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面對現實
綠蘿靠在房間的一角,本不敢有所大動作,聽到老爺招呼很是順從的就走向前了一步,可等聽到自家老爺說出的話,綠蘿嚇得連往後退了散步,退到最後無路可退,纖細的腰肢已經撞在了高台上,這才停了下來,看着自家老爺,嘴唇顫顫,說不出話來,只等過了好久,才顫顫巍巍,帶着哭腔的說道:
“老,老爺,你這是得了癔症啦?”
癔症,就是所謂的精神病,在這個時代,也可以解釋為腦袋有問題的病,比如失憶之類的病症,也大多涵蓋與其中,綠蘿短促之間,也只能想到這一點,說完話,就緊盯着徐青的臉,要是老爺真成了傻子,那夫人,還有少爺們可怎麼辦啊,綠蘿心裏很是單純的想到。
老爺雖然為了刻板嚴肅,可在對待下人方面卻是很和藹,很少動輒打罵,再加上家中的少爺大多還未成年,府中姬妾也很少,家宅之中就沒什麼骯髒的事情,這對於綠蘿這樣的姑娘來說,可謂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再加上老爺還是科舉出生,在這之前也只是個農家子,在做了官之後,是苦民之苦,急民所急,在百姓之中素有聲望,可謂清流,綠蘿等人平時出去才買貨物,也經常能聽到百姓對其誇讚,這也是為什麼綠蘿會哭成這樣的原因。
“丫頭,我只是問你個問題也怎麼還哭上了?”徐青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只是簡單直接的問了一個問題,竟然就把小女孩兒給嚇哭了,這讓徐青有了些負罪感的同時,心裏也有些迷糊,但看小女孩兒擔驚受怕之情不似作假,徐青只得趕緊說道:
“我沒有得癔症,只是睡得久了,腦袋有些迷糊,想要你幫我來梳理梳理而已,你不要驚慌,我沒事,沒事!”邊說著話,徐青心裏默默的流着淚,這到底誰是被穿越的那個啊,現在該六神無主的應該是自己好嗎,你個熊孩子怎麼就先哭上了呢,要哭明明應該是我先的。
對於古代,徐青可是一點都不嚮往,在他眼裏,古代沒有電,沒有自來水,沒有抽水馬桶,上廁所很麻煩,一點都不現代化,更重要的是,在這個時代,人均壽命低的可憐,只要隨便來一個傷寒之類的小毛病,就能把一個人給活活折磨死,這樣的生活,徐青可沒有半點興趣。
當然,還有那說話繞來繞去的文言文,說實話,對於那些國寶,徐青是一點喜歡的心思都沒有,只有在博物館看到了,徐青才會有那麼點興趣,可也只是那麼一點而已。
這就是徐青對於古代的全部印象,無論哪個朝代都是如此,只不過盛世好點,衰世差點而已,古代的能工巧匠就算再厲害,他也照樣沒有進入工業化,更別說現代化了,對於他這樣的電腦一族,一天沒有電腦就是度日如年,讓他這樣的人回到古代,簡直就是受苦受難。
而在現代,靠着父母的餘蔭,他在自己所居住的城市有着二十多處的房產,所有的房子光是每個月的租金就夠他瀟洒的了,看看演唱會,出門散散步,買輛小轎車,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麼太大的難度,過着這樣沒理想但富足的生活,徐青一直覺得自己挺幸福的,讓他來到古代,想哭,也是正常的了。
不過小姑娘那我見猶憐的樣子,還真是激起了徐青心中的父愛,面對那麼一個關心自己的小蘿莉,徐青也確實是恨不下嘴罵人,只得用很是舒緩的腔調對着眼前的小姑娘說道,把自己心裏的委屈給壓了下去。
綠蘿很害怕,他原本是農家子,生長在農村,自然聽過很多關於鬼怪的傳聞,其中就有得了癔症就是被惡鬼附身的故事,現在老爺的模樣正與傳聞之中一模一樣,這叫綠蘿怎麼不怕。
待聽到眼前的老爺說自己不是癔症,只是睡得久了,綠蘿這才緩過了神,對於自家老爺的話,綠蘿還是很相信的,她從8歲就被賣進了徐府,到現在整整三年的時間,對於徐府,小姑娘早就有了依賴感,徐青作為徐府的主人,自然是被綠蘿這樣的忠璞全心全意看待的。
反過來就開始暗暗責怪起了自己,自己嚇自己,我就說么,老爺乃是經過了殿試,看見過官家的文曲星,自然有諸天庇佑,怎麼可能入了邪呢,這一下,綠蘿就如實的將徐青問出的問題一一解答了,而徐青也總算是知道了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點點消息。
等到半個時辰以後,徐青在警告了綠蘿不準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之後,綠蘿就被徐青以需要休息為借口給趕出去之後,徐青躺在床上,看着那雕着精美花紋的木床,心裏空蕩蕩的。
“大宋朝,呵呵,不錯,起碼比其他朝代要舒服些。“徐青自說自話道。
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是叫徐青,這一點值得徐青欣慰,只不過這個青字從青山綠水的青,變成了清朗的清,多了個三點水,徐青雖然感到變扭,可倒也覺得還好,畢竟在古代,人見人很少叫名字,大多叫字,這也是讓徐青很不習慣的一點,名字都已經夠難記的了,竟然還有字,有些人還有號,這可真是要累死他了。
對了,他自己也有了個字,為豈弟,這可不是豈有此理,弟弟的意思,而是從詩經中摘出來的,意思是天將明的意思,顯然給他取這個字的人,對他有着很高的期待,而根據綠蘿所說,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也確實是很厲害,22歲變考中了進士,雖然名詞不算太高,可能在這數十萬人中脫穎而出,不得不說,徐青還是挺佩服的。
只不過這後續嘛,就有些不盡如人意了,像他22歲便高中進士的人,理應青雲直上才是,可從寶元元年中的進士,到了現在都慶曆元年了,足足五年的時間,他卻還是個小小的縣令。
而且還是浙江東路,溫州府下轄的平陽縣的縣令,這年頭的溫州,可沒改革開放之後的溫州那麼富裕,完全稱得上是窮鄉僻壤,能在這地方當縣令的,大多都是得罪了上差的人。
顯然,徐清的官運不是特別的亨通,至於原因,那就不是綠蘿能夠知道的了,所以對此,徐青也不太清楚,面對這個世道,徐清真是有眼睛一番,再死一回的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