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這是一個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解釋
第166章這是一個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解釋
白邵銘走到皇甫修的身邊說道:“你甚至就連你離開的這五年,中間你發現了什麼?是有多少人為你的離開而心痛也不知道,你真的甘心嗎?你甘心你自己這一生的生命,連空氣的存在感都不如嗎?如果你不甘心,就當我求你,給你媽媽一個向你解釋的機會好嗎?”
皇甫修不再說話,的確,白邵銘算是把住了她的命脈,不管怎麼逃避,怎麼裝作一副很淡然的樣子,但是皇甫修始終無法欺騙自己,她真的能夠對他們做到毫不在乎。
白邵銘看她不再說話,留下劉悅華。與兒子女兒一起默契的退出了公寓。
寬闊的公寓裏,靜得只有牆上石英鐘滴答滴答響的聲音。夜晚的天空如同一片黑色的幕布一樣,籠罩了整個世界。
劉悅華坐在沙發上,獃獃的看着站在一邊的皇甫修,苦笑。她還是習慣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獨自站在落地窗前。
面對着女兒的背影,劉悅華的眼神痴的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他就又走丟了,就像五年前一樣,就像她剛出生的時候一樣。
“我時間有限。”一陣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室內的靜謐。皇甫修沒有回頭,依舊看着窗外的夜色。
但言外之意卻很明顯。如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立刻離開這裏,她不想看到他們。
劉悅華收回自己那痴迷的視線,緩緩地開口:“二十多年前,因為我和你爸爸同是……”
“他不是我爸。”劉悅華剛開口,就被皇甫修打斷了。她寧可讓自己扮演着一個聽眾的角色,在聽着別人的故事。皇甫修也不願意勉強自己被人當成是林佑平的女兒。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自己父親。
劉悅華看着她這副固執的樣子皺眉:“羽馨!”
“再說一遍。”皇甫修回過頭來冷冷的看着劉悅華:“我時間有限。”
劉悅華無奈的嘆口氣:“二十多年前,我們在下鄉插隊的時候認識,並且相愛了。後來因為你爺爺……”劉悅華說到這裏,看着皇甫修不善的臉,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因為他父親的反對,他被抓回了城裏。在他離開之後的第二個月,我發現自己有了你。
一個在那個年代的女孩子,突然懷了孕。你無法理解當時的我有多恐懼,有多害怕,有多無助。”
劉悅華說著,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絕望的年代一樣,讓她的指尖都忍不住泛着陣陣的冰冷
“那個時候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希望他趕快回到我的身邊來跟我結婚。好像只要他回來了,那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我給他寫過好多封信,可是那些信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迴音。這樣一直過了一個多月。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如同溺水的人抓不到一塊浮木的絕望感。決定拿掉肚子裏的孩子。”
“那後來為什麼又把我留了下來?”皇甫修看着劉悅華質問道。為什麼當初沒有拿掉她,為什麼要讓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來?其實比過着如今這樣的生活,她倒更加希望她當初能夠狠狠心將她流掉。
至少如果他當初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話,就不會承受這麼多痛苦,別人也不會因為她而失去生命。
劉悅華流着眼淚說道:“這麼多年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常常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當初為什麼要把你留下來。我常常在想,是不是這麼多年來,我只顧着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失去你。卻忽略了你的不辛,全都是我造成的。
但我想如果時光會倒流的話,即使我明明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那個時候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把你留下來。因為沒有哪個母親,會真的願意放棄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找不到他,就選擇了把我扔掉,然後嫁進白家到少奶奶,對嗎?既然這樣,那你當初為什麼又要把我找回來?是因為你要利用白總裁的惻隱之心,來換取你自己的內心安寧嗎?”
皇甫修承認自己說的話很刻薄。但是面對着曾經拋棄了自己,後來又隱瞞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親生母親,她真的很難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劉悅華顫抖着雙唇,眼淚不停的往下傾瀉:“如果我說我從來就沒有拋棄過你,你會相信嗎?”
看着劉悅華那副正經的樣子,皇甫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嘲笑:“看來,白夫人認為我到如今都還是當初那個吃奶娃娃!”
沒有拋棄她,那當初那個不到一個月的小娃娃是怎麼到孤兒院的?難不成是她自己跑過去的?
“我真的沒有拋棄你,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拋棄你。”劉悅華拿起茶几上的抽紙,將自己的眼淚擦乾
“我承認當初當我懷孕的時候,我的內心一直都很矛盾。一方面出於一個母親的本性,我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但另一方面,我卻又很排斥你的存在。”
劉悅華說到這裏苦笑一下:“這種矛盾的心情直到你出生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終於確定了,把你留下來是對的。因為那種初為人母的喜悅。已經蓋過了我所有的恐懼和不安。”
她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後來……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失去了你。”
“什麼原因?”皇甫修那雙銳利的眸子緊緊的鎖着她的背影。讓劉悅華的內心,不自然的就升起一股緊張。
她堪堪穩住自己的情緒之後才繼續說道:“一些……一些人為的原因。”
“既然白夫人不想說,慢走不送了。”
“羽馨,你怎麼這麼固執呢?”劉悅華看着皇甫修向卧室決然離去的背影,着急的喊道:“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媽媽這麼做,全都是因為……”
“不要說你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我好,或者是愛我。”皇甫修沒有回頭,口氣依舊冷淡的打斷她:“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的這句話有多蒼白無力。這是一個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解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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