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明月緊閉雙眸,任由幻想膨脹,卻是身後一道道燥人的喇叭聲將她從奔放的欲`望中拽了回來。
明月猝然回頭,只見一輛灰色的尼桑停在路旁,車上坐着兩個老年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相貌和藹,穿着正派,似乎很有學問的樣子,正表情驚愕地望着她。
男的道:“姑娘,你看看頭頂的這片天空,多麼清朗,再想想這美麗的地球,多麼和諧,每逢見到這些時,你不開心嗎?”
女的道:“孩子,魯迅曾經說過,人生的旅途,前途很遠,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的面前才有路,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明月看着兩個陌生老人臉上綻出的一絲緊張與關切,滿頭霧水。
“所以呢?”
明月將墨鏡向下拽了拽,露出兩道冰清如水的眸子來,屏氣凝神的等待答案。
“所以,你還年輕,往後的路還很遠、很長,輕生這種蠢事是萬萬不可的!”
見兩個老人異口同聲地回應着,幾乎將明月氣個倒仰,差點沒扶住橋欄跌下去。
`!真是衰到極點了,甚至在橋上站會兒,都會有人當她是輕生自殺。
明月並沒有回話,只是戴好墨鏡,低着頭,快速地朝前走着。
咬緊的唇瓣在紅白之間頻繁轉換;眉宇間那道俏媚的分割線充溢憤恨的力度,狠狠凹下;卷翹的睫毛如她激昂的士氣,高高在上;滾燙的臉,卻已分不清是何顏色。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千萬不要被我碰到,否則將你們碎屍萬段。
惡毒的詛咒通過空氣中奇妙的因子四處飄蕩,穿過雲層,神奇般地影響着他們。
“阿嚏!”
還沒等副台長走到跟前,一道響亮的噴嚏便迎了上去,只見他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也許是怕被傳染到,在距離紀相思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小紀啊,你這個感冒可是太嚴重了,放你幾天假去醫院看看吧。”
聽完這話,紀相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壓榨剩餘勞動力的“黃世仁”怎麼換了一副菩薩心腸?太不可思議了!
果然,副台長看到紀相思臉上既驚訝又感激的表情時,一記得意忘形地轉身,與台長頭對頭地撞了個着。
台長強忍疼痛,陰着臉,語重心長道:
“老周啊,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總是毛毛愣愣的,要學會沉着、冷靜地處理問題。”
面對台長的訓斥,周圍一片啞然,只有副台長在旁低頭應和着:
“是是是,台長教訓的是,下回一定注意!”
這種情景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台長也見怪不怪,卻是念其態度誠懇的份上,補充道:
“據說你們組發言稿還沒準備充分,好在市長那邊來電話通知延期,否則你們可糗大了,趁着這段時間將不足儘快彌補,不要搞出什麼亂子,否則,你就準備提前下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