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總有一處風景為你而留

第九章：

上了學，徐諾雅卻更迷茫了。

讀書有什麼用？她為什麼要讀書？

所謂的未來嗎？

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難道非讀書不可嗎？

可是不讀書之後呢，她又能幹什麼呢？

她似乎並沒有什麼一技之長。

隨着一次又一次的考試，她的心情也愈加浮躁起來，發展到如今，她看到試卷就想撕了。

徐諾雅沒精打採的爬在課桌上。在草稿紙上寫下一行雋秀的字：

迷茫，是因為才華配不上夢想。

這是她在看小說的時候看到的，覺得很有道理，便記了下來。

迷茫是因為才華配不上夢，那麼，此時的她那麼迷茫，是不是也是因為才華配不上夢想。

可是，她的夢想又是什麼呢？

難道是小時候用稚嫩的文字寫下的科學家？又或者是老師？

那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那她的夢想是什麼？

她的目標又在哪裏？

徐諾雅有一個習慣，一旦有什麼事情她想不開了，她便會不停地練字，直到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為止。

如果沒有字帖的話，她便會找一篇課文來抄，非逼得自己心靜下來不可。

可寫着寫着筆突然斷墨了。

徐諾雅有些尷尬的拿着筆，一臉苦笑。

這個星期第三支了。

別人都是寫做業寫完的，她倒好，抄課文抄完的。

這也間接導致了她語文成績比其他人高上一籌。

憂傷！

徐諾雅瞪着手裏的筆，抬頭以45度角仰望天花板。嘆了一口氣，認命的換了一支筆芯。

馬上高二了，她的成績還是一如既往的爛。

每每想起自己那慘不忍睹的成績她就想大哭一場。

但是……

她有什麼理由哭呢？

僅僅是為了成績嗎？

那也太不值得了！

可不哭的話，她又覺得心裏鬱悶的很。

她想狠狠地發泄一下，可是始終找不到理由。

第十章：

深夜，大樟樹下。

徐諾雅深深地嘆了口氣，或許，她真的不是什麼好學生。

有哪個好學生會半夜不睡覺跑出來的。

沒有吧！

所以說，她不是什麼好學生。

可她也沒有承認自己是好學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擅自給她貼上的標籤。

她不想當什麼好學生，也不想當什麼學霸，但如果給她一個重來的機會，她一定不會貪玩了。

可惜，沒有……

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開始努力？她又該給自己定一個怎麼樣的目標？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她想從基礎重新學起，可等老師講完新課，她完成好課後作業，一天也就過去了。

她還沒來得及撿那些基礎，就又有一大堆新的東西朝她湧來了。

徐諾雅無時無刻不感覺自己心口上壓着什麼東西，讓她喘不過氣來。

心態一點一點的崩塌，她開始懷疑這世界是不是對她充滿了惡意。

她的理智也因為這些逐漸離家出走。

張湛看着她眼底一點一點湧出來的絕望，微微嘆了一口氣。

成績，有時候真能把一個人逼瘋，甚至能把一個人逼上絕路。

“吃糖嗎？”張湛慢慢走到她面前，在夜幕中遞過去一顆糖。

徐諾雅肩膀猛地一抖，顯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才抬頭看向來人。

“張湛？”徐諾雅的聲音有些哽咽沙啞，但顯然，她沒想過張湛會出現在這裏。

“沒考好？”張湛坐到她旁邊，將糖放到了她手裏。

“吃糖吧，吃糖可以讓心情變好。”

“謝，謝謝。”

“怎麼這麼晚了還跑出來，不睡覺不困嗎？”張湛抬頭看着天空，狀似無意的開始閑聊。

“我失眠，睡不着。”徐諾雅搖搖頭。她其實很困，甚至眼睛已經開始打架了，但腦子卻越躺越清明，最後不知道幾點腦子才開始變得混沌，這才睡去。

可睡也睡不安寧。

會做夢，夢裏的她也很累，睡醒後頭也會很疼，倒不如上課趴兩分鐘睡的舒服。

“是因為壓力太大了嗎？”張湛微微皺眉，他倒沒想到她已經到了失眠的地步。

“不知道，也許是吧，我只是太累了。”

她真的很累，心很累，累到沒有勇氣活下去。可她必須活下去，因為還有人愛她，她不能讓他們失望。

可是，她真的能讓他們不失望嗎？

兩人逐漸打開了話匣子，但大多數時間是徐諾雅在說，張湛在聽。

徐諾雅說了很多，關於她的成績，關於她的迷茫，關於她的無助和無奈。

張湛安靜聽着，手裏把玩着一片樹葉，神色莫名，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