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情為何物

第一百零五章 情為何物

趙子文瘋狂的奔跑。

他吻在珍珠兒唇上的那一瞬間便想起了阿剌,甚至差點把珍珠兒當成了阿剌?

他漫無目的奔跑,只感到胸口越來越疼,眼前出現幻景,路上見到的每一個女人都化作阿剌的身影,他不明白自己的心裏為何都是阿剌的影子?難道真的愛上了阿剌嗎?

他覺的和阿剌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上的人。

他邊跑邊聽到可怕的心臟搏動聲音,那每一次強烈的搏動帶來的都是刺心的痛。

路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

“這人瘋了嗎?”

“看,這人跑這麼快!”

“這人跑的像狗一樣。”

“他跑的好快啊!”

“……”

——————

廝乩府。

阿剌坐立不安,心慌意亂,她知道趙子文的追心情蠱之毒又發作了,她現在似乎和趙子文有了心靈感應。

她不希望趙子文的情蠱之毒發作,因為那肯定意味着趙子文和別的女人有肌膚相碰。

她開始擔心,那個獃子會冒着刺心之痛和別的女人有親密接觸嗎?

她越想越怕。

她聽說醫人院的古爾和南平王李睍走的很近,應該不會是古爾。

珍珠兒已經和佐里在一起,也不會是珍珠兒。

還能有誰呢?

阿剌細細一想,誰都有可能,追心情蠱只要有肌膚之親便會發作,這情蠱真是神奇。

她在廝乩府的門口等待,她希望有奇迹出現可以看到那個獃子的到來。

趙子文緊緊按住胸口,他跑到一座府邸門前喘着粗氣,滿頭大汗。

他瞧見了阿剌。

阿剌向他飛奔而來。

他呼出一口濁氣,“我……我也不知……不知為何到了這裏。”

他不知為何跑到了這裏,但他知道心裏一直想着面前的這個女子,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跑到了這裏。

阿剌會心一笑,把他拉進了廝乩府。

阿剌住的房中整潔,溫馨。

趙子文很納悶,剛才和阿剌的手接觸竟然沒有心痛,他準備再試一試。

阿剌柔聲道:“我給你做吃的,你等着。”

“我不餓,我想……”趙子文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他想吻一下阿剌,只是吻一下臉而已,想知道吻了阿剌會不會犯病,但這種話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瞧着嬌美可人的阿剌,他的手指在唇上敲打不停,眼珠滴溜溜亂轉。

阿剌噗嗤一笑,“獃子,你在想什麼呢?”

阿剌絕對是個美人,笑的嫵媚動人。

趙子文鼓起勇氣,“阿剌,我要是說了不好聽的話,你莫要生氣,就當我沒說。”

阿剌臉色一變,她以為趙子文又是來和她訣別。

她的心陡然一緊,身體開始顫抖。

趙子文發現她神情有已,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她淡然道:“我沒事,你說吧,我不生氣便是,你說什麼都可以。”

她的心揪的緊緊的,她真想大哭一場。

趙子文摸着下巴,囁嚅着說:“我想說……這個……我想……”

阿剌咬了一下唇,避開趙子文的目光,心中悲痛,“你說吧,其實我已經知道你想說什麼。”

趙子文愣住了,“不會吧?這個你也能猜到嗎?”

阿剌哼了一聲,“你倒是說呀,說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人攔你,放心吧,我不會阻止你的。”

趙子文道:“你為何很傷心的樣子?”

阿剌凄然一笑,“我不傷心,你來了我開心還來不及,怎會傷心呢?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

趙子文撓了撓頭,又揉了揉鼻子,“我說,我想親你一下。”

阿剌聞聽嬌軀一顫,她以為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想親你一下可以嗎?”趙子文總覺的不好意思。

阿剌感覺心中本來壓着的那塊石頭突然不翼而飛,讓她無所適從,她本來正在傷心之際,就像大雨天突然出現了彩虹,那種滋味甚是折磨人。

她由悲轉喜,嗔道:“你個獃子,你可把我害慘了!”她撲進趙子文的懷裏,粉拳錘打趙子文的肩頭。

趙子文有些發獃,“我沒有害你呀,我害你做什麼?”

她臉兒微紅,芳心亂動,輕咬朱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趙子文道:“我親哪裏?”

她的臉兒瞬間發燙,紅霧瀰漫,心如鹿撞,她嬌聲道:“哎呀,你個傻獃子,真羞死個人啦!”

她羞態嬌媚,煞是迷人!

趙子文瞧的有些醉了,忍不住湊近她的臉。

她微閉雙眸。

趙子文在等,在等着心病發作前的徵兆,除了心臟比平時跳的快了些,似乎並無異狀。

他在阿剌的臉上親了一下。

他不敢去親阿剌的唇,他害怕負擔不起。

阿剌芳心無比激動,喜歡的男人就在身邊,而且還主動吻了她,雖然不是親在她的唇上,也足以說明她在趙子文心中有分量。

她和趙子文四目相對。

這一刻,兩個人都沉默了。

趙子文終於放下心來,終於確定和阿剌在一起不會有事,不禁長長出了一口氣,“阿剌,莫非你是個狐狸精?把我的魂勾了去。”

阿剌眸子閃動,“你才是狐狸精呢,總讓我牽腸掛肚。”

趙子文道:“我來順便向你道別,我準備返回中興府,護送古爾給大宋皇帝醫病。”

“你還回來嗎?”

“應該不會回來了,我的家鄉在宋國。”

“我和你一起走。”

“那怎麼可以?你是蒙古公主,你的事情還很多,如果有緣再相見吧。”

“可是……”阿剌不敢說下去。

趙子文笑道:“早晚要分手,莫要強求,認識你真的很幸運,剛才親你一下,我是想知道和你在一起到底會不會心痛?”

阿剌悠悠道:“你走了也好,西夏國必遭戰亂,我父王鐵了心要滅了西夏國,他志在天下,無人可阻。”

“你老子的胃口真大,宋國早晚也是他的盤中餐,我和你爹是對頭。”

“父王的事我管不着,我只想爭取屬於我的東西。”

“到時我和你爹殺起來,你會怎樣?所以說我和你走不到一起。”

阿剌捂住雙耳,“我不管我不管,莫要再說這些話了。”

趙子文走出門外,“只怕到時由不得你,阿剌,你真的很好,你好的無可挑剔,你我只是有緣無分。”

趙子文走向廝乩府門外。

阿剌追出來抓住他的手,“我跟你走!”

“阿剌,有些事情我們自己都由不得自己,這就是命運,如果你不是……唉,算了吧,我會永遠祝福你的。”

趙子文邁着大步而去。

阿剌的心又揉成了一團。

她瞧着趙子文的背影喃喃自語:“獃子,你是屬於我的,沒人可以把你從我的手中躲去,誰都不可以。”

身為成吉思汗的女兒,更是蒙古汗國的監國公主,她的地位高高在上,她想要的東西輕而易舉,但這世上總有些東西獲之不易,再顯赫的身份也不容易得到。

…………………………

深夜時分。

古爾仍在挑燈夜讀,她翻看一摞摞的書籍,想找出醫治心病的良方,一雙眼睛熬的通紅。

趙子文於心不忍,古爾已經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一個弱女子怎能受得如此煎熬?

他敲響古爾的房門。

古爾開門一愣,“哥哥怎麼還沒睡?”

“妹妹,歇息吧,我這病沒事,生死有命莫強求,妹妹莫要累壞了身子。”

“我沒事,我想在離開黑水城之前找到一些線索,好像有些眉目了,哥哥的心病很是非凡,接觸女子便會發作,平常安然無恙,我看到一本古籍,提到了一種巫術。”

趙子文笑道:“妹妹可真神醫,莫要相信那些鬼神之說。”

古爾思忖片刻,“這世上有些神秘之事確實無法解釋的通,但卻確實存在,據說有一種巫蠱術,名曰情蠱,中蠱者對下蠱之人思念甚濃,不願離去,我在想,哥哥會不會是中了什麼巫蠱之術?”

趙子文笑道:“古爾妹妹,如果真有那種巫術,我要學一學,先從你下手,我倒要瞧一瞧你會不會對我思念如火?”

古爾俏臉一紅,“哥哥又在取笑我呢,我說的是真的,中了情蠱只能對下蠱之人專心不二,不然會痛苦無比。”

趙子文頓時僵住了。

他想到了阿剌。

他打了一個激靈。

難道阿剌下了情蠱?

他出了一身冷汗,對古爾道:“我告訴你,你莫要告訴任何人。”

古爾點了點頭,“哥哥放心,我發誓不告訴別人,哥哥有什麼秘密呀?”

趙子文道:“如果真有巫蠱之術,我懷疑廝乩大人對我下了情蠱。”

古爾噗嗤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哥哥,那廝乩大人怎會喜歡你呢?”

“妹妹喜歡我嗎?”

古爾俏臉騰地紅了,“哥哥總是取笑我,不理你了。”她翻開一本古書。

趙子文道:“好妹妹,不說笑了,我全都告訴你,但這是天大的秘密,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古爾睜大了眸子,“哥哥既然如此信任我,我自當保密。”

趙子文把阿剌的事都告訴了古爾。

古爾大吃一驚,她怔了半天,聽的心驚膽戰。

趙子文竟然把這麼大的事情告訴她,可見對她有多麼信任。

她理了理額前的青絲,“哥哥,那阿剌公主……”

她把門窗閉掩,低聲道:“那阿剌公主對哥哥一往情深,也是哥哥的福分,哥哥怎麼能拒絕人家呢?”

趙子文道:“阿剌的爹爹是鐵木真,鐵木真要滅你們西夏國,他野心勃勃,可能還要攻打宋國,我當初殺了好多蒙人,當然和鐵木真勢不兩立,所以我決不能和鐵木真的女兒在一起。”

古爾道:“阿剌公主對哥哥如此痴情,哥哥忍心拒絕嗎?”

趙子文輕笑道:“好妹妹,如果是你,我求之不得,是她,當然不行。”

古爾嬌聲道:“哥哥,莫要取笑妹妹了。”

趙子文道:“好妹妹,那南平王前途無量,你可以考慮,誰都可以瞧出來他喜歡你。”

古爾黯然失色,“哥哥莫要再提王爺,我對王爺沒有那種感覺,我也不想攀附權貴。”

趙子文道:“這就對了,阿剌是蒙古公主,我也不想攀附權貴,說到底咱倆是一樣的處境。”

阿剌抿嘴一笑,“哥哥說的有道理。”

趙子文道:“妹妹喜歡誰可以告訴我,我和花姐姐為你做主。”

古爾眨了眨眸子,“我喜歡誰偏不告訴你!”

她忽然嘆氣,“看來我們的國家又要遭受戰火的摧殘了,我只是個郎中,對於國家大事無能為力。”

趙子文道:“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古爾妹妹,妹妹會把這事泄露出去嗎?”

古爾搖頭,“我答應了哥哥保守秘密,當然要言而有信。”

她心中忐忑不定,這秘密確實是驚天動地,蒙古國的公主可以悄悄自由出入西夏國,還做了廝乩大人,西夏國的前途真的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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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狂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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