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剛院(上)
山洞中,腳步聲急促,連綿成一片迴音!
龍佐頭顱擦着洞頂,奔跑如飛,腿腳筋肉微微一彈,身子已經衝出八、九米。
後面,五道黑色身影緊追而來,他們的腳尖輕點地面、石壁、洞頂,在狹窄的通道中四下借力,度之快,絲毫不遜色於龍佐。
在龍佐訝異武師的輕功之絕妙的時候,後面的五名黑衣護衛也在暗自驚詫他的度:黃巾力士不只是力氣大嗎?還有這般驚人的度?!
噗!
一掌按在出口的機關上,趁着石門緩緩打開的這幾秒時間,龍佐迅轉身,面對疾沖而來的五名黑衣護衛,沉腰扎馬,嚴正以待。
兩米三四的雄壯身軀,將通道堵的嚴嚴實實,一雙凶神般的眼睛中,放射出崢嶸冷光,一股如山如獄般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五名黑衣護衛心中多少生出一些忌憚。
但是,忌憚歸忌憚,即便已經有四個半的同伴喪命在龍佐的手下,依然不能讓身經百戰的他們有絲毫退縮。
五道身影交錯縱躍,或高跳、或俯衝,五道劍光同時刺向龍佐的咽喉、胸口、小腹、雙腿,劍鋒寒光流轉,內氣充斥其中,足以讓這五把凡兵破開眼前這個黃巾力士那刀槍不入的肌膚。
狹窄的通道竟然能讓五人同時出手,從此便可看出,這些人非常精擅合擊之術,同時也對眼前這個“黃巾巨人”有着很深的顧忌;如果他們一個人一個人的輪番出手,只怕還真不是龍佐的對手。
“卧槽泥馬的,等逃脫這次殺劫,我一定要找一把上好的兵器才行,赤手空拳對敵,即便身體刀槍不入,也未免愚蠢了些。”
龍佐暗罵一聲,全身肌肉猛然繃緊,將身體微微移動了一下,避開要害,任憑刺向胸口、小腹、雙腿四處地方的長劍插入身軀,他左手閃電探出,一把抓住刺向咽喉的長劍,不管手掌心傳來的劇烈疼痛,曲臂往回一拉,將有些措手不及的敵人迅拉近,右手一抖,一掌驀然推出。
在這種避無可避的情形下,龍佐火爆的脾性讓他鋌而走險,致疼痛於不顧,心裏只想着要將這些追擊的黑衣人幹掉幾個,出出這股被“囚禁”了十年的惡氣。
他那胳膊粗的跟別人的大腿一樣,再加上先前出手,乾脆利落的乾死了四個黑衣護衛,其他黑衣護衛們對他的神力都有些悚然,打心底不願意擼起袖子、光着膀子,跟他直接拳腳相對,都尋思着用手中利劍來解決這個危險的“黃巾力士”。
但是,倉促之下,黑衣護衛即便心底再怎麼打顫,面對疾推而至的巨手,也只能無奈的推出一掌。
嘭!
悶響之中夾雜着骨骼碎裂聲、一聲慘哼響起,龍佐對面的倒霉蛋倒飛出去,遠遠摔在地上;看那扭曲成畸形的胳膊,便知已經被廢掉了。
這個時候,其他四名黑衣護衛眼看着自己的長劍刺入“黃巾力士”的身體,眼中的喜色還未來得及流露,便馬上轉變為驚愕。
他們的手中長劍只刺入“黃巾力士”身體一寸,便再也無法深入,感覺就好像是刺入一段異常堅硬的木頭。
按理來說,以他們四人的功力,即便一顆成人合抱的大樹樹桿,也能輕鬆的一劍穿透,人的血肉之軀,又哪裏能跟樹木想比?
一時間,四人臉上愕然之後,便是難以置信,
而此時,龍佐也在心中暗罵:“卧槽,身體突然變異成這般模樣,又僥倖突破了筋骨齊鳴的化境層次,這力量突然增長太多,我一時間還真沒法適應,要不然,憑小爺我打小練就的無影手,還能被這些長劍給刺傷了。。。!”
四名黑衣護衛都是心狠手辣、機敏果斷之輩,驚愕了剎那便回過神來,迅將手中長劍往回一抽,接着又閃電刺出,這一次的目標,是龍佐的雙眼、嘴巴、下陰。
眼前這個巨大的“黃巾力士”身體太硬,那就試一試其它地方。
他們可不相信,黃巾力士的眼睛等地方也能刀槍不入。
但是,黑衣護衛的劍快,卻及不上龍佐的反應快,趁着四人抽劍再刺的剎那,他一聲冷笑,雙腿猛然一彈,閃電般自身後已經洞開的出口倒飛而出,沖入前面的洞府。
龍佐的眼睛掃過左右十二道石門,臉上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身形卻沒有絲毫停留,半路轉身,迅奔進九宮**陣中。
順着熟記於胸的路線一路飛奔,龍佐很快來到第二道石門前。
“只要闖出這道石門,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看着飛快接近的石門,龍佐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濃,眼中有一縷精光不斷凝聚,那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絕然。
誰要阻擋他獲取自由,誰就是他的敵人!
噔噔噔!
龍佐腳步不停,順着石門連踏三步,飛奔而上,在半空橫體、屈腿、縮身,一掌同時拍在通道一旁的機簧上;下一刻,他雙腿一撐,一記“回馬槍”反彈殺回,沖向緊追不放的四名黑衣護衛。
啪啪!
筋骨齊鳴聲中,兩名黑衣護衛的腦袋便如西瓜般爆裂開來,紅白飛濺,血腥撲鼻;代價便是龍佐的胸腹又多出兩個噴血的傷口,兩條手臂也多了兩道長達尺許的血口子。
伴隨着一聲長嘯,裸着身子的肌肉男自“轟隆隆”洞開的出口奔射而出,胯下的大棒槌“一柱擎天”,就跟它主人現在的心情一般激昂澎湃。
“從今日起,我龍佐再也不願受任何人的鉗制,我要為自己而活!”
龍佐仰天長嘯,筋肉彈動間,一步十米,幾步奔出,已經沖入森林中,轉眼消失不見。
在他身後,一聲尖銳高亢的鳴笛響徹山林,無數人影聞聲而出,便似一張籠罩了山區的大網,展開了追擊圍捕。
當龍佐睜開雙眼的時候,現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大床上。
之所以說簡陋,是因為他感覺到身子底下的硬木板隔着薄薄的褥子傳來的冷硬,身上蓋着的被子也薄的不成模樣,還東補西補的打着數塊或黑或灰顏色的補丁。
索性的是,被褥還算乾淨,非但沒有異味,還帶着一股陽光的氣息,顯然晾曬不久!
老舊的房梁角落,一隻蜘蛛正在忙碌的織着網,龍佐的視線焦點隨着蜘蛛的身影來回移動,腦海中慢慢回想起了暈迷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