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你禮貌嗎?
自居長淵從神山出來后,他就一直在等慕容白雪出世的那天。
而這一等,就等了九千多年。
期間雲家曾三番五次的想要他和慕容清雪完婚,慕容族的男子沒有資格拒絕慕容族女兒的婚事,而況對方還是被奉為神女的慕容清雪。
可他不願意,因此,他就一直留在覓涯不回慕容族。
他想哪怕此生等不到慕容白雪也算了,他也絕不能負了自己心愛的人。
然,某一天,那兩個小紙人又出現了,他們突然從一個角落裏冒出兩個頭來,“喲!小子,好久不見啊!”
居長淵當然還識得他們,“你們來了。”
兩個小紙人一下跳出來,露出完整的身子,叉腰質問,“小子,你說,你有沒有和那慕容清雪在一起?或者有沒有愛上別的女子?”
居長淵淡然一笑,“沒有。”
兩個小紙人高興得一陣扭來扭去,然後動作麻利的沿着他的腿爬到他肩膀上,“小子,你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走吧,今天小雪雪要出世了,我們去接她。”
只是,等他們趕到神山時,神山前早已聚滿了慕容族的人。
原是昨晚夜裏慕容族老祖宗就做夢夢見神山有變,不想今天一早帶人過來看,果然發現神山封印正有一縷一縷的黑氣冒出。
此刻作為神女的慕容清雪,正和幾位慕容族長老對着封印輸送靈力,希望能夠壓制住那往外竄的黑氣。
而當人們看見突然出現的居長淵也是萬分驚訝,居長淵已有幾千年沒回過慕容族了,神山有變的消息也根本沒對外傳,他怎麼正好這個時候回來了?
老祖宗看着他,“長淵,你回來得正是時候,快助神女他們一臂之力。”
居長淵卻吃吃的望着那發著金光的封印揚起一抹微笑,“她終於要回來了!”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由一片嘩然,“長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誰?”
老祖宗拿龍杖的手緊了緊,她“咚咚咚”的敲了三下地磚,壓下所有議論,面容嚴肅的望着居長淵,“長淵,休得信口雌黃,蠱惑人心!”
她話剛說完,正在給封印加持靈力的慕容清雪等人忽然被一股力量彈開,個個摔倒在地,狂吐鮮血。
老祖宗訝然失色的看着那封印一點點的裂開,直至“啪”一聲忽然碎成粉末,大門開啟,一個全身上下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的女子光着白晃晃的腳,一步一黑色腳印,緩緩走了出來。
她就像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白慘慘的臉上沒有一點雜色,除了白還是白。
黑漆漆的衣裙和拖地的墨發黑得閃耀晶光。
所有人都震驚失色,都不禁在想她到底是人是妖或者是魔?
只有居長淵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心心念念了近萬年的人兒,一時不禁高興得又笑又哭。
慕容白雪緩緩抬臉,看着久違了的藍天白雲,嘴角不由輕輕揚起。
當陽光照在她臉上時,她慘白的皮膚才慢慢有了一層肉色。
她光着腳丫一步一步邁下台階,經過躺倒在地的慕容清雪身旁時,“神女?你也配?”
慕容清雪瞪着矇著黑紗的她,“你是誰?”
慕容白雪嘴角微揚,手指微微一動,面紗便像活了一樣自己褪了下去,露出她那張驚絕萬物的臉龐。
慕容清雪都不由倒吸口氣,更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容白雪環視周邊所有人一圈,眾人無一被那張清冷艷絕的臉震驚得啞口無言。
但很快黑紗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她手指在掌心隨便畫了個圓,然後對着神山的大門一掌推去,立時一道發著強烈金光燦燦的封印便重新印在了那門上。
眾人更是驚得嘴巴啊開得老大,半天合不上。
千萬年來神山的封印就沒破碎過,所以歷代神女每次也都是直接給封印加持靈力,封印發出的金光越亮說明效力越足,隨之越弱代表效力越弱。
可從來沒有誰像她這樣,隨便在掌心畫個圓就可以封印神山大門。
恐怖如斯。
“白雪?”終是老祖宗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慕容白雪目光流動,望着神情十分複雜的老祖宗,譏誚一笑,“昨晚是我特意給你託夢的,就是為了讓你今天帶人來恭迎我的。”
老祖宗駭然,情不自禁的後退兩步,握着龍杖的手顫抖不已。
“她是慕容白雪?”
“就是神女的姐姐嗎?”
“被獻祭神山的慕容白雪?”
“她怎麼還活着?從來沒有人從神山活着出來。”
眾人竊竊私語的議論着,慕容白雪懶得搭理,此刻的她只想找個超大超大的水池好好泡個澡,洗去她這近萬年的黑垢。
可什麼水池能比大海還大呢?所以她乾脆直接飛到了東海,一頭扎進了海里。
居長淵也跟着來了,他就坐着飛劍,停在海的上方等她。
他垂眸看着碧藍的海水被快速的染成黑色,不禁失笑,真不愧是萬年的污垢,整片海都被染黑了。
等她終於從水裏出來,身上卻無一物,嚇得居長淵趕緊扭開了頭。
兩個小紙人從他懷裏鑽出來,“小子,自己媳婦有啥不好意思看的,快看快看啊!”
居長淵無語,一把將肩頭上的兩個小紙人扯下來,“你們也不許看!”
小紙人不服氣,掙扎道,“你自己不敢看,為什麼也不許我們看!我們要看美人出浴,快給我們看!”
居長淵卻死死捂住他們倆,就不給他們開脫,兩個小紙人便開始咬他的手,可一點兒也不痛。
紙人咬人能痛才怪。
慕容白雪穿好衣服後來到居長淵身前,蹲下看着他懷裏按着的兩個小紙人,伸手各彈了下他們的腦門。
兩個小紙人捂着被彈的腦門,委屈巴巴道,“小雪雪,這麼長時間不見,你禮貌嗎?”
慕容白雪對他們伸出纖細的手,他們立刻蹦到她手上,她抬眸看着居長淵,“長淵,你先回去等我吧,我還有事。”
居長淵微微頷首,心裏雖然十分不想和她分開,但嘴上還是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