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司機師傅(上)
此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姚明月不知,惶恐的司機師傅更是不知。
見自己的財神爺不知何故卻突然間要落跑,這位十年駕齡未曾遇見環城客人的司機師傅自是顯得茫茫然而不知所措,隨即將剛要點燃的香煙捏在手裏,碾碎,略帶遺憾的口吻道:
“姑娘,不環城了呀?”
“是不是空調開得太大,你受涼了?若是冷你可以告訴我嘛,我將空調關小點兒,或是乾脆不開都成。”
“咱這剛上立交橋,橋上停車不太方便吧?”
“況且就算你要下車也至少等下了橋再說啊,由此到橋下的距離起碼要三公里路程,您這身板兒的,徒步下橋,能撐得住嘛?”
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將司機委婉的意思表述的清晰明了,這要是換了別人,肯定依從司機的建議或者到橋端下車,或者乾脆繼續環城,而對於此時魂不附體的姚明月來說,眼下正有一件事是她非辦不可的,且不允許任何人耽擱。
“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乘客是上帝,乘客是祖宗,況且強迫載客是不允許的,見身後的女人如此倔強,司機也是無可奈何,只好減緩了車速,選在橋中一處停住了。
“姑娘,你這是逼我犯錯啊,萬一被交警逮到是要重罰的,你這點車費還不夠罰單的錢呢!”
明月見一路上司機師傅話語不多,以為其人品還算不壞,可聽見他如此說,令明月將先前的想法徹底推翻,明月淡然一笑,嘴角卻是微微上揚,綻出一絲輕蔑。
先不說姚明月也會開車,並且對交通規則也略知一二,單憑這車來車往的立交橋上,一眼望不到頭兒,會有哪個交警沒事大白天的在橋上瞎溜達,專門堵截來往違章的出租車?
對於司機師傅的話,她心如明鏡似的,無非就是多轉悠幾公里,多賺點車費罷了,可對於此類“變態促銷”的猥瑣想法,明月自是不敢苟同,卻也毫不留情地反擊道:
“是嗎?那這樣好了,你若是被罰了,我雙倍賠你,你若是沒事,這車費就一筆勾銷,你看這樣成嗎?”
被明月一句話頂得啞口無言的司機師傅面紅耳赤,那老氣橫秋的臉上不知寫着慚愧還是危險,卻是在司機師傅低頭的剎那被明月探到藏匿於社會底層的那份辛酸與無奈。
深陷的眼眶皮包骨,像是經常挨餓的樣子,下垂的眼角,的眼袋,彷彿是終日裏睡眠不足造成的;
歪扭的鼻骨只薄薄嵌了一層皮兒,單薄的嘴唇下掩着一口參差發黃的牙齒,明月曾聽醫生說過,那是嚴重缺鈣的癥狀;
在那暗黑的臉龐之上,斑白的毛髮之下,唯一稱得上較完美的便是天庭飽滿的額頭,卻也好似厚厚覆蓋了一層沙土,顯得粗糙不平,褶皺叢生。
感受着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明月內心不由一顫:這樣的一個人,若非極度缺錢,想必也不會如此乖猾吧!
:此人危險,請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