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章 山歌會淬鍊主持人
黃珊龍說:“我唱了,我獻醜了。每段前兩句,必須有‘什麼尖尖,什麼圓圓’,不合要求的,要麼重唱,要麼罰一杯酒。”
孟嬌娜說:“就這樣,右轉,從右邊轉下去。段永學,該你了。”
段永學說:“孟老師,我不會唱山歌。我寫了歌詞,我寫了一首了,交給你審查。”
孟嬌娜說:“好吧,你寫,寫好后請人幫你唱。”
段永學說:“我請誰唱呢?”
孟嬌娜說:“請左鄰右舍,請旁邊的。李蘭花,你先唱吧。讓段永學寫歌詞。”
李蘭花有山歌底子,很快唱了:
“我筆桿兒尖尖,
我筆帽兒圓圓。
筆下寫了多少快和樂,
筆帽罩住多少苦和甜。”
有人鼓掌
孟嬌娜沒有表情,在沉思。
“廟頂兒尖尖,
塔身兒圓圓。
悲歡離合今去也,
抬頭望見九台山。”
孟嬌娜鼓掌了,“第二段含義深厚,唱法已初見民歌風味,只是你的歌詞,不太通俗,沒有山歌的大眾化特點,書卷氣重了點。”
頓了頓,她問:“寫好了沒有?永學。”
段永學聽到孟老師叫他“永學”,很是親切,站起來說:“孟老師,寫好了。”
孟嬌娜說:“你請誰幫你唱?”
段永學與黃珊龍挨着坐,但是他對主唱歌手黃珊龍只有崇拜,沒有多少交流,他對李蘭花說:“蘭花姐,你幫我唱唱,行嗎?”
段永學打了孟老師那幾天,李蘭花鄙夷段永學,罵過段永學,段永學真心誠意作了檢討,對孟老師尊敬有加,這幾天,段永學在李蘭花心中的形象一天比一天好。
李蘭花說:“我不情願了,要唱,你先唱兩句,唱得好,唱得不好,我不計較,然後我幫你唱完。”
排練了這麼久,天天聽山歌,天天與山歌手打交道,段永學多少有些底氣:“好吧。”
段永學開唱了:“我帽徽兒尖尖,”
李蘭花站起來了,小聲說:“重來。”
李蘭花看着段永學遞給的紙條,小聲說:“一起唱,一、二、起,
“我帽徽兒尖尖
我軍帽兒圓圓。
一切聽從黨指揮,
我保衛祖國在天邊。”
有李蘭花大聲的唱,段永學竟然聲音由小變大,唱開了。到第二段,好像成了二人小合唱:
“我導彈兒尖尖,
火箭兒圓圓。
只要我發射架雄起了,
嚇得敵人腿發軟!”
這一次,所有人都鼓掌,都說他們人配合得好,唱也唱的好,雖說是第一次,歌詞寫的也好!
段永學很激動,看着李蘭花微笑,突然,他竟然伸出雙手,要和李蘭花握手。
李蘭花也笑了:“兄弟,免了。你聽過這句話沒有,‘男女授受不親’。”
孟嬌娜大笑,:“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就是親姊妹,親姐弟!’”
孟嬌娜拿了酒瓶,給他們二人斟了酒,自己也斟了一滿杯,三人碰杯,一起喝了。
孟嬌娜高興的說:“艷梅,該你了。”
幸艷梅說:“好吧。我唱了,但是,有人不要罵我。”
亢奮之中段永學說:“你是壽星,誰會罵你?”
幸艷梅說:“我就唱了,我就對着你和蘭花妹妹來唱的,你們兩個聽好了。
我屁墩兒尖尖,
我肚兒圓圓。
我一胎生二個,
文武有雙全。”
幸艷梅頓了頓,孟嬌娜看着李蘭花和段永學。
幸艷梅又唱:
“兒子長得帥
做事是莽漢。
女兒才學高,
容貌勝天仙。
幸艷梅停下了說:“我後面四句是祝福的話,不要你龍哥‘尖尖、圓圓’的框框了。”
黃珊龍在微笑。
“你兩個當主持,
好馬有好鞍。
老娘一杯祝福酒,
願你們萬事都圓滿。”
這歌聲一結束,大家都很激動。
第一個走上前去是段永學,他要給幸艷梅敬酒,他不知道怎樣把酒給幸艷梅敬到嘴裏,李蘭花也去敬酒,她端起段永學手裏的酒杯輕輕挨着幸艷梅的唇邊,幸艷梅銜着酒杯,一昂頭,喝得乾乾淨淨。。
孟嬌娜很高興,她對幸艷梅說:“姐,我的親姐姐,你真好!”
幸建明端來一盆白蘿蔔頓雞,一盤炒筍尖,他說:“吃熱菜,吃飽了再喝酒。將就吃,我不知道味道如何。”
孟嬌娜說:“好吧。只是給你找麻煩了,我說我準備酒菜,你們又去破費,又要勞神費力。”
幸建明學着他姐姐、他姐夫哥唱起來:
“菜刀兒兒尖尖,
飯瓢兒兒圓圓。
爆炒、涼拌隨我心,
客人滿意我心甜。”
孟嬌娜左看右看,發覺並證實確實是幸建明在唱歌,大驚失色:“建明,你會唱山歌?”
“上山放羊學羊叫,
回家養豬學豬叫。
姐姐姐夫都唱歌,
傻子都會唱歌了!”
大家都笑,幸艷梅跑過去,使勁踢了幸建明幾腳。
最高興的是孟嬌娜,丁山鄉的民歌底蘊如此深厚,她的事業,不應當就此止步,在丁山鄉還應當大有作為!
更重要的是,今後,九台山康養度假休閑中心的節目,更不憂慮A、B、C、D梯隊演員人選了。
大家興緻勃勃,吃些零食,吃些涼菜,李蘭花似乎有些酒醉,雙眼似睜非睜,雙手托着頭,看着孟嬌娜,看看幸建明,又看看段永學,她右肘碰了段永學,大聲說:“你的歌詞,第二段有點黃!”
段永學莫名其妙,他把第二段內容連哼代唱了一遍:“不黃啊,健康得很喲!”
孟嬌娜聽清楚了,面帶微笑:“蘭花,你想多了,你想到邪門上去了。”
李蘭花的頭歪在了桌子上。
幸建明端來了蛋糕,要他姐姐許願吹蠟燭,他代姐姐分切了,又把蛋糕盤送到每一個人手中。
照例,孟嬌娜是第一個吃蛋糕的,睡著了的李蘭花是最後一個,幸建明拍醒她,她睡眼朦朧:“你的歌詞有點黃。”
孟嬌娜又笑。
她知道,李蘭花這段時間的衣食無憂,這段時間相識了種種人間煙火,正值女人當年的李蘭花,又是一個具有七情六慾的年輕女人了!
吃了蛋糕,孟嬌娜說:“回了,回去睡覺了。小段,扶着你蘭花姐。”
段永學拉扯了幾次,弄醒了李蘭花,李蘭花說:“你的歌詞有點黃。”
段永學說:“是。不過,我的歌又上不了舞台,不怕。走,回去睡覺!”
可能是吸了幾口冷風,李蘭花“哇”一聲吐了,嘔吐物噴射到段永學手臂上,衣服上。
段永學用衣袋裏的餐巾紙,擦了些嘔吐物,孟嬌娜和段永學二人扶着李蘭花,回到山上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