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認錯
肖毅環顧了一下四周,都是陌生面孔,就低聲問道:“看見我的信息了?”
譚青答道:“是的,你要這幹嘛?”
“我現在不方便回答你,一會跟你解釋,你先把材料給我發過來。”
“好的,本來這些材料也不在保密範圍,發你無妨。”
話說到這裏,就應該掛了電話,然而兩人誰都沒掛電話,忽然都沉默了……
還是譚青打破了沉默,她笑着說道:“我是不是給你找麻煩了?”
“沒有,我倒是很擔心你,昨天網上……”
“網管已做了出來,不會再有類似的視頻出來了。”
“我倒不怕,就是擔心你。”
“呵呵,捉女乾的是你丈母娘,你有家有業的都不怕,我怕什麼了……好了,我馬上給你發資料。”
可能譚青覺得她的話已經超出他們交往的範圍,急忙打住,隨後掛了電話。
肖毅感覺譚青雖然年輕,但原則性很強,很靠譜,不得不說,眼下靠譜的人太少了,靠譜的女人就更少了。
肖毅剛到單位,就接到了管忠的電話,他向肖毅報告,他已經到了天田公司大門口,門衛已經進去稟報李天田了。
肖毅笑了,說道:“老兄,一定要沉住氣,按我說的辦,必須按我說的辦,記住了嗎?”
“記住了。”
肖毅也許不知,此時的管忠,可完全不像他在電話里跟肖毅承諾的那樣,心裏七上八下的不說,還在心裏一個勁地埋怨肖毅,既然李天田已經認錯了,就直接找他就完了,何必非要讓在門口等,此時又正好是上班時間,天田公司的人差不多都見過他,見過他在這裏被李天田奚落不說,還丟人現眼。
想到這裏,他就把身子背過去,不讓經過門口的人看見他的臉。
這時,警衛室的人探出頭來說道:“嗨,姓管的,老闆讓你進去。”
管忠想起肖毅的囑咐,就硬着頭皮說道:“我……我不進去了,還是讓……讓你們老闆出來吧。”
“嘿,我說你還長行情了,老闆讓你進去就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別不識好歹,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老闆下樓接你。”
管忠一聽就來氣了,真是狗仗人勢,他這個人向來就是怕軟不怕硬,氣呼呼地說道:“你給你們老闆打電話,他要是不下來我就走了,我告訴你,你要是耽誤了老闆的大事,小心炒你魷魚。”
“嘿,你以為我還真怕了你了,你走不走,到這門口充大爺,你以為你誰呀。”
正在這時,王慧蘭開着車進來了,她一眼就看見了管忠,連忙下車,說道:“管先生,你怎麼不進去?老闆昨天晚上就給我打電話了,我已經給你把錢準備出來了,走,跟我一塊進去吧。”
“不,你讓老闆出來說吧,我可是不敢進你們的大門。”
王慧蘭笑了,說道:“沒事的,你不知道吧,老闆和肖主任已經是好哥們了,你就放心大膽地跟我進去吧,沒人敢攔你。”
管忠一百個想進去,但他必須聽肖毅的話,何況肖毅剛才還千叮嚀萬囑咐,就讓他在門口等。
“不了,大姐你進去吧,幫我稟告一聲,就說我在門口等。”
王慧蘭不知道管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就笑着說:“你不進去怎麼行,我總不能在這給你辦手續吧?”
“手續的事不忙,等我見着你們老闆再辦不晚。”
王慧蘭不好意思長時間堵在門口,就開着車進了公司大門。
管忠聽到王慧蘭說已經把錢給他準備出來了,心裏就跟放着十隻小兔子一樣開始不安分,唯恐一會他們變卦,錢又拿不到了,有肖毅的囑咐,他又不敢妄自做決定在走進大門,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在門口外面,急得他額上都冒出了汗,他實在琢磨不透肖毅為什麼要讓他等李天田出來再進去,急得他在原地直打轉。
正在管忠惶恐不安的時候,就傳來李天田的聲音:“管兄弟啊,你說你這個人咋那麼認死理兒呢,怎麼招呼你都不進去,有我的話,他們誰敢攔你?”
李天田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到管忠跟前,伸出雙手就握住了管忠的手。
李天田的態度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仍令管忠感到意外,他伸出汗津津的手,握住李天田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一邊的王會計說道:“管先生,老闆都下來親自迎接你了,請吧——”
管忠這才在李天田和王慧蘭的簇擁下走進天田公司的大門口,這一刻,來來往往上班的人都看見了。
警衛室那名警衛見這架勢,嚇得不敢抬頭,將腦袋縮進窗下。
管忠這才意識到肖毅為什麼執意讓他等李天田出來再進去,原來,他是在給他找回丟失的面子,同時,也是在長管忠的志氣,滅李天田的威風,誰能想到這個一直被李天田欺壓的小包工頭,居然在李天田親自迎接下,走進公司大門?
想到這裏,管忠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腰桿,在李天田的和王慧蘭的陪伴下,走進這個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公司。
在貴賓室,李天田親自給管忠倒水,他滿臉堆笑地說道:“管兄弟啊,那天晚上在飯店哥哥我多有得罪,還請你念在咱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份上,原諒我。”
管忠沒有說話,他還不大適應財大氣粗、霸道蠻橫的李天田這樣低姿態的認錯。
李天田又說:“那天,我特意去單位找肖主任,當面跟他承認了錯誤,他跟你說著嗎?”
“沒有,他就跟我說,讓我今天上班來找你,其它的什麼都沒說,嗨,我這位兄弟你不了解,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要想從他嘴裏套出一句話,難的很……”
李天田聽管忠這樣說,才多少放鬆下來,說道:“咱們這也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跟肖主任是朋友,你跟肖主任也是朋友,從今往後,咱倆就是好朋友,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你打了我,我也讓你吃了兩年牢飯,咱倆扯平了,從打鼓另開張,以後就是兄弟了,互相多照應,你說怎麼樣?”
管忠心裏很不是滋味,內心翻湧着,心說,要不是我兄弟,你能跟我稱兄道弟嗎?想想我那離家的妻兒,想想為我操碎心的老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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