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談奢侈品,沒人能在我面前帥得起來!
“明明窮酸氣衝天,還非要勉強裝自己能夠沾上戰家的邊,她呀要是一開始就坦蕩點,坦陳自己就是戰家傭人還掉價,還讓人看得起一點……”梁雲璟誇張地大笑。
這次是老爺子第一次“召見”戰御琛,戰御琛剛回戰家的時候年紀尚小,後來老爺子身體就不好了,接連動了兩次大手術,一直在國外療養。
而這次戰御琛“大婚”三個月,戰老爺子身體恢復了,回國后第一件事就是見見戰御琛,誰也不知道老爺子心裏怎麼想的。
不過老爺子看到的是這樣一個無能,卑賤,跟戰家格格不入的戰御琛,呵呵,哪怕老人有重用的心思,也要在心裏掂量掂量。
她可一定要給姐姐爭氣,這樣一想,梁雲璟就更賣力了。
“GUCCY是GUCCI中世紀的拼讀方法啊,GUCCY得拼法在很多服飾上都有應用。”一道軟亮的聲音響起,蘇言諾突然打斷了梁雲璟道。
“而且因為GUCCY的拼法特別,且不受專門用LOGO裝扮自己的‘偽貴族’喜歡,造假的更在少數,一般真正懂得奢侈品的,都知道穿着GUCCY的反而是真正支持忠於GUCCI的消費者。”蘇言諾奢侈品狂熱粉屬性上線,一板一眼。
“就像是逛HERMES,最好不要穿戴LV旗下的產品,因為LVMH曾經企圖惡意收購HERMES,而LV酒桶包設計之初是用來裝香檳的,容量設計正好五瓶,如果有人提在手邊用來裝點門面,就很好笑耶~”
蘇言諾的軟軟的嗓音像是一串音符,沒有任何炫耀的成分,曆數起奢侈品牌的小軼聞,信手拈來又流利自然,順暢地讓人不敢打斷!
最後,她亮晶晶看着梁雲璟:“這位阿姨,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梁雲璟在一串大牌知識的轟炸下被噎住,在蘇言諾晶亮的目光下,手中的水桶包拿也不是,藏起來也不是。
戰御琛有些意外的看着蘇言諾,蘇言諾給了戰御琛一個放心的眼神,壓低了聲音:“談奢侈品,就沒人能在我面前帥的起來。”
“喲!”陰陽怪氣的聲音緊接着響起,正是剛剛的戰芊芊:“你就是御琛的新婚妻子啊。看老爺子總算想起來見戰御琛,你就眼巴巴的來了,跟那個慣會鑽空子的短命老娘一樣。”
戰芊芊可不是梁雲璟,她是戰家有名的三小姐,一身的豪氣品牌放在平時蘇言諾都要崇拜:
“我的眼光一向很准,我第一眼看到御琛,就知道看他只會跟鑽空子的人混在一起。”
戰芊芊又大聲跟了一句,得意不已的拍了拍手邊的一個透明玻璃收藏盒上。
“可不是嘛?帶回來的人一個比一個麻煩。”梁雲嫿也接口道,梁雲璟剛無緣無故吃了癟,顯然梁雲嫿對蘇言諾也頗不待見。
“你還有心,老爺子身體康復了,還特意拍了琥珀獸首杯回來給爸慶祝,連家裏的傭人也有心準備了禮物,某些人明明第一次見長輩,什麼都沒帶呢。”
“琥珀獸首杯古樸流暢極具收藏價值,羊角的造型也預示着頤養安康。”蘇言諾對被特指的“某些人”毫無感覺,聽到琥珀獸首杯就跳過去左看看右看看。
戰芊芊露出還算識貨的嗤笑表情,一副“讓你開開眼界”的傲慢。
“只不過,小姑八成是被坑了。”
“你說什麼!”戰芊芊的表情一下尖銳起來:“就你,也敢詆毀本小姐的眼光!”
“琥珀獸首杯之所以非常有收藏價值,有一部分原因是相傳為吳中絕技的吳子崗所出。但是吳子崗卻是古代工匠文客中少有的不喜歡竹子的,而這獸首杯的底部卻偏偏用竹葉作為裝飾,這樣的失誤,連贗品都算不上精良啊。”蘇言諾素白的手指向獸首杯不起眼的底紋,一臉惋惜。
“你……”戰芊芊一雙眸子圓瞪:“誰給你膽子胡說八道!”
“吳子崗不喜歡竹子稍微琢磨玉器的都知曉啊。”蘇言諾歪着腦袋,一臉為什麼你這都不知道的驚奇讓戰芊芊看着格外糟心。
“在當時文人騷客提倡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氛圍下,他卻認為竹子只有一種秉性。”
蘇言諾比了一根手指搖了搖:“胸無點墨,卻愛節外生枝。他這麼討厭竹子怎麼可能在底部繪製竹葉裝飾嘛。”
戰芊芊手猛然一顫,差點把手中的琥珀獸首杯打碎。
當年蘇言諾的母親是有名的江城鐵娘子,連戰老爺子都曾經誇她“戰家為什麼沒有這麼優秀的女兒”。
她陪蘇言諾的時間少,但是她對藝術品文玩的見解讓蘇言諾從小耳濡目染,母親過世后,愛好收藏的外公將她帶在身邊,哪怕到了戰家,她也不會露怯。
“姑姑的眼光可能還需要要提高一下。”蘇言諾挽着戰御琛的胳膊:“御琛的媽媽帶他回戰家是因為他是戰家的孩子,而他帶我回家是因為我是戰家的媳婦,不是因為誰愛鑽空子哦。”
“你!”戰芊芊氣得想把手中的琥珀獸首杯砸掉,偏偏蘇言諾從剛剛開始一字一句,娓娓道來到侃侃而斷,讓她無法生出半點質疑。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
“姑姑,吳子崗不喜歡竹子,我想爺爺也不會喜歡有人節外生枝。”戰芊芊還想繼續說,戰御琛揉了揉蘇言諾的腦袋,淡淡說道。
“你們!”戰芊芊臉色扭曲,突然聽到管家恭敬的一聲“老爺到了”,戰芊芊只能手忙腳亂地把收藏盒先藏好。
而這時一個暗金色唐裝,身形消瘦,目光卻凌厲如同能切割靈魂刀鋒的老者步入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