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 3 章

金寶珠將手機朝着敖丙遞了過去:

“喏,就這個,好像是個什麼冬泳愛好者,每天就是在鏡頭前秀一下肌肉,然後表演一下水下閉氣,就有很多人叫好打賞,粉絲都破百萬了,每個月賺的錢比我這個店的營業額還多,你說氣不氣人?”

敖丙腦子裏有“直播”這個概念,但驟然聽到連水下閉起都能直播,而且還能賺大錢,這還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他接過金寶珠的手機,順着點開了這個叫做“亮哥潛水記”的賬號,裏面有很多在水下潛泳和閉氣的視頻,這會兒這個主播的直播正在進行中,據稱這位的最高紀錄是在水下憋了五分四十秒。

敖丙不知道這個紀錄在普通人類當中是什麼水平,但看直播間熱火朝天,一群粉絲叫好,彈幕密密麻麻各種打賞道具漫天飛,可見這個數據絕對不算稀鬆平常。

這讓敖丙頗有些震驚。

如果這都能算是一條生財之道的話,那他還真行,畢竟他有本命珠在,在水下憋氣根本算不得什麼能耐,完全就屬於本能,別說是五分四十秒,就是五小時四十分鐘他都能行。

當然他可不會真傻到在普通人面前表演憋氣這麼長時間,真要這麼干,以現在建國不能成精的規定,他肯定會被當成異類,被有關部門抓起來切片處理。

但是他稍微偽裝一下,憋個六七分鐘,比這個亮哥的時間長一點還是沒問題的,這樣一來頂多也就算是天賦異稟,相信肯定不會有人懷疑。

敖丙頓時眼前一亮,感覺有如醍醐灌頂一般,他抬起頭來很是認真地看着金寶珠:

“你覺得,我也去搞個賬號直播怎麼樣?”

金寶珠一愣,她這還在跟敖丙發牢騷呢,沒想到這小子壓根沒抓住重點,都不知道歪樓到什麼地方去了:

“怎麼忽然想到這個了?你打算直播什麼?”

敖丙這會兒倒是有些得意起來:

“就這個憋氣潛泳啊,不是我吹,之前我是不知道這玩意兒還能直播,不然哪裏還有這個什麼亮哥嘚瑟賣弄的份。”

“我在湖區長大,水鄉土生土長,別的本事沒有,但水性卻是一流,在我們那兒打遍全湖區無敵手,人稱浪里小白龍是也。”

金寶珠很有些懷疑:“真的假的?這個亮哥的潛泳憋氣技巧在平台上也算是出了名的,最高記錄擺在這兒,這個數據就是專業的水下特種兵都未必能做得到,你確定你這身體素質能行?”

敖丙低下頭看了看原身這細胳膊細腿如同小白臉一般的身體,確實沒什麼說服力。

但敖丙這話還真不是胡謅,原身的確是來自南方中部一個湖區,因為從小跟着祖父在湖面打漁,所以練就了一身矯捷水性,這個特長,讓他到了大學也如魚得水,不但加入了游泳社團,還代表學校去參加過全國大學生運動會,甚至還走狗屎運地拿了個冠軍獎盃。

當然,原身的這點本事,比不得國家隊的那些運動員,在敖丙面前就更加不夠看了,但這會兒用這個來當幌子應付一下金寶珠,卻還是沒問題的。

為了讓金寶珠信服,他還特意找到了學校官網,在裏面找到了一條校內新聞,裏面就有原身奪冠的新聞和照片。

這是去年夏天的事兒了,那會兒金寶珠剛被金家認回去,面臨著那些烏煙瘴氣的豪門關係,確實是沒心情關注學校的事兒,所以對於敖丙拿到全國冠軍這個事兒她是一無所知。

想到這兒金寶珠也有些出神,腦子裏思緒繁雜,一時間心情都沉鬱了幾分。

偏偏還不等她調整好情緒,店門就被人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

一看到進來的人,金寶珠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敖丙在這家店兼職也有大半年時間了,對金寶珠這個老闆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這女孩開朗熱情待人和善,對於原身這個打工者也從來沒有什麼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

但現在,這女孩卻在店鋪裏面來了客人的情況下,一反常態地黑了臉,這讓敖丙立馬就感覺到了異常。

他不動聲色地朝着這人迎了上去,問道:

“請問您想要養什麼類型的魚?”

這也是個年輕女人,比金寶珠稍微大一點,但穿得很是精緻貴氣,脖頸和手腕上的配飾一看就價值不菲,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

不過這女人一進店鋪就在四下打量,根本不接敖丙的茬,在看了好半晌后,忽然衝著櫃枱後面的金寶珠嗤笑道:

“金寶珠,你就這點出息?跟金家斷絕關係,躲到這犄角旮旯來開這麼個破店,任由那個贗品在金家作威作福?”

金寶珠倏地抬起頭來,瞪着那女人怒道:“我在哪兒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兒?”

那女人點點頭:

“確實不關我的事兒,就你這唯唯諾諾的慫樣,被人踩在泥里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怎麼會是那個贗品的對手?人家畢竟是我叔叔花大價錢培養出來的高貴優雅的千金小姐,哪裏是你這麼個上不得檯面的醜小鴨能比的?活該人家被金家捧在手心如珠如寶,而你只有灰溜溜被趕出門的份。”

金寶珠快要氣炸了,她冷笑道:

“金珍珠,你不用在我這兒故意拱火刺激我,我不吃你這一套。你跟金福珠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我不會傻到被你當槍使,我既然說了跟金家斷絕關係,就再不會再跟你們有任何瓜葛,金家我不會回去了,你們怎麼斗都行,就是別拉上我!”

金珍珠驚疑不定地看向金寶珠,眼神里的探究和打量毫不掩飾,似乎是在判斷金寶珠這話是真是假。

“你腦子進水了?你可是華泰名正言順的大小姐,華泰那麼大的產業,你怎麼著也能分一兩成份額,現在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金寶珠跟看傻子一樣看着金珍珠:“是我腦子進水還是你腦子不好使?你沒看到我回金家之後,那一家子對待我的態度?那是對待親生女兒還是對待仇人呢?”

“我哥說他只有一個妹妹那就是金福珠,橫豎看我不順眼,我爸說公司會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都是金福珠給金家帶來了好運氣,讓我別跟金福珠計較,我媽更是偏心到咯吱窩,連個認親宴都不辦,外面的人不知道真實情況,還以為我是金家的私生女。”

“你覺得就我這樣的醜小鴨,有可能拿到華泰的股份份額?是我在做夢還是你在做夢?行了,你要能哄得金家給你股份那是你的本事,但我在外野了十八年,本就跟金家沒什麼關係,金家的錢我不感興趣,你就別上我這兒來打主意了!”

金珍珠見金寶珠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擺明了不想要摻和,氣得直跺腳,可她偏偏又拿金寶珠沒辦法,只能衝著金寶珠罵了一句“蠢貨”,然後就轉身氣勢洶洶地走了。

敖丙在一旁聽了一腦門的豪門秘辛,尷尬得冷汗都要下來了,只能使勁兒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佯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金寶珠倒是對這個不甚在意的樣子,看敖丙有些不自在,她反倒覺得很好笑:

“你不自在個什麼勁兒?這事兒不算什麼大秘密,有心的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敖丙點了點頭,為了緩解尷尬,他隨便找了個話題:“剛剛那個女人是你什麼人?”

“她是我堂姐,是我大伯的女兒。”

“我出生沒多久就被保姆給弄丟了,在孤兒院活到了十八歲才被金家給找回來,但金家已經領養了一個養女,據說還是個有大氣運的福星,給金家帶來了好運,整個金家的人都護着她,所以我的出現,自然就威脅到了那個養女的地位,然後我就跟金家鬧翻了,直接跟金家脫離了關係搬出來了。”

“我這個堂姐金珍珠,跟那個養女關係也不太好,這些年明裡暗裏地針鋒相對,差不多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金珍珠大概是不想正面跟那個養女對上,就想把我推出去當靶子,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金寶珠也是壓抑得狠了,不然不會在敖丙這個不算熟的兼職員工面前把金家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一股腦地吐露出來。

她覺得敖丙肯定不會懂這些豪門糾葛,所以只打算將他當成一個負能量傾吐的垃圾桶,但事實上,敖丙還真懂,甚至比金寶珠的經歷要更刻骨銘心痛徹心扉。

畢竟,當年他與托塔天王家的三兒子那一戰就是被自己的好兄長算計的,不然教訓一個黃口小兒哪裏輪得到他出馬?後來他不敵哪吒,被抽筋剝骨也是他技不如人,他並不怨恨哪吒,只對背後算計他的兄長感到怨恨心寒。

在被毀掉肉身的那一刻,他緊急將神魂護在本命珠中后,想要去找父親兄長理論對峙,哪曾料想,父親還沒見到,他就被一個偌大的法陣壓制在了陳塘江,從此再也沒能從那條江里脫身。

鎖魂陣,是用來專門遏制修仙者的神魂的,一旦困於該陣法中,會一點點耗損修為,最後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他的那兩個好哥哥,這是連輪迴的機會都不給他留,要讓他灰飛煙滅,絕了再位列仙班的可能。

他那個父親,想來一定知道他那兩個好哥哥背地裏做了什麼,不然他與哪吒那一戰,哪怕毀掉了肉身,也未必就不能救,對於修仙者來說,肉身並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利用神魂重塑,就可再世重生,可那一戰之後,他就被封印了,他那個父親卻從未出現過,想來是默認了他那兩位同父異母的好哥哥的做法。

想到這兒,敖丙眼中也是陰霾翻湧,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濁氣。

“置之死地而後生,離開了未必不是好事,從此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豈不是更自由?”

敖丙喃喃道,這話也不知道是對金寶珠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但金寶珠顯然聽進去了,她抬起頭來看了敖丙幾眼,笑道:“你說得對,我自己的命運應該攥在我自己的手裏,在金家我就只能成為別人手裏利用的棋子,脫離出來了我才能重獲自由。人應該知足常樂,反正我現在有這家店在,起碼吃喝不愁,又何必去惦念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

說著金寶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就往店鋪裏面走去,不多時已經端着一個裝滿水的面盆走了出來。

敖丙愣了一下,不知道金寶珠這是要做什麼。

“愣着幹啥,你不是說你是浪里小白龍,閉氣高手嗎?那就趕緊的吧,我來給你計時!”

金寶珠拿着手機就點開了計時器,示意敖丙把臉埋到面盆里去。

敖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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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類聊天太難了,話題跳躍太快本太子有點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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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海我承包了[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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