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8.天賦異稟
徐清的這一覺,出乎意料的,睡得非常得沉,直到天邊大亮,這才睜開了自己的眉角,用手撩開蓋在頭上的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看着眼前依舊古樸的景象,聽着門外發出的走路聲和閑聊聲,愣愣的坐在床上,心情很是憂傷。
原本徐清還以為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那個不見了蹤影的徐清會來託夢給他,告訴他點什麼東西呢,最起碼,也會把他曾經背過的文章,什麼四書五經的東西告訴他一點,可卻沒想到,這一覺還真是睡得深沉,別說是四書五經了,便是昨天自己親眼看過的筆記,徐清都已經快要忘得一乾二淨的,這樣的知識儲量,看着這扇大門,徐清還真沒有什麼勇氣邁步走出去。
不過今天,他是註定要邁出去的了,裝病一天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再繼續裝下去,別說自己的演技夠不夠,就單單是看着徐王氏還有許多人為自己擔心的神色,徐清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他這個人,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欠債和欠人情,尤其是對於陌生人,這總會讓他產生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相比於愧疚要來的輕薄不少可相比起過意不去則要嚴重不少,,這是一種很難受的體驗,換句話說,也就是徐清的臉皮,很薄。
這樣的情緒讓徐清在人生路上走過的26年時間裏,幾乎沒有欠下過任何的人情,到了這個世界,顯然徐清是要把他的人生觀繼續執行下去了,所以今天,他是必須要出去的了。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現在也只能走一遭看一遭了。”徐清嘆了口氣,自己勸慰着自己說道,穿上鞋子走了下來,準備開門出去,迎接這個新世界,可突然間卻想起了今天好像還要考校徐寧和徐泰這兩個便宜兒子的功課,這讓徐清趕緊向著大門的反方向退了散步,走到了昨天看書的地方,仔細翻找了一番,不過其然,四書五經全套在這裏都擺放着,而在他們的旁邊,還有各種各樣的集注可供翻閱。
看到這些書,徐清很興奮,趕緊把昨天徐寧說的那捲《論語、泰伯篇》翻找了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心裏一邊還對自己說道:“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做好萬全的準備,讓寧兒和泰兒知道他們的父親身體很健康,免得他們擔心,可不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出去啊。”
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就是此刻徐清的態度,面對那扇門,徐清的心裏是真的有些畏懼的,這間屋子對徐清來說意義非凡,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個到達的地方,此時此刻就像是聯繫現代與現在的那扇門,而自己要是走出去了,那便是拋棄了現代而選擇了這個大宋王朝的時代了,這對於徐清來說,確實是需要不小的勇氣,才能做到。
相比起來,去看那些晦澀難懂的書籍,倒是讓徐清感覺到了愜意不少,在昨天一個夜晚,連續兩個時辰,四個小時的通讀之下,對於古代文學,徐清學習的非常快,以至於現在看起這本論語來,徐清幾乎沒有怎麼翻找過旁邊的集注和釋義,大多看一遍就能通曉大意,這雖然不能算是讀懂了論語,甚至連論語句子裏的精神,邊都還沒有摸到,聖人微言大義,每一句句子都會有不同的解釋,而這些解釋又經過歷朝歷代各位名家的品鑒得以換化成無數的分支,想要把他們全部學會,這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
即便是後世推崇的朱熹、歐陽修、王安石等人,也只不過是擇期一者而精之,這些人,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而且他們所生長的環境,就是一個文言文的學習環境,即便如此,他們也只能做到如此,徐清這麼一個出生在完全講白話、俗話、粗話時代的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大意,這確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並且隨着閱讀的加深,徐清還發現了一個很是神奇的反應,那就是隨着他的閱讀,那徐清所寫的筆記明明已經睡過一覺之後,在大腦之中模糊了記憶,可現在,卻漸漸清晰了起來,甚至徐清嘴中喃喃的念出來,翻開那本日記本,竟然與他剛剛所念的話,一字不差!
“這,這,也太神奇了吧,我什麼時候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了?”
徐清大為驚訝,作為一名成年人,他很清楚,他的學習能力絕對稱不上優秀,之所以能上名牌大學,完全是犧牲了下課的業餘時間努力奮鬥和自己的老爸老媽用錢請來無數課外輔導才達成了這一目標,在智力上,他完全是正常水平,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過目不忘的本領。
可現在他卻能夠只看一遍就把所有的東西都記下來,甚至能夠像一台攝像機一樣,將曾經看到過的任何文字直接給重現在眼睛上,字跡之清晰,猶如液晶顯示器一般,徐清趕緊將手中的《論語》合了起來,看着自己面前的房間,嘴上默默的念道:”
“子曰:“泰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
子曰:“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君子篤於親,則民興於仁,故舊不遺,則民不偷。
曾子有疾,召門弟子曰:“啟予足!啟予手!《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
……
我竟然真的背出來了,這,想不到這世界上竟然還真有過目不忘之人,這顆腦袋給了我這個人,可真是可惜了。.”
當徐清從自己的嘴巴里一字不差的將剛剛才看過的《論語、泰伯篇》背出來的時候,徐清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終究是有天才的,自己附身的這個徐清,顯然就是一個擁有過目不忘能力的天才,自己得到了這樣厲害的閱讀才能,是真正的天賜了。
“看來老天,終究還是待我不薄啊。”徐清拿起面前這卷《論語》,笑着搖了搖頭,繼續看了下去,直等到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這才把書放了下來,對着門口的方向喊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