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揮劍殺人
."朋友果真是方外高人,小小年紀便已打通了三焦玄關,只是你的心法並不能為我解毒.此毒乃懸空島獨門絕技.若非是在天空寺或太虛觀中.恐怕其他人或物也是徒勞."
我又收回了真氣.
"那這兩個地方去哪裏最近?"
"最近的應該就是雲州的天空寺了.離這也有七天的路程."
我還要和大師兄去渝州呢.那怎麼辦,這件事情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救人如救火,最終我還是決定挽救這個書生.
在隔壁,我向大師兄撒慌道.說師傅還有很重要的東西要教給五道山掌門,但因早上走得匆忙,我就忘帶了.雖然師兄嘮叨了一陣,卻也同意我們此後分開上路.大家又相約在渝州城最大的客棧里會面.之後我就扶着書生並雇了一輛馬車徑直向天空寺的方向開去.
馬車上,書生已經奄奄一息.他不會就這樣死掉了吧.如果之間再產生什麼糾葛.那我很容易就會成為武林的公敵.況且我還是個扶桑人.書生好像看出了我的憂慮.又很是微弱的說到.
"跟我說說話吧,只要不讓我睡着就可以了."
他依靠在馬車的后坐,手裏卻還緊緊的握着寶劍.
"那就說說你的劍吧,看起來就好是一條無暇的玉簡."
書生慘白的臉上又顯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把劍的名字叫碎玉,是我義弟唐果果親自打造的三件神兵之一,不僅是吹毛斷髮,削鐵如泥,還具有烈焰的附加屬性.像這種百年不遇的絕世神兵恐怕世間也沒有幾件了吧."
我又拔出了背上的碾冰.在它們的劍柄前果然都刻着唐果果出品的銘文.
"這是我用20兩買的."
書生聽到這差點就吐血了.
當我為他講明緣由的時候他又呵呵的笑了起來.
"還有一把神兵叫斬雪,能夠聚集和散發出強烈的白光.據傳現在為破劍門首席大弟子破天所擁有."
書生的氣色已迴轉了許多.
"哪天有機會就讓這三把劍比比,看看到底是誰更厲害."
我說到這時書生的臉上又呈現出一絲的絕望與哀傷.
我馬上又打趣到.
"你是擔心我會辱莫了你義弟的寶劍還是害怕我會玷污了你的名聲."
書生又揮動衣袖含蓄的笑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我讓馬夫立刻停車.並囑咐他有多遠走多遠.因為那兩名紫衣女子已經追了過來.
我跳出馬車,將碾冰劍緊緊的攥在了手裏,這可是我第一次捲入江湖人的紛爭,搞不好小命就丟在這裏了.
"我道是哪位英雄豪傑竟敢與懸空島拜月教為敵,原來是武林垃圾鐵劍山莊的蠢蛋.天機老人那老傢伙還沒死嗎?"
說話間兩名紫衣女子已擋在了馬車的前面.看她們的衣着應該是來自苗疆.
"兩個賤人,罵我就算了,但不許你們侮辱我師傅還有鐵劍山莊."
其中的一名紫衣女子又從身後顯露出一隻鐵爪.我用明心訣看過她們的內丹,都是與我相仿,如果是一個一個的來或許我還是可以應付的.
"師姐,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就讓我來對收拾他.讓他也瞧瞧什麼才是真正武林絕學."
鐵抓女子話未說完又飛身過來.在我的上方狠狠的揮舞了一抓.我立即運用青虹逐日,又將她的爪力抵消.
但我卻仍然後退了三步.鐵爪女子也揮動了一下手腕.我劍中的寒氣也是很不好受吧.
"師妹小心,這小雜種手裏的劍可非同一般."
本來還想陪她們玩玩,但書生卻是不能再等了.我揮劍當空一斬.身前的樹葉又向兩邊散開.
當我穿過鐵爪女子的時候,在場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你真的是鐵劍山莊的門人嗎?"
鐵爪女子很是痛苦的說道.因為她的胸口正在淌血.
"是."
風颳起了落葉,只聽見一個破冰的聲響.鐵爪女子便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她的師姐馬上就慌亂起來.我收好碾冰.向她很是冷漠的說到.
"帶你的師妹離開吧,情非得以,我不想殺人."
我竟然為了救一個人而去殺一個人.我的心裏其實很難過的.
紫衣女子畏懼的抱起了自己的師妹,惡狠狠的說到.
"今天你不殺我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但最終她還是沒能走掉,陸雨軒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投飛劍從背後將她刺死了.兩個女人的屍體被掩埋以後.我又駕着馬車和陸雨軒繼續前行.但我卻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天很快就亮了起來,我也顧不得沿途的風景,只是希望馬上將書生送到天空寺,然後就去渝州城與大師兄會合.
陸雨軒用劍柄挑起了車帳,隨後喘着大氣坐到了我的身後.他應該是要想給我這位剛剛才認識不久的小兄弟講講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江湖.但他卻沒有開口,我們就這樣相互保持着一種默契直到到達最終目的地.
當一群和尚從天空寺里走下高高的雲梯來迎接陸雨軒的時候.他才很是平淡的對我說道.
"小兄弟,有時候人在江湖,卻是身不由己.就像你殺死那個紫衣女子一樣,如果你一時手軟或學藝不精,恐怕我和你今天都不可能在天空寺前出現了.這就是所謂的江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無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整個人已然快煎熬到生命的盡頭.
我卻沒有去直接回答.只是稍稍的點了一下頭.
"你很有學武的天賦,如果鐵劍山莊已不能再滿足你對武學的需求,你就可以到中州雲夢山的天劍正宗派來找我,我會以去世先師的名義收你為徒,而我派武功你也盡可自由學習.但前提是你要叫我一聲大哥."
和尚們勸陸雨軒趕應快進寺治療.但他卻依舊安靜的坐在車上.等待着我的答覆.
我已經被他的誠意所打動.上天對我可真是不薄啊.
"大哥."
我沉默了很久才小聲的喊了出來.之後又和所有的和尚們一起將他扶進了天空寺.
第一次讓雙手沾滿了鮮血,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的鮮血.我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之後每晚我都會做着同樣的一個惡夢.在荒蕪的戈壁沙漠上,我用劍刺死了一個女孩子,但卻無法看清她的面容,只感到自己在將她刺死以後,我的胸口卻在不斷的淌血,呼吸也逐漸的停止了下來.
所以從那以後,我就不敢再輕易的去拔那把碾冰劍了.
在渝州城最大的客棧里,我並沒有找到大師兄,想必他已經先我一步上山去了.
經過一位老農的指引,我終於登上了五道蓮華山的山頂.
這裏與西域的翹駝峰相比只能說各有千秋.五坐山峰首尾相連圍着山谷中的一潭深水,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長在了廣袤的大地之上.五山之間又相互用鐵索橫橋連接,無數的雲霧和飛鳥又從其間穿過,就真有點像置身仙山洞府的感覺.
聽剛才的老農講到,五道蓮華山雖本為一體,同屬元氏一族,但各山之間卻又分作了不同的門派,師兄到底是在哪座山上呢,反正每座山石之間都有所連接,我就一座一座的慢慢尋找吧.
在一個由大理石所鑄成的牌坊面前,我看到了上面竟寫着一煙館三個大字,又不禁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而在一旁掃地的道人卻感到莫名奇妙.其中有一個年紀稍長的道人就提着掃帚上前答話.
"無量天尊,施主因何在此莊嚴之地大放笑聲?"
我用明心訣看了一下他的內丹.竟是青色.我又不再發笑,而是莊重的回禮到.
"我乃風水之士,只因見此地山岩秀麗,綿延不絕,果真是一塊修仙練道的洞天福地,是故忘形大笑.還請掌門不要見怪."
有些小道士又開始議論起來.
"這小鬼頭可真厲害,不僅知道本館風水極佳,還識破了本館掌門的身份.真不知是哪座仙山名洞的高徒."
做師傅的當然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門人去羨慕別家的門派.
道人又微微笑道.
"不愧是西域鐵劍山莊的門人.失敬失敬."
那些門人聽到這又開始失望起來.道人並沒有就此罷手,而後又要與我切蹉一下武藝.很明顯是想讓我在他的門人面前當眾出醜,也好給自己在門人的心目中樹立一下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