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誒——”

芥川龍之介被直木三十五架去修復室的時候，還很驚訝，“只有我受傷嗎？”

太宰治巴巴跟在後面，一臉激動的愧疚，“嗚嗚嗚！對不起芥川老師，我沒幫到你什麼，最後的戰鬥竟然在睡覺！嗚嗚嗚簡直不可饒恕。”

芥川龍之介想要回頭安慰一下太宰治，卻被直木三十五扯到了手上的傷口，疼得臉都皺起來了。

直木三十五是不覺得愧疚的，反而好奇的看着太宰治，“這究竟是怎麼做出有愧疚又激動的表情啊，雖然我明白確實是存在這樣的事情，讓主人公產生這樣的情感，但……”

島崎藤村在筆記本上寫完最後一句話，默默接嘴，“芥川君沒死呢。”

此言一出，芥川龍之介和直木三十五還來不及對自然主義的取材狂魔做出反應，就被太宰治的聲音打斷了。

語速非常之快速，情感非常之豐沛。

直木三十五對此的反應是扛起芥川龍之介就跑——

“——三千隻麻雀？不，三千隻鴨子吧！別安慰了！”]

“你們的相處……”中原中也糾糾結結，選了個詞，“真可愛啊。”

『芥川龍之介』眨了眨眼睛，認真道，“如果您願意將島崎藤村刨除，那麼我願意承認，我和任何人的交往都是極其可愛的。”

“……”

[“太宰君笑起來的話，會更惹人喜愛的。”在治療的時候，芥川龍之介和直木三十五談話。

“何必呢，直接說壞話吧，”直木三十五道，“簡直是太吵了！”

“……所以我想去安撫他呢，直木先生直接就把我帶走了。”芥川龍之介似乎有些怨念。

但不知道是因為沒安慰太宰治的原因，還是為自己的胃受到直木三十五肩膀骨的摧殘。

“你好意思說，我可不想看着你傷身又勞心呀，而且那傢伙兒很麻煩啊，”直木三十五插着腰，“還有啊，我都不知道你那個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

“什麼聲音？”注意力轉移，芥川龍之介對直木三十五接下來的話題有些緊張。

“就是那個、那個……好吧，我學一下你。”

直木三十五將手放在胸前，深吸一口氣，“……誒~”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芥川龍之介迷茫極了，“誒——？”

“對對！就是這個！你究竟是怎麼用如此精明的臉，發出如此呆萌的聲音，從而產生如此無辜的感覺呢？”

“誒——？？”芥川龍之介徹底疑惑。

“是的是的，就像這樣，被撒嬌般的甜蜜感覺啊，”直木三十五點頭，然後疑惑地湊到芥川龍之介眼前道，“是眼睛的原因嗎？是的吧？被這樣看着彷彿都可以給你買架飛機了呢！”

“唔……”芥川龍之介忽略直木三十五的形容，謹慎道，“可直木君會讓我給你買飛機。”

“是的呢，畢竟我沒錢啊，”直木三十五嘆息，“但叫芥川你給我買飛機也不現實啊，你也沒錢。”

“所以？”

“所、以、啊，”直木三十五神秘一笑，“快告訴我這個聲音的訣竅，每次你這樣寬就把煙還給你了吧！我想要一架飛機！”

芥川龍之介：……]

眾人：……

雖然想想不出他們這樣子和朋友、同伴相處，但畫面里的他們這樣真的確實有點可愛啊，這樣的相處。

“明明是兩個大男人。”中原中也道。

“但就是這麼自然而然呢！”中島敦嚮往極了。

“不過我們就這樣聽人家的談話……”國木田獨步猶疑道，“他們那樣算是私密談話吧……雖然我們看起來是很正大光明的聽，而且其中一位正主也在這裏……可，還是很想侵犯私隱啊！”

“這是沒關係哦，”『芥川龍之介』道，“畢竟我寫給朋友的書信都被保留下來，被所有人看了、聽了……這種程度……真的，沒關係。”

眾人尷尬地撓了撓頭。

『芥川龍之介』笑了笑，想到了‘他’實在不願意做這個師傅，但『直木先生』還是執着地學習。後來，『寬』來到圖書館，『直木先生』朝他討要飛機。

『寬』是這樣和他描述『直木先生』當時的聲音的——

[“你知道的吧，谷崎潤一郎，那傢伙，”菊池寬一臉劫後餘生地搓着自己的胳膊，“那傢伙的‘啊、嗯、呀、誒’總是會教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菊池寬像說普通字一樣，字正腔圓地說著這些語氣詞。

“然後剛剛，直木不知道為什麼問我要錢，我不同意，他就‘——誒’，”菊池寬道，“真是一身雞皮疙瘩！但是呢，不是谷崎那種‘咦！有點噁心，現在要離他遠點吧’那種雞皮疙瘩，而是……怎麼說呢。”

菊池寬他冥思苦想，恍然道，“是那種‘&*&％……￥#％什麼玩意！’這種——必須捏起拳頭的雞皮疙瘩。”

“嘖，明明以前直木也有隻說‘誒’這樣的表述，但都很正常啊，他究竟怎麼了？”菊池寬煩躁地原地轉了兩圈，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等等！龍，你這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意是怎麼一回事！”

“誒——”

“不知道呢。”

唔，其實他當時真的不知道『直木先生』是在學他。

天啊，現在想想，這有些羞恥。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為何，笑了起來。

靜謐的房間，風吹拂窗帘，直木三十五前去把窗戶關了起來，思考現在要不要離開。

“真的很感謝直木先生呢。”芥川龍之介突然道。

“誒？”這才是屬於直木三十五的語氣詞，正常的充滿疑問。

“和直木先生的相處，沒有壓力，很愉快。”芥川龍之介微笑道。

直木三十五表情卻不像是得到誇獎，反而嚴肅起來。

他是個直性子，直接了當，“我知道你失憶了，看了很多關於自己的故事，啊啊，所以肯定有我倆之間的，你覺得怎麼呢？大概是想我和你其實也沒多少情感，不如寬、久米什麼的。然後你就得了理由了……真是的，寬拿你沒辦法，我卻覺得你是個好懂的人。”

他道，“你覺得自己失去記憶，很不安。想要拿回記憶，便要和生前的朋友對話相處，你心裏明白這一點，也努力的在做。但是，真正和生前的朋友相處起來，你就思前想後——擔心會讓朋友難過、顧慮自己和前世是否有所不同……”

“我……”芥川龍之介似乎想要反駁。

直木三十五冷笑，“你先自己說說，我來到這個圖書館后，你和我真正交流有過多少？”

芥川龍之介掰着手指頭，“諷刺島崎、談論太宰君、抱怨芥川獎和直木獎、嘲笑寬的多管閑事……”

“等、等等！”直木三十五冷臉保持不下去了，“這些都是我去找你說的，好的嘛！是我主動交談啊！”

“交流不就是你一眼我一語嗎？甚至傾聽也是一種交流，”芥川龍之介歪頭看着直木三十五，“難道直木先生想表達的是我先開頭才是交流，你來找我說話就不是嗎？”

“你這是詭辯，我們也不是這個話題，”同為日本文學獎的起源人，直木三十五可不會啞口無言，他抱胸倚窗，“我們現在的話題是，失憶的你，明明想找回記憶，卻像個小姑娘一樣怯怯的，怕這憂那，竟然逃避這件事。”

芥川龍之介望着直木三十五。

“所以，”直木三十五道，“我們現在來談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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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都晚上九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