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9:要怎麼做,自己明白
孫司南做夢也想不到,事隔這麼久,採石廠綁架還有後續,而且這個後續,直指馮生!
馮生之所以能在壞事做盡的情況下把自己保護起來,得益於他手下的勢力。
馮生暗箱操作,事發后自然有人替他頂罪……
但這個電話,像是拉響了馮生的警報,警告他,這次還想全身而退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僅是這個組織,他以前做的事,都會被一一起底,”電話里的那人好意勸道:“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要怎麼做,你們自己掂量吧。”
“先生……”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了。”
那頭話一說完就掛了電話,不給孫司南回復的時間,孫司南再打過去時,已經被他拉黑。
要說馮生做過的事,何止涉黑?
殺人放火,他都干過。
簡安被李薇薇殺害后,為了壓住那件事,孫司南動用了不少手段,馮生的參於必不可少。
孫司南早就被洗白,死無對證,查下去也不怕。馮生卻禁不住起底,更何況馮生惹到了秦慕白夫妻,他們肯定會死追到底。
所謂“沒有證據表明馮氏研究所正在做這項實驗”的結論,只是他們散佈在網上的一顆煙霧彈!
為的是麻痹馮生,好為起底馮生爭取時間。
該怎麼做,孫司南自然明白。
他收起電話,對周明吩咐道:“去維也納酒店。”
周明清楚他的意思,點頭道:“好的老闆。”
維也納酒店,VIP專區,614房。
這是馮生在南市的長期包間。
孫司南刷卡,推開客房。
房間裏很暗,卻幾乎在孫司南推開房門的同時,屋裏亮起了燈。
突來的光線,讓孫司南自衛般眯起眼睛。
“來了?”
馮生招呼道,聲音低沉卻透着一絲驚喜。
他剛走出浴室,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短髮的尖梢上還在向下滴水。
他穿衣顯單薄,實際上肉不外露,身材更是常年健身者才能擁有的健壯,肌肉分明,透着強勁的力量感。
孫司南從他的身材上移開目光,自顧自坐進沙發里,抽出一根煙,直截了當地說道:
“趁着警方還沒抓人,你趕緊離境吧。”
“看來你收到風聲了。”馮生卻很淡定,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天要來到一般,他擦擦頭髮,坐在孫司南身邊,截下孫司南的煙。
“孫先生,我這一走,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
“你在國外的用度,我可以負責。”
馮生落寞地看着孫司南,苦笑道:“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孫司南故意迴避他的眼神,慢條斯理說道:“趁警方還沒收網,你必須離開國內,不然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說的輕巧,我在國內紮根了二十多年,是說走,就能果斷走的嗎?”馮生口氣有點沖,“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孫先生不用事事為我考慮。呵,你只顧為我考慮,卻不知道你考慮這些,是不是我想要的。”
他深深抽一口煙,煙氣灼在舌頭、喉間。
這種感覺讓他為之着迷,讓他可以短暫卻美好地得到一絲安慰。
孫司南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緩緩起身,坐到他的對面。
“孫先生……”馮生捻着煙蒂,欲言又止。
那根煙被他捏地變了形,他再也撐不住平淡,神色開始變地局促,“孫先生會和我一起走嗎?”
“為什麼要和你一起走?”
“因為,我想你和我一起走,”那根煙終於在馮生的手裏被捏斷,“我怕我走了之後,沒有人保護你。”
孫司南:“?”
誠然馮生幫過他很多,但離開馮生,他一樣可以過地風生水起。
“你想多了,話我已經帶到,你儘快做打算吧,宜早不宜遲。”孫司南說完便起身,“我先走了。”
“等等孫先生!”
孫司南無奈地看着天花板。
“我暫時沒有離開國內的打算。”
“如果我非要你走和我一起走呢?”
孫司南越發看不懂他了,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馮生的偏執,“你或許有這個能力,但你一定沒辦法讓我心甘情願跟你離開。”
馮生沉默地低下頭,等孫司南再次抬步,他忽然開口:
“是不是只有楚安安走,你才會離開這個地方?”
……
南城,簡宅。
簡安在客廳里啃着蘋果,正在陪小柒看繪本,這時,手機郵箱收到了一封來自王景元的郵件。
附帶備註:“我查到馮生這些年在醫療領域的非法操作,麻煩轉交警方。”
不愧是第一黑客,才三天時間,就扒到了馮生非法行醫的證據。
“安安。”
簡安順聲看去,“老公你回來的剛好,王景元給我發郵件了,關於馮生的。”
“我來看一下,”秦慕白加快腳步走了過來,順手把老婆往懷裏一帶。
難得她一米七幾的個子,在秦慕白懷裏一樣顯地小鳥依人,腦袋往懷裏一拱,小雞啄米似的。
他們親密的舉動,惹地小柒一臉嫌棄。
這麼大的人了,當著寶寶的面矜持一下不會啊!
呵,他們還真不會!
小柒不想被粑粑麻麻的肉麻灼傷眼睛,悻然起身,氣哼哼地自己拿着繪本上樓去了。
秦慕白把郵件過目一遍,“檢測結果造假,非法手術,收錢做假證明,為三無產品站台,瘋狂撈金……這些事在某些無良醫生裏面很常見,他做人體實驗的事,怎麼沒有?”
秦慕白眼裏帶着質疑。
簡安不想老公懷疑到王景元身上,雖然心知肚明,還是為王景元說話,“他說那個項目的數據被他毀了,沒有備份,總不能為難他,非要讓他去找證據。”
她相信王景元手上有這份證據,但為了王家,他不方便拿出來。
哪怕和王成翔關係再不好他也是王家的一份子,他之於王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只怕他能拿出證據,會更讓他為難。”
秦慕白把手機還給簡安,揉揉她的頭髮,“參與者是他的父親、兄長,實驗者是他的孩子和前女友,我們不能要求他做什麼,在這件事裏,他也是個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