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揮之不去的春夢
清晨的陽光照進佈置的簡約大氣的卧室,男人蹙了蹙眉,睜開惺忪睡眼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夜好夢。
好久沒能睡得如此踏實,竟然直到天已大亮才清醒過來。
厲少爵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夢境也隨之潮湧而入。毫無疑問,他又夢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可是,被他壓在身下的……為什麼是穿着醫護服的顧若煙?
不可描述的畫面沒有隨着他的震驚而停止,喧囂着衝擊着他的感官。
最要命的是……隨着回憶的推進,他的那裏,竟然悄然昂揚挺立。
厲少爵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瞪得老大,他難以置信的怔忪十秒,掀起被子,連拖鞋都來不及穿,直挺挺的衝進浴室,擰開水龍頭。
嘩啦啦--
冰涼的水淋滿了全身,厲少爵才找回了一點神志。怎麼可能?一個只見過一面女人,讓他堂堂厲總……做了春夢?
沖完澡,一切都結束了。厲少爵發誓,這件事情,絕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然而,事態的發展遠遠超乎厲少爵的想像。
從早會一直到辦公審閱文件,厲少爵的心情就沒有平靜下來過。女人嬌軟的身軀,吹彈可破的皮膚,甚至……迎鼻而來的體香,竟然愈發的清晰起來,讓厲少爵升起了一股去找顧若煙的衝動。
怎麼可能!
厲大總裁絕不會相信是自己真的對顧若煙動情。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只能是--
顧若煙肯定有什麼問題。她是心理醫生,昨天的診療時間裏,她肯定給自己做了什麼心理暗示,才引導他對她念念不忘。
而且細細想來,那個顧若煙的長相和顧沫顏還有那麼幾分相似。說不準就是為了接近他才刻意裝扮,甚至整容。
越想越可疑,甚至連顧若煙昨天流露出的緊張,都像是在欲擒故縱。果然又是一個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那他厲少爵絕對不能讓她得逞,絕不會去找顧若煙。
厲少爵在心裏為自己立下戒規。
思及此,他亂糟糟的心裏略有了些許平復。剛拿起文件準備接着處理,嬌滴滴的女聲緊跟着傳進來,“少爵,在忙嗎?”
厲少爵真想冷冷回個‘嗯’讓她趕緊離開,但是忽的想起上次就在這裏拒絕了他的顏顏第一次的主動,自己竟然還背着她作了和別的女人的春夢……
“沒事。”厲少爵扯了扯唇角,卻是自己都能體會出弧度有多僵硬,“過來吧。”
顧沫顏見厲少爵放下工作來陪她,心下是說不出來的激動。她一步一扭的走到厲少爵的身邊,湊近他,身子就要往厲少爵腿上坐,“少爵,最近工作辛苦啦。”
厲少爵原本沒有想要拒絕女人主動地投懷送抱,但是在顧沫顏就要觸碰到他的西褲時,頓生一股濃重的厭惡。
緊接着,身體自然反應,腳下一使力,帶滑輪的椅子跟着向後運動,竟然就這麼生生的躲開了顧沫顏的身體。
撲通的一聲,顧沫顏就這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厲少爵,“少爵……你怎麼了?”
“抱歉。”厲少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剛剛升騰而起的厭惡那麼強烈,衝撞着他的神志,甚至大腦都不好使了。
那個顧若煙,到底下了什麼迷魂藥?
他緊緊蹙起眉頭,滿身都是戾氣。卻忘記了,顧沫顏還坐在地上。
顧沫顏想要掩飾自己的難堪,臉卻不受控制的不斷變紅變燙。她索性也不起身,就那麼可憐巴巴的望着厲少爵,“少爵,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怎麼會。”厲少爵略微收斂心緒,可面色還是陰沉的可怕。他伸手把顧沫顏扶起來,卻在顧沫顏想要抱住他的瞬間拉開了距離,“顏顏,今天我的公務實在太多,可能不能陪你了。”
“啊……這樣啊。”顧沫顏難過的低了頭,掩飾住眼中的不耐,柔柔開口,“沒事,少爵,你什麼時候需要我,找我便是,現在我先走啦,就不打擾你了。”
“好。”看到如此懂事的顧沫顏,厲少爵更是自責。他不想再傷害顧沫顏,趕忙把女人送出了辦公室。
顧沫顏走後,厲少爵長吸一口氣,可還沒呼出,門又被敲響了。
緊接着,紀楚丞就滿臉堆笑的出現在了門口。
“老厲,還在生我的氣?”他笑得過於討好,眼角和嘴角都險些相遇。右手從背後捧出一瓶紅酒,“為了給你賠罪,我連老爺子的陳釀都騙出來了,你可不能不領情呀。”
“我真是謝謝你。”厲少爵冷哼一聲,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
“行了吧你,這麼大個男人,怎麼這點事還磨磨唧唧。”紀楚丞說著嫌棄的話,動作卻滿滿的都是討好,一把攬過厲少爵的肩膀,把紅酒遞給他,“不提了還不行嗎?”
厲少爵斜倪他一眼,接了酒,放在桌上,轉身去櫥窗里找出兩個酒杯。
“最近老爺子狀態怎麼樣?”
紀楚丞正拿着起酒器開酒瓶,聽了這話手微微一頓,輕笑一聲,說,“醫生說不能喝酒了,其他都還好。”
“你該多陪陪他。”厲少爵微嘆了口氣,“而且,你是不是該考慮,接手紀家。”
“那你就多慮了。”紀楚丞嘴角的弧度突然放大,大笑出聲,手上猛一使力,瓶塞被猛地拽開,發出啪的一聲響,“如果我打算接手紀家,那老頭子不得氣到病情加重?”
厲少爵沒接話,也沒去看他,只把兩個酒杯放在他面前,示意他倒酒。
也許是紀楚丞剛剛的笑聲太大,讓突然的安靜更顯得突兀。
倒滿了兩杯酒,兩個男人各懷心事,誰也沒理誰,就這麼一杯一杯喝了半瓶酒。
“我說,你也稍微安慰我一下啊。”還是紀楚丞耐不住安靜,頗有些怨念的看向厲少爵,“我為什麼要交你這個朋友?悶葫蘆一個,需要的時候完全指不上,還喜歡莫名其妙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