第十四章 選婿
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行走着兩個青年。一個是面無表情,背負二胡的青楓;另一個是女扮男裝的凌玉瓶。
走在這條熱鬧的街上,聽着周圍喧囂的聲音,青楓並不是很高興。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更渴望安靜的山村,陪伴自己的是綠水青山,而不是這滿街形形色色的販夫走徒。
男人打扮的凌玉瓶倒是十分高興。一身白衣,輕搖紙扇,風度翩翩,走在這大街上倒是引來許多女子注目。凌玉瓶不時還對那此女子暗送秋波,讓青楓看着眉頭直皺。
“你能不能安分點?回英雄城幾天的路程,這還沒怎麼走,你看你都惹出多少事。”青楓對她是忍無可忍了,怒氣沖沖道。
“這能怪我?昨天下午在那葫蘆鎮,是那些地痞流氓看見我美貌動心,對我動手動腳,我肯定要教訓他們啊!能怪我嗎?害我還要被你逼着穿上這身男人的行頭,哼!”凌玉瓶想起昨天的事,也是滿臉怒氣。
“那昨天上午你砸壞那家店裏東西,卻還對人傢伙計動手,這也不能怪你?”青楓見凌玉瓶裝作還比自己更委屈,更是來氣。
凌玉瓶一吐舌頭,對青楓的責問不加理睬,突然朝前面跑去。青楓明知她是故意拖延時間,也是無計可施,只能跟着她,畢竟尋找“暗器王”只有她才知道。
前面的廣場上,圍觀着許許多多的人,大夥都擠着腦袋朝中間那臨時搭起的架台上望去。凌玉瓶哪能不去湊熱鬧,一眨眼就鑽進人群中去。青楓氣得只能直跺腳,但看這人滿為患的,也只能遠遠在這路口等着了。
原來這裏是當地一個武林世家在為自己的女兒挑選女婿。此人家名頭不小,當家的就是以一把鋼刀,當年獨闖江湖,憑一己之力滅掉黃蜂崗一夥數百土匪的駱男生。其女兒駱艷紅長的極為漂亮,為人又端莊賢惠,在當地也是深受百姓稱道。
如此的家世,如此的美人,她的招婿肯定會引來無數青年俠士的參與,各路英雄都想抱得美人歸。哪怕明知自己沒有那份實力的人,也想前來目睹這美人兒到底是花落誰家。所以這人山人海場面也就不足為奇了。
隨着銅鑼“鐺鐺”的一陣敲響,這喧鬧的人群開始慢慢安靜下來。看到那架台上出現個抱拳致謝的老人,人們都停止了彼此的議論,認真聽這駱老爺子的講話。
只見這駱老爺子穿着件大紅長袍,微白的頭髮,站在這架台上卻依然霸氣十足,滿臉笑容的朝這人群陪笑道:“駱某是一介武夫,承蒙各位江湖朋友厚愛,前來捧場!‘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駱某是江湖中人,就用江湖人的方式來為我女兒挑選一位賢婿。”
駱男生說話中灌入內力,雖然人口聲雜,卻讓在場英雄聽得句句清楚。人群是爆發出陣陣喝彩,催促駱男生趕緊開始。
駱男生見人群的氣氛那麼高漲,甚是滿意。向人群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江湖中人,講究拳腳上見真招。我們這次招婿的規則很簡單,只要是沒有家室的江湖好漢,都可以參與!誰的武藝高強,那麼駱某就把我女兒許配給他。”駱男生話沒說完,一滿臉麻子的壯漢已躍上架台。
那麻子長的也真是丑了點,見眾人在嘲笑他,也是老臉一紅。對駱男生拱手道:“俺因為長的丑,至今都沒有取到老婆,剛才駱英雄的要求我覺得都符合,可否一試身手?”
駱男生見到那壯漢滿臉的麻子心裏也是一疙瘩。要是自己女兒嫁給了他,那還不是令女兒痛苦一生。但自己剛才當著下面這麼多英雄好漢都把話說滿了,如果這時說不行,那不是讓天下英雄說自己言而無信了。也只能硬着頭皮道:“如果壯漢武藝過人,能勝過在場的天下英雄,那自然是駱某人的賢胥了。”
“你這個滿臉麻子的醜八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果駱大美人嫁給你,那不是‘一條鮮花插在牛糞上”,還是自己滾下去吧!別讓在場英雄看着你,沒了等下喝我喜酒的食慾。”一個撐着拐杖的單腳老頭走了上來。
看這老頭一瘸一拐的走上架台,人群突時爆笑聲如雷。滿頭白髮再配上那口脫得只剩下幾顆的黃牙,這瘸子可真是十足的神氣。他這模樣比剛才那麻子也好不到那去。
“你這死瘸子,一隻腳都進棺材的人,不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駱大美人給你當女兒都覺得委屈人家,你都比駱老英雄老,上來也不怕天下英雄笑話。”麻子見他剛才羞愧自己,也是毫不示弱的頂回去。
“我老伴早幾年都死了,我現在也是沒有家室,為何不可?還是手底下見真招吧!”瘸子老臉一紅,在這眾目睽睽下也不便解釋,舉起手中的鐵鑄拐杖,一躍朝麻子奔去。
麻子見他拐杖殺來,掄起手中的開山斧也是砸去。兩兵器相擊,火星四濺,兩人雙手都是一麻,暗道對方好身手。兩人同時再次殺來,麻子開山斧握在手中如拿根竹竿般輕鬆,而瘸子雖然腿腳不好,卻是一身輕功了得。兩人打的是難解難分,台下觀眾也未預到這兩個相貌醜陋的一壯一老,竟有如此身手,不覺喝彩色起。
麻子年青力壯,臂力驚人,和瘸子打起來是招招力道十足。遇到像麻子這樣的對手,本可“以退為進”,對方如此蠻打畢竟耗力太多,等他疲倦時再行反攻。但瘸子腿腳不行,行動依靠內力施展輕功,也是耗力。如此,十幾個回合下來,瘸子被麻子打的甚是狼狽。麻子一斧子運上十層內力,猛然朝瘸子頭頂擊去,瘸子獨腳無法支持,滾下架台。
台下喝彩聲響起,麻子勝。
“兄台武藝超群,在下佩服!特來領教!”一江湖俠客輕躍上台,舉劍而上,雖嘴巴上如此客氣,手中的劍卻毫不遲疑,明顯不給麻子喘氣的功夫。
“喝……”麻子也是毫不猶豫,掄斧砸去。這位俠客明顯看準這麻子武功不如自己,幾招就把麻子踢下架台,台下倒顯得安靜下來。剛才還躍躍欲試的各路英雄看台上俠客如此厲害,心中都蒙上一層陰影,都拿自己身上武功和他暗暗比較。
一連數十個人都被這位俠客打下架台,四周空氣都變得越來越沉重。人們都祈求有人能夠上去擊敗他,雖然自己從中得不到任何利害!這也許就是可悲的看客精神!
“施主,小僧前來討教!”一年輕和尚躍上架台。
“什麼?和尚?少林和尚?”四周沉悶好久的氣氛頓時炸開了鍋。誰都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誰都不能不信,因為他已經安定穩穩的站在了上面。光禿禿的腦袋,灰色的袈裟,一串佛珠掛在脖子上,眉清目秀,雙手合十的向那俠客施禮。
“難道小禿驢也想娶媳婦了?”俠客笑道。
“我雖是佛門中人,卻未有家室,難道有哪條不符合駱老施主的條件,不可娶媳婦?”這小僧不解的問那俠客道,四周的爆笑聲卻是更加大。
“這……這?似乎沒有!但你是和尚,就是不能娶媳婦!”俠客也是被這小禿驢問蒙,自己從沒見過和尚如此明目張胆的娶媳婦。
“既然沒有,那就請施主出招吧!”那小僧似乎是鐵定了要來參加。
俠客見這禿頭傻勁十足,解釋也是沒有用,倒不如踢他下去更快。施展開功夫,兩人打上了。
“少林羅漢拳”,“少林無影腿”,“少林如來掌”……周圍的人群不斷的爆發出陣陣尖叫聲。這小和尚是正宗的少林和尚,施展的武功又是少林的絕技。這怎麼可能?難道他是從少林寺逃出來的花**?人們看着台上的兩人打鬥,心中都是越來越震驚!
那俠客也是沒想到這小禿驢是少林寺的,但他施展的少林正宗功夫卻是讓他越來越難受。一劍刺向小和尚的胸前,力道和速度都是極致,但這小和尚卻毫不慌亂,手中佛珠迎上俠客的劍,兩物相撞,也是火星閃爍,好傢夥,原來這串佛珠也是寶貝。佛珠纏繞上俠客手中的劍,使俠客無法拔出,只能飛出一腿,但小和尚急退而去,身手靈活。
俠客手中的劍已騰出,順勢就刺來,和尚空中一個轉身,明明就要刺進的劍,只是滑破了他的肌膚。俠客佔得先機,步步緊逼,招招朝小和尚要害刺去。“佛光普照”小和尚雙手合十,全身發出金光。
少林寺百年來從沒被人學成的絕技“佛光普通”,這小和尚竟然使了出來。天啊!這是真的嗎?人們此時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激動,張開嘴巴,個個看的如痴如醉!
俠客也是被小和尚的氣勢嚇到了,回身防禦。只見小和尚飛身而起,一道佛影從全身金光環繞的小和尚手上映出,擊向俠客。“不……”俠客飛出架台,口吐數口鮮血,而架台也被削去一個角。
靜,四周突然是那麼的死寂!足足過了數十秒,然後才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小和尚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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