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爺舊疾發作
雲安歌三人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碰到墨景寧，他早已拿着饅頭悄悄離開了。
既然雲姐姐不希望他知道這些事情，那他就裝作不知道，把她對他的好默默收藏在心裏。
他的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想到今日的騎射課上，自己領悟和天賦也都還算不錯，他更渴望變強了。
他也想有朝一日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雲姐姐，保護那些自己想保護的人，而不是只能做一個被他人照顧的廢物。
墨景寧回到了小院，有些沉默地把饅頭遞給詩柳和錢公公吃。
“謝謝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詩柳很能察言觀色，發覺他的臉色有些奇怪。
“沒什麼。”墨景寧平靜道，“只是今後我們的生活會好許多。”
錢公公不知所以：“啊？為什麼？”
墨景寧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雲安歌的模樣，她的囂張霸道、她的溫柔真誠……
連他也沒有發現自己想到這些的時候，唇角還帶了一絲笑容：“因為雲姐姐。”
詩柳聽到殿下已經好幾次提起那個雲姐姐了，每次提到她，殿下的表情都是開心幸福的。讓詩柳很擔憂，擔憂殿下因為她而不關心自己了。
她咳嗽了兩聲，虛弱道：“殿下，你還是要小心那些外人。他們接近你也許有別的目的，不要太相信別人。詩柳和錢公公才會一直陪伴着殿下。”
“雲姐姐不是外人。”
墨景寧凝視着她，有些生氣，一字一句道，“詩柳，你不了解她，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雲姐姐的壞話。”
詩柳聽了，委屈的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殿下一向把她當妹妹照顧，已經很久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重話了。
她的心裏更加記恨這個所謂的雲姐姐了。
“殿下，詩柳只是擔心你而已……”
錢公公連忙打圓場。
墨景寧這回只是點點頭沒再說話，臉色並不好地走了出去。
詩柳見此，更加委屈地朝着錢公公抱怨：“錢公公，以前殿下的心裏只有我們，現在卻天天把那個雲姐姐掛在嘴邊。我怕殿下以後……”
“詩柳！”
錢公公嘆了口氣，“雖然殿下對我們很好，但你也要記住，我們始終是殿下的奴才！殿下的事情，我們也不必多問，只要照顧好殿下就行了。”
聞言詩柳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神憤恨地哭泣着。
錢公公知道詩柳喜歡殿下。
雖然殿下現在的生活十分窘迫，但他好歹也是皇上的親生血脈，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能夠高攀的起的，只希望詩柳能夠清醒一點吧。
墨景寧來到了一處荒廢的習武場，這裏是他偶然發現的，地處偏僻，院落也荒涼了許久。
雖然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但該有的兵器、弓箭、靶子，還是完好無損的放在那裏，沒有人動過。
這裏也成為了他一個人的秘密據點，每當心情煩悶的時候，他就會來這裏練習射箭。
今日他看到了太學府的演武場，可以說這兒也不比太學府的差。
墨景寧拿起弓箭，像換了個人似的。
熟練地上箭，開弓，瞄準……
只聽“嗖”的一聲，箭矢帶着凌厲的風聲呼嘯而去，電光火石間準確地命中紅心。
他沒有停下，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一箭接連着一箭，可以看出是練過了成千上萬遍，才能如此箭無虛發。
“好！”
一個粗獷的聲音忽然響起，墨景寧立刻便警惕地把弓箭對準了來人。
只見一個穿着鎧甲的中年男子正笑着為他鼓掌，他的頭髮和鬍鬚都是潦草地披散着，體型十分健碩，但走路卻很輕盈，難怪墨景寧沒有聽到他走路的響動。
“年輕人，要懂禮貌！”
男子笑着，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箭法如此之好。”
墨景寧放下了弓箭，但並沒有放鬆警惕，“你是？”
中年男子呵呵笑了起來，拿起了另一張弓，同時看都沒看靶子，三箭齊發：
“我是誰，你以後會知道的。你先看看我的箭法如何，考慮一下要不要拜我為師吧！”
“呯”的一聲，靶子被這股大力射倒在地，只見紅心上牢牢插着三根箭矢，箭頭已經深深沒入了靶心……
雲安歌告別了好友，帶着青勻回到家裏時天色還早。
教訓了一頓孫公公，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些橫行霸道、不可一世的紈絝歲月。
還真是令人懷念啊！
雲安歌心情極好地回到家，可奇怪的是，從進府里一個人也沒看見，就連最盡忠職守的老管家宣叔也不見人影。
雲安歌心念一緊，想到前世自己落水后確實有一段時間，家裏的氣氛不同尋常，爺爺和哥哥也經常不見人影。
但當時的自己只顧着招貓逗狗、任性妄為，也沒有好好地關心親人們，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家裏出了什麼事情。
她顧不得想太多，帶着青勻跑到了好幾個地方。
議事廳，無人；
演武場，無人；
書房，無人。
雲安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拔腿就往哥哥的竹居跑，後面的青勻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姐，你等等我……”
果然，幾乎所有僕從都安靜地在竹居門口候着，宣叔也滿臉擔憂地守在門口。
雲安歌的腳步慢了下來，問宣叔道：“宣書，爺爺和哥哥呢？可在房間裏面？”
宣叔見到她，臉色微變：“小姐……你不能進去，也不可大聲喧嘩。少爺舊疾發作，老爺跟着大夫在給少爺看診。”
宣叔見雲安歌的樣子也懂事了許多，嘆了口氣說道：
“老爺和少爺也是怕你擔心，才沒有告訴你，這幾天少爺的身體一直很虛弱，時不時咳血……想來是那腿上的毒快壓制不住了……他們只願你能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所以才讓我們瞞着你。”
雲安歌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這原本就是她所預料到的，但是親耳聽到的時候仍然覺得懊悔和內疚。
好後悔自己當時如此無所事事，後悔沒有細心觀察到爺爺那老了許多的容顏，後悔沒有珍惜哥哥那強忍難受還在自己面前露出的溫柔笑容……
但是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她潛心鑽研的針灸，也已經突破了中級大關，那神奇古籍上記載的一切，也遠超當世的大部分醫者的水平。
她雲安歌，現在是有能力為哥哥治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