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寵他一回
景胥等啊等啊,最後也沒等到李一目回來找他,倒是元寶帶着人來救他了。
他惱啊,看來他在她心裏還是沒什麼地位,她寧願他在荷花泥里陷着,也不要向他交代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
更可惡的是,等他把身上的臟泥洗乾淨回來,發現她早霸佔了他的床,擺着大字正呼呼大睡。
他氣惱的上床把她踢到一邊,準備躺下之際又覺得不夠解氣,坐起來想了又想,他起身去拿來毛筆和墨汁,毛筆沾了沾,然後輕輕地在她臉上畫了一個大王八,額頭再寫上“我是王八蛋”。
看見自己的傑作,他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真是期待她明天起來的反應。
第二天早上李一目起來,她撐了撐懶腰,發現房間裏只有她一人,便朝門外叫了聲“元寶”。
過了會,進來兩人人,卻不是元寶,而是侍女,侍女一進屋就看見她臉上的畫,兩人相視一眼,忍住笑低頭行禮道,“將軍,奴婢伺候你洗漱。”
李一目覺察到她們的異樣,皺眉問,“一進來就笑眯眯的,難道今天有什麼喜事?”
兩個侍女掩嘴笑笑,“將軍,您的臉……”
敢情她們是在笑她?她趕緊對着鏡子一通照,好傢夥,哪個缺德鬼乾的?
下一秒她就想到,除了景胥不可能有別人。
“卑鄙無恥下流!”她憤恨的罵道。
“誰卑鄙無恥下流?”景胥剛到門口就聽見她在罵人,他當然知道她肯定在罵他。
李一目來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說你趁我睡着時畫我臉,難道不卑鄙無恥嗎?”
景胥看見那幾個“我是王八蛋”,不由一笑,“是有點卑鄙,但不無恥下流。”
他如果無恥下流,昨晚他就直接脫她衣服了。
李一目懶得和他逞口舌,趕緊讓侍女幫自己清理乾淨。
等她洗漱完,坐下和他一起吃早飯,他忽然說,“我記得某人以前答應過要教我騎馬的吧?”
這個某人可不就是指李一目嘛。
李一目當做沒聽見,不吭聲,繼續吃吃吃。
景胥看她一眼,“想賴賬?”
她輕哼一聲,不看他也不回應他。
她就耍賴了怎麼樣?他能拿她怎麼辦?
“好吧,那今晚我就再卑鄙無恥下流回,不僅畫她臉,還要脫她衣服。”
“你!!!”李一目不由氣得一站而起,看着他冷傲的神情,她憤恨的坐下道,“小人行為。”
景胥卻不僅不惱,還給她夾了一塊芋絲糕,“嚇嚇你而已。”
她看他一眼,心想她剛才覺得這盤芋絲糕很香,就多吃了兩塊,他倒馬上留意到了。
“那吃完早飯我們就去學騎馬?”
他對她好,她自然也會對他好,禮尚往來嘛。
李一目從來沒教過人騎馬,她糾結的看着已經坐在馬背之上的景胥,卻不知道怎麼教,憋了個半天,她問,“你一個人坐在馬背上會感覺害怕嗎?”
景胥垂眸淡淡的看着她,“還好。”
“你難道不怕馬跑起來,你一個沒坐穩就摔下來了?”
他看她一眼,“那你是幹什麼吃的?”
“那好吧,我先牽着馬帶你走幾圈,讓你和馬兒都彼此熟悉熟悉先。”
走了幾圈后,景胥果然覺得自己沒一開始那麼害怕了,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讓馬兒小跑起來,因為他已經熟悉了在馬背上的那種顛簸感。
李一目讓人又牽來一匹馬,然後她一躍而上,看着旁邊的景胥,“你輕輕踢馬肚子,讓它往前走。”
他便踢了踢馬肚子,“駕。”
馬兒得令,邁步走了起來。
李一目騎馬跟在他左右,“你先不要着急,慢慢來,等覺得熟悉了再踢它肚子加速。”
景胥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了馬兒快步走的速度,他又踢了踢馬肚子,“駕。”
馬兒這次加快速度直接小跑了起來。
景胥只覺得整個人突然要往後倒,李一目趕緊追上來,“你別怕,沒事的,你抓緊韁繩不要放。”
天知道他此刻心跳得有多快,多慌,這要是摔下馬,再被馬踩兩腳,他很可能就這樣原地去世了。
“別怕,我在旁邊護着你的,就算你要摔,我也會用我的身體接住你的。”
她反正皮糙肉厚,不怕造。
不過景胥聽她這樣講,心底倒踏實了不少。
一天下來,景胥已經能適應馬兒比較快速的奔跑,但是讓馬兒轉方向,停下來什麼的,他還是不太敢。
李一目先從馬上跳下來,伸出手去接他,“再練習兩天,應該就可以了。”
景胥緊緊抓着她的手,從馬上下來,眉眼舒展的看她,“我怎麼看你突然變美了?”
李一目一臉茫然的眨眼,摸摸自己的臉,難道因為她瘦了?
“你少挖苦我,我長什麼樣我有自知之明,我也像你一樣,天生麗質,美輪美奐,受萬人愛慕,但不是沒那個命嗎?”
就算她真的瘦了那麼一丟丟,她也不信自己會美到讓他誇吧?
所以不是挖苦是什麼?
他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這樣也挺好的,我覺得你很美。”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李一目抬眼向上看被他摸過頭髮,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他剛才莫不是手抽筋了?不然為什麼要對她做出這樣讓人噁心的動作?
跟着景胥回到屋裏,侍女們已將晚上的飯菜擺好。
他掃一眼,望向李一目,“想吃昨晚的烤魚鍋。”
侍女剛伺候李一目凈了手,她還沒來得及拿筷子呢,就聽見他如是說。
她無奈地對上他目光,“大哥,能不能宵夜吃?我今天教你練了一天的馬,又累又餓。”
景胥搖頭,她長吐口氣,一臉生無可戀,“知道了。”
看在死去的師父面子上,她就寵他一回。
一個時辰后,李一目讓人把做好的烤魚鍋端了上來。
她一屁股坐下,拿起碗筷就準備開吃,景胥忽然叫道,“等一下。”
李一目喪着一張臉看向他,“又怎麼了?”
他接過侍女遞來的錦帕,向她傾身過來,然後輕柔的擦掉她臉上的灰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