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一圈光暈面前坐着一名正在吃零食的少年，他津津有味的看着光暈里的“實況轉播”，時不時點評兩句。等等，他的背後生有碎片狀的光翼，頭頂一枚光環不斷閃着耀眼的光芒，如果有正神教會的信徒他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為這正是正神教會描述的天使形象。
這時，一個冷清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擔心的話，為什麼不立刻去呢？”
“亥佈道石猴。（還不到時候）”
“吃完再說話。”
“還不到時候。”少年淡淡的說道。
“她們需要成長的機會，歷練歷練也好。而且這個對手不好對付，我也想要準備一下。”
“你也會有覺的難的時候？”
“你看，他一直牢牢地抓住主動權，讓愛麗絲陷入了他的節奏里，不斷施壓，使對手緊張，不斷催促時間，不給對手思考的機會，不時的激將，讓對手失去冷靜…”
“…，那麼目的呢。”
“你看出來了？”
“事出必有因。”
“沒錯，如果他真的像他表現的那樣有別的選擇，他完全可以不跟我們談，所以他的渾插打諢，難弄的要求背後是為了掩蓋更深層次的目的。”
“他想要主動權。”
“然後呢。”
“…”
“呵，利益，我們和他的關係並不是簡單的甲方乙方，我們是他的上層單位，甚至是公司總部和分部的關係，但又沒那麼簡單，他要主動權就是為了防止出現以總、分公司為關係產生的利益損耗，防止自己處於弱勢位置，咄咄逼人的苛刻要求，把關係表現成簡單的甲方乙方才能掩蓋住這一切，這一切都是為了利益最大化。”
“愛麗絲沒看出來。大部分人應該也會被他的行為誤導。”
“是的，誰會想到這隻紙老虎有這麼大的膽量，就像是某些動物會在遇到對手時將身體撐大或站立一樣，都是為了威懾對手。愛麗絲是個很好的執行者，但在這場博弈中她顯然不是對手。”
“那麼，…”
那個聲音的話還沒說完，少年已經從椅上跳了下來（之前是盤坐的，他沒那麼矮）。
“走吧，他的牌我已經摸透了，再說愛麗絲也差不要到忍耐的極限了，我可不想被說不體恤下屬。（或者上《今日天界》小聲）”
一轉身，手指輕輕劃過光暈，光暈慢慢散開，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他走過聲音的來源，一個面無表情的銀髮少女，下一秒，他右手上已經攥着了一件白底金邊的正裝，他一邊走着一邊乾淨利落的穿了上去，少女早已無聲的跟上，只扣第一顆扣子，這是單排正裝的要求，他拂過第一顆扣子上的銘文——不忘初心。呵，一聲輕笑聲后，兩個身影慢慢消去。
於是，第二回合正式開始了！
在愛麗絲複述了一遍其實懷特早就知道了的事情經過後，懷特右拳輕槌在左掌上，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裝的）。在愛麗絲講述時，教皇一直面無表情的聽着，沒有發言的意思，只是食指一直在輕叩身前的實木圓桌。
“那麼，接下來就交接給我吧。”少年笑嘻嘻的道。
“嗯？哦，好的好的。”愛麗絲像是生怕懷特反悔一般趕緊答應到。
陳懷特笑着轉頭，只是轉頭后，他的眼神一下子就銳利了起來，雖然嘴上還帶着淺淺的微笑，但教皇還是一下子感覺自己像是被可怕的獵手盯上了一般，這讓他想起曾經面見利維坦王的場景，在高大的白金宮中，他端居在王座之上，身下是兩排殺伐氣息重到套上宮廷禮胄都掩不住的士兵，他就這麼向他走去，那一個個士兵就那麼應身單膝行禮，雖然眼神中全無尊敬，那個男人熱情的笑着，雖然眼神如槍尖般讓人感到刺痛難耐，在加冕的最後，他在他之前一把奪走了皇冠，為自己加冕，那一刻鋪天蓋地的歡呼聲都在宣告着這個西部最強國迎來了新的主宰。而教皇未吐一字，但這畢竟是在軍隊的重壓之下才發生的，而眼前的少年只有一個人。
“那麼我們來理一下，您想要在慶典中採用特殊（重音）顏色是這個意思吧。”
教皇沉默的思考了一下后說：“是的。”
少年微笑着（愛麗絲是一個很強的執行者，她剛才也不是一直在被動挨打的，她一直在思考着方案的可行性，並且在心靈連結里已經告訴我了，她沒有直接提出，問題就在於很可能向之前一樣被刁難打回。而我要做的就是通過這個方案。）
“其實我們已經有兩套方案了，一套是由愛麗絲提出的通過共鳴術加感知疊加魔法從而使眾人感知到這原本不能同時被感知的兩種顏色屬性。第二套，則是由神親自出手，短暫賦予這兩種屬性同時出現，如果這都不行的話，那我們也真的沒轍了，也只能請您另尋高就了。”
他不會的。《戰爭論》裏講過：戰爭是政治的延續。當然這裏應該除我外沒人知道什麼是《戰爭論》吧（自嘲），作為一個正神教會的教皇，如果在帶有聖祝意義的慶典上請惡魔設計節目效果，這將是他的政敵最好的把柄，畢竟幾乎沒有一個信徒能容忍這一點。他之前只是施壓、試探，而不是你死我活。
“不，這就夠了。可是第一個方案不會有出錯的風險嗎？這兩個都不是簡單的術式，萬一出錯…，我還是傾向於第二種。”
懷特眉頭微微一挑，他果然看出來了，他認為我無法請神出手，畢竟理由太奇怪了，而且我還是其下屬，不被罵就不錯了，雖然其實我可以請神出手，但那樣還是讓他選擇了最刁難的方案，還是讓他佔據主動權，根本算不上勝利，不過我本來就沒打算選那兩種，他沒有發現一點，現在是我在讓他選，主動權在我，而他現在的選擇正是我想讓他選的答案，他已經踏入我的陷阱之中了，那麼，開始收套吧。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這樣最方便穩妥，那我們來談談價錢吧。”
“價，價錢？”教皇一瞬間有些懵。
“當然，我們與你們都是神的使徒，互幫互助那是自然的，但神可不是，你總不會認為神是免費勞力吧？”少年笑道。
“可，不是神愛世人嗎？”
“神愛世人，不是教你們不勞而獲，那樣反而是在害你們，任何奇迹都是有代價的，明白嗎？”少年突然靠近了教皇，淡淡的說道。
“當，當然，是我一時糊塗。那麼具體要多少，嗯，就是。”教皇欲言又止似乎想不出適合的形容詞，你說錢，教皇自己都想笑，可那該說什麼？
“這應該由您自己決定，在您的心中神的一次出手該付出多少，那麼就請付出多少。”少年的微笑似乎有一絲玩味。
偏廳一下子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教皇的額頭上泌出了一顆顆汗珠。
這個看似簡單，有無數種答案的問題，其實正確答案只有一個，無價。身為教皇怎麼可以把神的一次出手在心中明碼標價，無價是唯一的答案，但這本身就是一個陷阱，無價怎麼被支付？這整個問題都是陷阱。
“我，覺得，我仔細想了想這種小事就不勞煩神親自出手了。我們還是…”
“這怎麼會是小事呢，放心，神會回應每一位虔誠的信徒。”
說吧，你也只有這一個選擇了，不是嗎？
“我想了想，這畢竟是有聖祝之意的節日，讓賓客親自下場終歸是不太好的。”
“所以，你要通過第一個方案？不好吧，要是出事，或協商不一致，改這改那的多麻煩啊，還是第二種吧？”
“…，不會改來改去的，我，相信你們。”
“那就好，合作愉快。”懷特微笑着伸出了手，教皇凝視了那隻手幾秒，嘆了口氣，握住他的手道：“…合作愉快。”
在莉莉絲震驚的表情與愛麗絲信賴的目光下，懷特轉身離開，留下了沉默的教皇。
但就在走到門口處時，懷特停了下來，說道：“教皇冕下，剛才我不是在故意刁難你，我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下我部下這些年的痛苦，另外…”
他頓了一下說道：“不要再擔心，我們會因為上下層關係而產生利益損耗了，一個總部如果要通過對分部的壓榨而獲取利益，那麼它離滅亡就不遠了，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在一天，這種事就不會發生！今後，我們還要一起努力，共同前行呢，再會。”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應有特寫，加強調線的那一種）
教皇抬起頭看向那個早已無人的門口，他笑了一聲，再想了想利維坦王與他，嘆了一聲道：“你們果然不一樣啊。”教皇的眼中漸漸的有光芒在閃動。
所，所以誰才是主角啊？
“嗯，沒說嗎？我就是啊。”懷特陳說道。
哇，你，你怎麼進來的！
“我可是構成天使，存在於萬事萬物正理之中的存在，倒是你，半知，你在幹嘛？”
玩旁白遊戲，要你管？話說，居然稱自己為主角還真是有夠自我意識過盛的呢。噗噗噗╮(￣▽￣)╭。
陳懷特沒有臉紅，乾咳了一聲：“開個玩笑而已，要，要你管。”
哦豁，害羞了，稀奇啊！
怎麼不說話了，主角～
唉，別走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