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突然變成他老婆

第八章 突然變成他老婆

大殿內寬闊宏偉,紅毯兩側分別配置兩條長坐席可供百人同坐,眾人入座完畢,趙競舟才坐上龍椅。李燁和田虎各自祝酒,一段寒暄之後,田虎帶着十二位船長進獻了十二生肖瓷瓶。

田虎大大方方讚揚道:“大王,您看這瓷瓶光澤透亮,燭光之下光彩奪目,若是放在日光下恍若琉璃之色,尋常瓷瓶斷斷不能相比。”

“不錯。”趙競舟點頭。

李燁也帶着另一個船長起身道:“屬下贈予大王之物乃是十八子手串,此手串上的寶石需打造數十個月才得,價值不菲。”

“也很不錯。”

趙競舟才說完,田虎就指着李燁的手串笑道,“你就愛送這娘們兒玩的東西,乾洋是咱們男人的天下,誰會戴它?”

“田兄此言差矣,”李燁笑道,“並非男子皆醉心於兵器,亦有男子珍藏如此文物,贈予妻女才是一段佳話。”

“笑話,你問問在場的有誰把它戴在手上?”

“啪”的一聲重響,泠九香重重地把杯盞擱置在桌上,眾人嘩然。

“我戴,我就喜歡這種小玩意兒。田將軍擇的瓷瓶極好,何必為難總督的手串,莫不是你對我們總督有什麼偏見?”

田虎從未見哪個面生的小船長敢當眾反駁自己,愣了一下才道:“你一個小矮個子急着為總督出頭,想來也有好東西要獻給大王,還不拿出來瞧瞧?”

第九章

泠九香抱着木匣子,走到趙競舟面前,方要打開木匣,右後方一根銀針飛出,泠九香轉身躲閃,銀針擦過她頭頂堪堪刺進趙競舟身前的案几上。

“有刺客!”泠九香大喊一聲,拔劍轉身,卻見眾人看向她的目光震驚萬分。

她有些詫異地看向李燁,後者唇瓣微啟,眉頭緊鎖。

趙競舟也擰眉怔愣片刻才咬牙道:“你……好大的膽子!”

泠九香預感到什麼,抬手撫上長發,才知道那枚銀針方才頂開了她的發簪,此時她烏髮散亂,女兒之態盡顯。

該死的,她被人擺了一道,難道這是李燁安排的?

她徐徐看向李燁,眸中含着恨意。

田虎本來也傻了,原先見泠九香身材瘦弱,如今細看之下倒也有娉婷之姿,便恍然大悟道:“李燁,你該不會……是要把這個女子獻給大王吧?”

眾船長中有人領惶惑有人震驚,更有甚者暗暗稱奇。

把女人獻給洋王並不是奇事,可是當著所有下屬的面送女人倒是聞所未聞。

趙競舟冷哼一聲,起身拔劍指向泠九香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大王息怒,”李燁不急不躁,緩緩走到泠九香身邊,對百位海盜船長及趙競舟作揖道,“這位是永深號的船長阿九,同時也是……也是我的妻子。”

“什麼鬼?!”泠九香一臉懵逼。

在場所有人都一臉懵逼,李燁旗下的船長更是懵逼,嘴長得老大,恨不得往裏塞一個西瓜。

胡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什麼?總督大人的妻子?她?”

“李總督讓一個女子當船長?還將她帶進宮殿?”

“竟敢把女人帶上海盜船,這才是真男人!”

“我看不見得,他是為色所迷吧?”

“他何時娶妻?還以為她不近女色呢……”

“都給我住口!”趙競舟大喝一聲,指着李燁斥道,“你堂堂水師總督,怎能不思進取,貪戀女色,還敢讓區區一個女人做船長,你莫不是瘋了嗎?”

“大王息怒,請我一言。”李燁不慌不忙,垂眸沉思片刻道,“我讓阿九成為永深號的船長並非出於私心,而是看中她智勇雙全,武藝高強的本事。”

胡勇忍不住大聲反駁道:“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呢……”

“大王可是永深號先前的船長王猛不僅剝削船員軍餉,心懷僭越,還殺人如麻,殘害女子,實在不配為人,這般冷血殘酷之人卻被一個女子打敗,此女正是阿九。”

“荒唐!”田虎冷斥道,“一個女子再厲害又能如何?你要立女子為船長,也該同大王彙報,如何能以一己之私行不軌之事?”

“當時有人要謀害我性命,阿九機智應敵,指揮船員時不急不躁,聰慧過人,我想給她一個機會,故而將船長之位賜給她。”

“那你又為何說她是你的妻子?”田虎雙手叉腰道,“你何時婚娶,我們怎能不知?”

“如今四海未定,男子漢大丈夫會以平定天下為先,大王的囑咐我萬萬不敢忘記。我並不曾正式娶她過門,只是我深知她心中有我,而我心中有她,如此這般她便是我的妻子。”

趙競舟聽罷,雖觸動了情腸,仍狐疑地打量着二人。

泠九香心裏把這套膩膩歪歪的說辭吐槽了八百遍,心頭也知李燁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故而也對趙競舟作揖道:“我和李總督確實相互傾慕,但並未逾越,至於我的實力能否擔得起一船之長……大王你若是不信,大可找人試我一試,如若我失敗,永深號船長一職可拱手讓人,我也隨你們處置。”

趙競舟緘默不語,田虎欲言又止,滿座寂靜。

“李燁,你當真是……”

李燁的頭又低下去一寸。

田虎斟酌再三,起身作揖道:“大王,李燁心心念念為的是乾洋,男女私情乃人之常情,並非不可原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狐狸精一時迷惑。”

泠九香狠狠瞪田虎一眼,見他身材魁梧,鼻樑一道刀疤深深橫過,厚唇皸裂,眼神兇悍,遇着這樣的男人,只怕連狐狸精都嚇得屁滾尿流!

“田兄怎麼看?”趙競舟問。

田虎摸着下巴說:“依我看不如讓這個女人在川海做個下人,也算無愧於李燁一片情真。”

“什麼?”泠九香暴跳如雷,“老娘我逼逼叨叨這麼長時間你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嗎?你以為自己很有本事,不如你跟我打一架啊!”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這個女人……嘖嘖嘖……兇悍啊。

田虎何時受過女人的挑釁,登時拍案而起道:“大王,她嘴巴不幹凈,我願意替李兄清理門戶。”

泠九香不甘示弱,“大王,他沒有腦子,我也願意替您清理門戶。”

“都住口,”趙競舟低吼道,“阿九,你當真要證明自己?”

“大王該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吧。”

“好,傳我號令,即刻將永深號船長阿九送去荒蕪島,不許攜帶任何吃食和淡水,三日之內,你若能通過考驗,我免你欺君之罪,讓你繼續當這個船長,如若不然……”

李燁截住話頭,“如若阿九失敗,我願與她共同受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連田虎都急急忙忙道:“大王,那島上荒無人煙,山林遍佈,常有野獸出沒,山澗更是險峻陡峭,尋常男子都無法活下去,女子更是……”

其他船長也紛紛進言:“是啊大王,況且總督待民如子,懇請大王看在他勞苦功高的份上,稍加寬恕。”

宮殿內窸窸窣窣之聲不絕如縷,泠九香咬咬牙,對趙競舟道:“請大王聽小的一言。”

“你說。”

“如果我能在荒蕪島上存活五日,懇請大王蠲除對李總督的懲罰,後果我一人以死承擔。”

沒水沒吃的待五日?這個女人怕不是瘋了吧?

“你?”趙競舟疑惑道,“一個女人竟有這般膽識。”

“阿九,你瘋了!”李燁拉住她的手。

泠九香反按住他手,繼續說道:“是我一意孤行要他給我船長一職,我不想牽連他。”

“好,你們二人有情有義,我允准了。”趙競舟兩眼一眯,大手一揮,“兩個時辰后把阿九送往荒蕪島接受考驗,阿九,這下你可滿意?”

泠九香笑意嫣然,牽着李燁轉身返回坐席。

她以一己之力保住了他,哪成想李燁非但不感動反而冷瞥她一眼道:“你太衝動了,你此番前去孤身一人整整五日,如何能活?”

“山人自有妙計,你安安心心在這裏等我便是。”

兩個時辰后,亥時三刻剛過,泠九香來到碼頭邊。清冷月光勾勒出海天一線的銀邊,一艘普通的商船停在岸邊。阿圓走下船對泠九香道:“總督大人安排我來送你去荒蕪島。”

泠九香環顧四周,大海茫茫一片,沙灘上空空蕩蕩,幾個站崗的海盜離得老遠。

“他人呢?”泠九香問。

“誰?”

“李燁,”泠九香不快地伸腳踢開一灘散碎的沙子,“就因為我沒聽他的,他連送都不肯送我?”

“說了多少次,要叫總督大人!”

泠九香白他一眼,徑直走上船去,“就你一個人,怎麼開船?”

“舵手在後面。”

“讓他開船吧,早去早回。”

商船啟開,泠九香走入船艙內倒頭大睡,鼾聲輕微。

阿圓掀開簾櫳見她已然睡着,轉頭對正在開船的舵手說:“你瞧,明日就到荒蕪島了,這麼危急的情況下,她還能睡得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白費你這般為著她。”

那舵手一笑,斗笠下一雙清冷的眼也泛着暖意。

“由她睡吧,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

荒蕪島地處乾洋北面最深處,遠遠看去狀若圓盤,叢林茂密,圍着中間一座陡峭山巒,且地理位置極其偏遠。趙競舟曾命人將幾個妄圖逃走的叛徒丟於此島,當時叛徒們肩並肩踏入密林,船行遠去不過數十米,海盜們便聽見島上響起一片尖叫聲及野獸的長嘯,故此後四處流傳荒蕪島野獸兇殘、橫行霸道之說。

商場才靠岸,泠九香便悠悠轉醒,跳下商船,頭也不回地往密林中走去。

“阿九!”阿圓在船上朝她喊,“你千萬要小心,裏面有野獸……”

“知道啦!”泠九香不耐道,“你若是害怕就回去。”

“還有……這個你帶上!”阿圓拋給她一把長劍。

泠九香一手接過,轉頭覷着他道:“還有要帶的嗎?”

“帶上我。”

話音剛落,只見舵手解開黑色斗篷,往船上一丟,徑直走到泠九香面前。

他身板瘦削卻筆挺如墨竹,目光如炬,唇瓣微勾,身後浪拍金沙,皎皎月光播撒萬里浮沫。

她又驚又喜,情不自禁地問:“你怎麼來了?不是不想見我嗎?”

“不想見你就由得你在島上自生自滅,何苦來呢。”

“咳咳!”阿圓重重咳嗽幾聲說,“總督,我先撤了,五日後我再來迎你們二人。”

“輪船需要舵手行船,更需要另一個船員辨明方向,他一個人怎麼駕船?”泠九香問。

“放心吧,他們若知道另一個舵手不慎葬身魚腹才使得阿圓多日無法返回川海,這才不會對我們起疑心。”

“整整五天,”泠九香清清淡淡白了他一眼,雙手交疊枕在腦後,“我要自己找吃的,還要照顧你這個身嬌體弱的小白臉,容易嗎?”

“你有計劃?”

“沒有。”泠九香伸了個懶腰,躡手躡腳走到一從矮林旁折下一片翠葉。

她望着夜色下黑黝黝的、深不見底的樹林,嗓音幽遂。“待我探一探這密林中到底有什麼好東西。”

她朝密林深處擲出一葉,“噌”一聲,樹葉刻進什麼堅實的物體中,緊接着,烏鴉驚起,林中隱有哼哼聲響。

“好大的喘息聲,不像是人。”李燁蹙眉道。

“你躲遠點兒,這傢伙出來了。”

話音未落,一隻龐大的豪豬自林中猛衝出來,它兩眼猩紅,皮膚棕紅,長着大口,背上佈滿長達三十厘米的白色尖刺,左耳被一根木製尖刺貫穿,血流不止。

它欲要衝向李燁,泠九香冷哼一聲,朝它臉上踢了一大片塵沙,它便吼叫着朝泠九香衝過來,泠九香揮劍砍過去,那柄劍只砍掉他一小截刺,它往後一跳躲開。

豪豬向來是個難纏的生物,一旦遇見敵人就會豎起全身尖刺保護自己,莫說普通人,就連猛虎遇上它的尖刺也無法全身而退。

“阿九,不能跟它硬碰硬。”

“明白。”泠九香牽制着它,遠遠跑開。她環顧四周,沙灘上幾乎空無一物,唯有一隻擱淺損毀的小木船,和木船上一塊網狀破布。

“有了,李燁,那塊布!”泠九香邊揮劍邊喊道。

李燁心領神會,忙走到那木船邊,將破布在木船中間展開,又把匕首放在破布底下,匕首刺穿破布而立起。

他準備完畢才遠遠躲開,喊一聲阿九,泠九香便朝那艘木船飛去,站在木船邊上又朝豪豬揚起一把塵沙。豪豬哪裏受得了這般挑釁,猛衝進木船,泠九香轉身一跳,豪豬柔軟白嫩的腹部被匕首深深扎進去,它俞是掙扎,扎得俞深。

站在一旁的泠九香正欲揮劍砍瞎它雙眼,忽然見它兩眼流下淚來,身下粘稠猩紅的血液源源不絕,整個狹小的木船皆被染紅。

久而久之,豪豬放棄掙扎,倒在木船上。

李燁見泠九香揮劍又止,面露詫異,便走過去問:“阿九,怎麼了?”

“它剛才哭了。”泠九香見豪豬死絕,挑劍將豪豬身體一翻,露出被隔開的猩紅的腹部,以及腹中一個巴掌大的、蜷縮的幼崽。

“這是……”泠九香漸漸放下刀,伸手去觸那隻血淋淋的幼體,沒想到豪豬迴光返照,提起最後一口氣抻脖咬了泠九香一口。

泠九香甩開豪豬,按着受傷的手背,默默不語。

豪豬兩眼一翻,徹底沒了氣息。

“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李燁扯過她手臂,被她制止。

泠九香搖頭說:“幾乎沒幾滴流血,因為它已經沒力氣了。”

“你看看你,這般打草驚蛇。”

“如若出現的是老虎,我倒不怕了,沒想到是這傢伙,更沒想到的是她為了保護孩子,放棄掙扎。”

李燁似有動容,俯身淡淡掃一眼豪豬腹中的幼體才道:“可惜這孩子太小,救不活了。”

“確實可惜。”

她收劍轉身,一言不發拾起兩根木頭摩擦生熱。

“被打動了?”李燁揶揄道。

“沒有。我是在想如果她沒有孩子,就不會為了保護孩子從林子裏衝出來,最後也不會死。任何生物都一樣,如果有了情感,就會出現軟肋。”

木頭中間燃起小火,照亮了兩人周身半米的距離,也照亮他複雜的眼神。

“別用這種看陌生人的目光看我。”泠九香掃他一眼,托着木頭往林中走去。

“你……沒有親人嗎?”

“無可奉告。”

她陷進林中的黑暗裏,微弱的火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和修長勻稱的雙腿。李燁跟上去,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又將錦囊中的粉末倒出來灑在泠九香身上。

“這是雄黃,密林中毒蛇眾多,千萬小心。”

泠九香沒有說話,一手托着火源,另一手用劍扒開葳蕤灌木,往更深處走。走了不一會兒,行至兩座山中間,只見前方一條蜿蜒之徑伸進大山中間,沿途山壁青苔藤蔓遍佈。

“看來我們走對了,只要到山上就安個家就好辦了。”

李燁擰眉不語,才走兩步忽然一腳踩到什麼,頓時定在原地。

“怎麼了?”她轉身問。

“你來看這個。”李燁蹲下身指着腳邊黑色異物。泠九香拿火一照,驚訝地發現這是半截火把,火把前端隱隱有火光微弱地閃爍。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人類懂得使用明火。難道……

“難道這座島上另有其人?”泠九香驚詫不已。

“難道當年那些流落在荒蕪島的叛徒沒死?”

“倘若敵人在明,那我們就只能……”泠九香呵一口氣吹滅了火苗,領着李燁沿着山壁貓腰往前騰挪。

走了沒一會兒,前方的視野漸漸開闊起來,泠九香隱隱約約望見前方的交錯纏繞的樹後有紅光閃爍,她示意李燁噤聲,輕輕扒開一從枝葉,瞳孔倏然放大。

只見那段佈滿崎嶇怪石的空地上,一圈熊熊燃燒篝火旁有八個身着奇裝異服的成年男子在跳舞。他們頭髮散亂而蓬鬆,上身和下身纏着兩片巨大的芭蕉葉,黝黑的臉上畫滿怪異的紅白黑圓圈。他們時而舞蹈、時而吼叫,構成這片山林里近乎詭異的奇景。

“這……”泠九香久久不能動,按住劍柄的手微微顫抖。

李燁也驚嘆道:“有點像崑崙奴……卻比他們更具野性。”

“那是野人。他們不識得人語,與我們無法溝通交流,而且多數聚在一處進行捕獵和進食,我們還是繞開他們吧,免得跟這幫傢伙發生爭執。”

泠九香正要起身,流轉的眼神忽然一滯。只見那幫野人中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抱着其他人的臂膀,扭動着腰肢旋轉起來。他身上的芭蕉葉也隨着他的轉動一開一合,火光映出它精瘦的腰肢和右側腰腹上的某個紅色花紋……

泠九香和李燁不約而同地低呼:“是紅蝶!”

他們瞪着眼怔怔看了許久,那紅蝶無論是形狀大小還是位置都與泠九香腰上的紅蝶一模一樣。

“他身上怎麼會有紅蝶?”泠九香茫然失措地看着李燁,後者咬着唇,眉頭緊鎖。

“他一定不是普通的野人,我要找他問個清楚!”

“你瘋了?”李燁忙握住她的手,“他們身上都帶着武器,況且寡不敵眾,你這般衝出去他們一定會把你誤以為是敵人。”

“那咱們就想辦法,把那個身上刻蝴蝶的男人單獨抓出來。”泠九香死死瞪着那個火光中的男人,咬牙切齒道,“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誰!”

李燁低頭思忖片刻,撿起地上幾片樹葉塞進泠九香手裏說:“有辦法了,聲東擊西。”

泠九香會意,繞着篝火中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射出八片葉,八個野人耳聰目明,聽得這般響動,便小心翼翼抓起武器,每兩個人一組往四個方向走去。

泠九香躡手躡腳回到李燁身邊,“你可看清楚了沒有?那個紅蝶老大哥往哪邊去了?”

李燁指向北面,“我繼續轉移南面和東面的注意力,你往北去,事成之後我們在方才殺死豪豬的地方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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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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