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見？再相見
10再見？再相見！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猶如被凍結一般，完全停滯下來。葉洋只感覺一股刺骨的寒冷從腳底往上蔓延。
霎時，葉洋全身都被寒冰覆蓋，周圍百米之內的所有人，除了雪七，都被凍成了冰雕。
雪七掙脫了腳下的束縛，焦急的拍打着葉洋身上的寒冰，
“哥哥，哥哥。陳州，你放了我哥哥。”
葉洋只能看着哭泣的雪七，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呼吸都已近停滯。他心裏哀嚎着，差距真的有這麼巨大么？
“小公主，你放心。冰牢術不會殺死人，而且還可以恢復身上的傷口，只不過.........”說著陳州走到了一個街邊小販的面前，手指輕輕的敲了敲他的身體。
“咔嚓，咔嚓。”小販的身體頓時碎裂開來。沒有一點血液流出，沒有一絲血腥味，陳州就這麼微笑着把一個人分屍。然後他拍了拍手，一臉輕鬆的樣子，好像殺人就是一件微不足道事。
葉洋雙眼通紅的看着陳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怎麼？給你的教訓還不夠？”說完，陳州走到了小女孩的旁邊，慢慢舉起了他的手掌。
“不！！！”
葉洋盯着那個小女孩，心裏不甘的嘶吼着。
“夠了！”
一個冰冷的，又蘊含一絲怒意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開來。剛才還微笑的陳州臉色變了，一瞬間，表情態度變得恭敬起來。
“大公主。”
“大公主？”
葉洋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袍女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葉洋還以為雪七的母親真的復活了，可是也就那麼一瞬間。
雪七的母親總是一臉柔和，溫潤。然而，這個白袍女人卻是一臉冰冷，生人勿進。
“姨娘！”雪七輕喚一聲，跑到了白袍女人的身邊。指着陳州道：“他欺負我。”
聽了雪七的話，白袍女人臉上閃過一絲殺意。揮起玉手，一巴掌扇在了陳州的臉上。
陳州被打的在空中轉了幾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倒在白袍女人的腳下。
“陳州該死，請大公主責罰。”
“哼。”白袍女人輕哼一聲，揮了揮手，一股能量從她身上蔓延開來。葉洋只感覺身體一暖，身上的厚厚的冰層也消失不見。
身旁的小男孩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圍，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拉着妹妹跑開了。
“雪七，跟我回去吧，我們回中州。”雖然是懇求的語氣，但是話里卻帶着不容忤逆。
雪七不笨，她甚至比同齡人要聰明的多。她明白，今天要是不跟她的姨娘回去，那麼葉洋就會被殺死。
“姨娘，我能跟哥哥道個別么。”
白袍女人皺了皺眉頭，可是看着雪七一臉哀求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雪七走到了葉洋的身邊，再次抱住了他。哽咽着道：“哥哥，我要走了，我要跟姨娘回中州，回雪國，你，你會來看我么。”
葉洋顫抖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去吧，我會來看你的，一定會。”葉洋心裏不甘的怒吼着，他知道，雪七的不願和不舍，可是他卻無力去阻止。
在瀛洲島，他的實力已經站在了最頂峰，花袍劍豪都敗在了他的手上。可是，隨便一個中州青年就能輕易的殺死他。
就像陳州說的那樣，他只是一個連啟靈境都沒有到的廢物。在中州，他這種實力也就只能給人家當雜役。或許，雪七跟着她的姨娘，會比跟着自己要好的多。
對於雪七，他只是一個外人，而白袍女人卻是雪七的親人。現在人家要把她帶回家了，葉洋葉沒有資格去阻止。他在心裏這樣安慰着自己。
短暫的一抱，雪七回到了白袍女人的身邊。
“姨娘，我們走吧。”
白袍女人寵溺的摸了摸雪七的小臉，帶着倆人，消失在了街道上。
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葉洋的眼中流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
“葉洋？”白袍女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不要驚慌，這是一種傳音之術。”依舊是那麼冰冷。
“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照顧雪七，你要是回到中州，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但是，我希望你忘了雪七，忘掉這一切，不要再來糾纏她，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她的語氣很客氣，可是就像是一個皇帝跟乞丐說話一般。平淡，沒有夾雜意思感情。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么？好吧。但是，我答應過雪七，我會去看她。如果她過的好，我會轉身離開，如果她過的不好......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千軍萬馬，我都會把她帶走，這是我的承諾。”
“不知所謂。”
街道上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一個灰袍武者雙眼空洞的望着遠方，就這麼望着，望着.....
回到騰龍道館，葉洋拒絕了師兄弟們慶賀的邀請，一個人回到了房間中。盤腿坐在自己的床上，運轉天魔心法，驅散着身體中年殘留的寒氣。
雖然葉洋的修為不會再有寸進，可是他能調動身體中那一絲天魔之血，沖刷自己的筋脈，血肉，讓他的肉體變的更強。脫胎境越強，就越容易啟靈成功。厚積薄發，才能一飛衝天。
一時的挫敗，並不能打斷葉洋前進的步伐，反而讓他更有衝勁起來。這些年在碼頭艱難的生活，已經把葉洋的心性打磨的越發堅韌。
葉洋明白，弱是原罪。
一個弱者，就連自己珍惜的人都保護不了。葉洋恨不得現在就飛回中州，參拜啟靈，到達更高的境界。可是，他還沒有掙夠一張船票。
門開了，一個身材壯碩的老人走了進來。他摸索着走到葉洋身邊，坐了下來。
“師傅，我要回中州。”
騰龍野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開口道：“去吧，去吧。”
葉洋本以為騰龍野會出言挽留，可是沒想到他答應的那麼乾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洋，你知道我為什麼收你為徒么？”
葉洋搖了搖頭
“弟子不知，不是因為我也愛賭錢么？”葉洋笑着道。
騰龍野搖了搖頭。
“其實，我很討厭中州人。準確的說，是嫉妒。”葉洋有些驚訝的看着騰龍野。
“我們一群被詛咒的人，我們無法修鍊，最高也只能到換血境。可是，你們不同！”說道這裏，騰龍野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你們可以修鍊到更高的境界，可以學習威力強大武技和法術。一個強大的修士，隨隨便便就能毀了瀛洲島。瀛洲對於中州修士而言，只是他們的一個後花園，一塊用來種植靈草的土地。葉洋，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么？”
葉洋點了點頭，無法寸進，的確是一個修鍊者的悲哀。
“我年少成名，14歲那年已經成為了一個黑袍劍客。可是.......”他嘆息着摸了摸自己空洞的雙眼。
“雖然我瞎了，可是我沒有放棄。我相信，就算我看不見，我也會成為一個強者。我拚命的練習劍法，不到五年時間，我就打便瀛洲，再無敵手！”
“可是.......”騰龍野舉起手中的酒壺，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有一天，我碰到了一個年輕人。只一劍，我就被他打敗。就算到了現在，我仍然忘不了那一劍，那讓我絕望的一劍。他沒有殺我，也許是不削吧。騰龍野自嘲的搖了搖頭。
“從那一天起，我就很少出手。就算打敗了所有人，又能怎樣？我只是一個坐進觀天的弱者罷了。在瀛洲武者眼裏，我就是神，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可是，我知道，在中州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一個別人連殺都懶得動手的弱者。”
騰龍野一把抓住了葉洋的肩膀。
“葉洋，我希望你有一天也能成為強者。我這一生不會再有寸進，可是我希望我的弟子，有一天能在中州也闖出一個名頭來！”
“師傅，我會的！”葉洋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時，佐佐木走了進來。
“師傅，三王子的家臣帶了請帖過來，是請葉洋師兄的。”說著，他把請帖遞到了葉洋的手中。
葉洋瞟了一樣，把請帖丟在了一邊。
“大晚上的請我幹嘛......不去。”
“去吧，你不是想回中州么。德川三郎手中有靈草。”
聽了騰龍野的話，葉洋的雙眼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