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程淌沒有回去,而是被程悅林帶到了上海,程悅林手上還有要緊事要做,所以把程淌交給了自己兒子看管,她走時千叮嚀萬囑咐,把程淌給看好了,別被他的乖順樣子所迷惑,那都是裝的!

程淌躺在真皮的沙發上,落地窗前橫着一塊原木辦公桌,簡約的黑色風格,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坐在桌前處理文件,看着挺斯文,可一看他身材,可一點兒都跟斯文搭不上邊兒。結實的肌肉西裝都難以掩蓋,寬厚的肩膀,完美的倒三角,加上那斯文英俊的臉,怎麼看都覺得違和,但仍然不影響他的吸引力。

再觀程淌,亦正亦邪的面孔,身材高大健壯卻不誇張,被西裝一遮,顯然就是靠臉吃飯的,比明星還明星。

這麼兩兄弟,愣誰看也覺得應該反過來,哥哥去部隊,弟弟經商,這才是順其天意。

可造化弄人啊,靠臉吃飯的進了部隊,有一身好底子的卻整天坐辦公室里跟文件作伴。

賀崇的時間觀念很強,吃飯的時間掐着秒錶,午休根本不用鬧鐘,自己就醒了,他柜子裏收藏許多手錶,但從來不戴,更多的是警示自己。

秘書把午餐端了進來,賀崇面衝程淌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吃飯。

程淌神色懨懨的,“我沒胃口。”

賀崇哼笑一聲,完全沒在意,自己拿起筷子就吃,以往的飯菜都是準備的剛剛好,現在多了個人,餐盒裏也多了一份飯,賀崇有強迫症,強迫別人不強迫自己的那種。

“滾過來吃飯。”賀崇皺着眉。

“我真沒胃口。”程淌嘆了口氣,順手就抄起桌上的仙人掌,也不怕扎手,手掌整個蓋在仙人掌上。

“放下!”賀崇怒瞪着程淌,那可是他養了三年的仙人掌,就怕被程淌給玩死了。

“行。”程淌聽話的放到桌子上,力氣挺大,花盆與玻璃接觸的刺耳聲音格外驚心動魄。

賀崇臉色一變,急忙來解救他的仙人掌,仔細看了一番,才緩緩鬆了口氣。

程淌被賀崇這一動作逗樂了,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壯男夠喜感了,拿着仙人掌做出與身材不符合的擔憂表情更喜感,程淌靠在沙發上笑了好一會兒。

賀崇揉了揉眉心,忍無可忍地踢了程淌一腳,“好不容易來這一趟就別招我煩了。”

“不是我要來的。”程淌磨了磨牙,“是你媽非得帶我來的。”

“那就趕緊走。”才過了一上午,賀崇就受不了趕人了。

“我也沒辦法啊,兩個保鏢在外面呢。”程淌目光爍爍的盯着賀崇,趕緊提議道:“要不,你放我走?”

“想得美。”賀崇毫不猶豫的拒絕,“外公正抓你去特訓,我看你還是識趣點別鬧騰了,我想去還沒辦法呢。”

程淌別提多憋屈了,“你說咱倆是不是投錯胎了?”

賀崇不置可否,他看了一眼腕錶,午休時間快到了,揉了揉眉心,看樣子是準備進休息間午睡。

程淌這才正式開啟了討人嫌模式。

他首先站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看看那摸摸這,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挑動賀崇那根神經。

來到辦公桌前,看着前面的一疊照片,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喲,我說賀總,你擱這兒選妃呢,怎麼還有男的?你不會……”

賀崇趕緊打斷程淌的臆想,“公司新簽的一批藝人,挑幾個出來着重培養。”

“這事兒還要你賀總親自處理啊?”程淌故作誇張的驚訝。

“正常。”賀崇笑了笑,“我就是給慕氏打工的,上面還頂着董事會呢。”

“那幾個老傢伙。”程淌拍了拍賀崇的肩膀,給他打氣,“好好乾,以後把慕星剝離出去,你當老大。”

“你媽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估計得氣吐血。”賀崇剛坐到椅子上,秘書拿着文件進來簽字,賀崇收了剛剛的玩笑神情,整個人透着成熟穩重,龍飛鳳舞的兩個字,女秘書將兩兄弟看了好幾眼,紅着臉出去了。

程淌繼續剛剛的話題,“放心,我媽比你還煩那幾個老傢伙。”

賀崇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側過頭看向程淌,“你上次讓我簽的那個女人,昨天上午在整容醫院裏失蹤了。”

程淌臉色一變,“失蹤了?”

“應該是跑了,還帶走了整容的五十萬。”賀崇說。

程淌眉宇間透着狠厲,“敢騙我,找到老子廢了她。”

賀崇聳聳肩,“韓國那麼大,她手裏還有五十萬,你上哪兒去找,要是還整了容站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

“整個屁!”程淌一雙暗眸充斥着危險,“要是真整容還用跑,現成的不要,前途不要,看來是不死心啊。”

賀崇饒有興緻地問:“什麼不死心?你傷人家心了?我早告訴過你,別玩太過了,看吧,人家敲你一筆跑了,沒準到時候整成大美女回來報復你。”

“滾。”什麼跟什麼,程淌沒好氣的說:“這錢你出!”

“憑什麼?”賀崇被程淌的話給着實驚着了。

程淌理直氣壯,“你簽的藝人當然你出。”

賀崇都給氣笑了,“他媽的不是你弄來的嗎。”

程淌冷笑道:“她可沒跟我簽合同,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識人不清和做事不嚴謹,還賀總呢,你要多派幾個人真能出這檔子事嗎。”

賀崇被氣的不輕,太陽穴難以控制的抽動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沉默了半響才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程淌沒接這茬,在辦公室里溜達了起來,左瞧瞧右看看,看似自在悠閑,其實目光一直在賀崇身上。

賀崇看了一眼腕錶,不在多留,轉身進了休息間。

門虛掩着,程淌側過頭瞧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叫來了外面的女秘書。

“啊?”女秘書一聽程淌的要求,驚訝的張大嘴巴,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趕緊將嘴捂住了。

程淌語氣沉着,“快去。”

女秘書猶猶豫豫的出去了。

賀崇脫下束縛的西裝,沖了個澡,用干毛巾擦拭着頭髮,從浴室一出來,就頓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他的好弟弟正熱情招呼幾個端着盤子的大廚進來,他休息間的圓桌上堆滿了盤子,隨着幾個大廚將孩子一掀,一股熱霧騰起,接着就是嗆鼻的味道,賀崇急忙捂住鼻子,往後退了一步。

定睛一看,水煮肉片,剁椒魚頭,辣子雞……一個比一個辣,紅艷艷的一大片擺滿桌子,味道感人。

賀崇本來就對味道敏感,平時習慣吃清淡的食物,一點兒辣都不沾,他整個房間都被辣味侵襲,更別提睡覺了。賀崇怒視程淌,走到程淌旁邊,冷聲道:“你不是沒胃口,不吃嗎?”

程淌說:“剛剛沒胃口,現在有胃口了,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麼個大男人,還能一直不吃飯?”

賀崇一臉菜色,原本以為程淌拿不吃飯威脅自己,還想看看他能堅持多久,不曾想就過了一小時,程淌就開始吃飯了,還吃的這麼“豐盛”。

裝吧,你就裝吧,賀崇沒有失去紳士風度,忍住給程淌一拳的衝動坐在床邊看着程淌的動作,程淌跟他一樣,不吃辣,如今點了這麼一桌菜,也不知是跟他過不去,還是跟自己過去。

賀崇躺在床上,開始閉目養神,他篤定程淌吃不了兩口就得繳械投降,沒想到程淌吃的津津有味,連吃了兩碗飯,又是咂摸嘴,又是敲碗,一碗飯見底的時候筷子划眼底的聲音特別刺耳,像勢必將碗底的每一粒米夾起來。

這對於賀崇來說可不好受,三年如一日的午睡被打斷,關鍵還不能對罪魁禍首說些什麼,他已經猜到自己如果罵程淌,程淌不會生氣反而還會高興,接下來肯定說:你放我走?

沒必要,完全沒必要生氣,他只需要挨過三天就行了,三天後他媽把人給押回去他就解放了……

賀崇被那刻意弄出來的聲音弄得心煩意燥,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原本以為賀崇會罵自己,為想到賀崇卻是問:“你不是不吃辣嗎?”

程淌拿着筷子的手頓了頓,“以前不吃辣,現在吃了。”

程淌掃了床上一眼,賀崇始終閉着眼,自始至終就這一句話,接下來任憑他發出多大多刺耳的聲音,甚至沒洗澡,裹着一身臭汗和嗆人的辣味摔在賀崇的身邊,賀崇始終閉着眼睛,一言不發,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不對啊……程淌摸着下巴琢磨,他哥一向是個暴脾氣,剛剛還罵他呢,怎麼現在這麼能裝了?

“吃完了?”賀崇睜開眼睛。

還沒等程淌說話,賀崇就讓人進來收拾桌上的東西。

程淌急忙去攔,“別別別,我還要吃呢。”

賀崇問:“你不是吃完了嗎?”

“留着我晚上吃,還剩這麼多別浪費了,哥,你是了解我的,我這人最看不得浪費。”程淌把人轟出去了。

賀崇看着一桌的殘羹冷炙,腦瓜子疼,被程淌這麼一弄,這些東西還得在房間裏待到晚上,他這休息間還要不要了?

程淌目光爍爍地盯着賀崇,有些幸災樂禍,那模樣就像是在說:罵我啊,你罵我啊,狠狠的罵我,最好把我趕出去……

賀崇不上這當,直接躺回去了。

計劃失敗,程淌閉上眼睛,暗戳戳的計劃下一步,沒想多久就有了困意,他得睡一覺才能保持最佳狀態跟敵人周轉……

賀崇聽到身邊傳來的平穩呼吸聲,嘴角抽了抽,本該午睡的人沒睡着,罪魁禍首反倒睡著了,還睡得挺香!

給自己順了口氣,賀崇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厭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飯,揉了揉鼻子,進了洗手間拿出手機給程悅林打電話。

程淌聽着裏面的動靜,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

晚上下班回家,賀崇自然把程淌帶了回去,程淌一上車,賀崇就讓司機關門。

“等等。”程淌把門撐住,“我還有東西沒拿呢。”

不一會兒,賀崇的女秘書就端着一個打包盒趕了過來,不敢看自家老闆的臉色,縮着脖子將東西遞給程淌。

程淌抱着打包盒,心滿意足的靠在座椅上。

賀崇在一旁問,“這是什麼?”

“中午的剩菜。”程淌把打包盒當寶貝似的在賀崇眼前轉了轉,“我回去熱熱還能吃。”

一聽這話,賀崇差點兒把手機扔程淌這張欠揍的臉上,忍住衝動,想到自己的大平層,門一關,管程淌搞什麼花樣都吵不到自個兒。

一到地方,賀崇就讓程淌去洗澡,程淌往沙發上一坐,來了個北京癱,“你先去,還沒到時間。”

“怎麼,洗澡還得挑個良辰吉日?”

“那當然。”程淌反問:“只有你有時間觀念?”

賀崇沒跟這人廢話,直接去了淋浴間。

程淌一看賀崇進去,立馬來了精神,開始在屋子裏翻箱倒櫃找什麼東西,可這地方三百個平方,哪是一時半會兒能翻完的,等賀崇出來,程淌還是一無所獲。

賀崇看着程淌癱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看電視的模樣,嗤笑道:“別裝了,我淋浴間裝了監控顯示屏。”

“操。”程淌不裝了,笑罵道:“你個老不正經的,情趣玩的還挺大。”

賀崇微微皺了皺眉,他平時也會帶人回家,可做這行的,最怕公司機密泄露,洗澡的這段時間,足夠一些沒腦子的人現出原形了,“你以為我是你?趕緊進去洗澡。”

他早就受不了程淌這身臭汗味了,更別提今天還吃了大蒜辣椒。

“不去。”程淌還是那句話,“還沒到時間。”

賀崇剛準備回自己房間不管這人,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他嚴重懷疑程淌今晚會不洗澡,明天繼續折磨他。

完全沒必要,他有辦法。

“你只要去洗澡,我就給你一樣東西。”賀崇說。

程淌聽了立馬來了興緻,懶散的視線掃了賀崇一眼,幽幽道:“那得看那東西值不值得了。”

什麼名表名車他才懶得去,還不如積累一身臭汗折磨賀崇來的痛快。

“這得你說了算。”賀崇讓程淌摸旁邊的沙發縫。

程淌費勁吧啦將手指伸進沙發縫,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拽了出來。

一看到這東西他就不淡定了,尼瑪,他整整找了兩天的心愛手機竟然就在自己屁股旁邊!程淌連給賀崇一拳的想法都有了,這人咋這麼賊呢?

“值不值?”賀崇問。

“值!”程淌在手機屏幕上親了一口,痛快的進了淋浴間洗澡。

賀崇在後面提醒,“出來再開機,別讓水淋了。”

“是是是。”程淌敷衍了兩聲,一關上門就急不可耐的按開機鍵,他都兩天沒給王何打電話了,想的骨頭都癢了,他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子,光聽到王何的聲音就能硬起來……

出乎意料,手機半天都沒開機,程淌沒怎麼在意,這麼久,手機早沒電了,於是準備出去充電。

剛擰開門,程淌又鬆開了,洗完澡再出去充電也不遲,賀崇現在就在外面,千萬不能讓這傢伙看出什麼來,這人不是個好東西,只要能讓自己倒霉的事,他都有興趣做。

於是程淌沖完澡,故意慢悠悠的擦乾頭髮,給人營造出一種不緊不慢,毫不在意的假象,其實插充電器的時候,手都在抖。

賀崇眼中的光亮一閃而過,放下雜誌,衝著程淌的後背說了一聲,“我先睡了。”

程淌敷衍的應了兩聲,將手機緊緊的攥在手裏,心潮澎湃的等着手機開機的那一刻。

這一刻是緩慢的,等了十幾分鐘都沒來!

他以為手機壞了,拿着充電器換了幾個插頭,最後又換了根充電線,手機都沒有任何反應……

不死心的拔掉電視的插頭,又插了上去,電視也沒任何反應,程淌這才反應過來,不是手機的問題,是插座的問題!

狠狠的踹了桌子一腳,程淌進屋找他哥麻煩。

“你能不能做個人。”程淌把矇著眼罩的賀崇拽醒,拿着手機冷聲質問,“這怎麼回事?”

賀崇根本沒睡,早就料到程淌會進來找他,淡定地拽下程淌的手,整理了一番衣領,“要瘋出去瘋去,我這兒一到點兒就斷電,這麼著急幹什麼,明天再充不就行了。”

說完,掃了盛怒的程淌一眼,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怎麼,要跟你相好的打電話?”

這一句話就把程淌弄慫了,擺了擺手,自嘲地道:“哪有,我要是有相好的能不讓我哥知道?”

“兄弟情深”的兩人皆是虛偽的笑了笑。

一切如賀崇所料,程淌什麼么蛾子都整不出了,那打包回來的剩菜被主人遺忘就放在桌子上。程淌躺在他旁邊,懷裏抱着手機,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這給他難受的,拿到手機卻不能給男朋友打電話,還不如不給他呢。

深夜,程淌總算睡著了,賀崇卻醒了過來,不是他睡眠質量不好,是活活被肚子上的手機給戳醒的。

程淌的手搭在他的腰上,頭靠在他後頸上,冰冷的空調都不能減緩對方的呼吸的熱氣打在自己後頸上的滾燙。

程淌幾乎是纏着他睡的。

只怪這手機,昨晚兩兄弟睡在一起還挺正常,今晚一見手機,程淌的相思病病發了,還當是抱着王何睡覺,睡得特別沉。

兄弟倆也不是沒睡在一起過,但都是你嫌棄我,我嫌棄你,什麼時候能抱上了。程淌突如其來的習慣讓賀崇極度不適應,也不知他這弟弟腦子是不是搭錯筋了。

他想使勁把程淌推開,程淌卻使勁纏着他,纏就纏吧,用手機戳他肚子幹什麼,這滋味不好受,賀崇於是改變主意去拽程淌的手機。

哪想程淌死不撒手,嘴裏還嘟囔着:“乖乖寶貝兒,別鬧了。”

賀崇被那甜膩的語調兒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當是程淌是把自己當成女人了,這夠讓他生氣了,他這麼一個健壯的大男人被當成女人,怎可能忍?

於是手下動作也不客氣,直接將那破手機用力地拽了出來,剛鬆口氣,程淌突然將他往懷裏一拽,腦袋直往他脖子處鑽,手上也不老實,要說摸上面已經不能忍了,這往褲子裏鑽是怎麼個情況?

擱他這兒發情呢?

賀崇直接給了程淌一拳,將這人趕離自己身邊,本以為安靜了,卻沒想到程淌又纏了上來。

一邊纏他一邊嘟囔道:“你今兒力氣有點小啊,捨不得打爸爸了?”

賀崇這拳力氣一點兒也不小,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程淌這新歡力氣可真不小。

他黑着臉,以為這人又想了什麼新法子故意來膈應他,結果打開夜燈一看,還閉着眼呢。

程淌搭着他的腰,嘴角掛着傻裏傻氣的笑,一個可以拍雞精廣告的幸福笑容此刻就呈現在程淌的臉上,賀崇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弟弟有這樣的神情,禁不住愣了愣。

程淌在他眼裏,是個脾氣大野性大的人,沒人能讓他低頭,感情上更是隨性,從來沒有見程淌對一個人保持一個星期的興趣,都是別人追着他跑,更別說讓程淌哄着叫寶貝兒的了,被打了還舔着臉傻笑,更別提能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看着這笑容,賀崇覺得不是一般的驚悚,一腳將程淌踹開,關燈睡覺。

這下,程淌許久都沒動靜,就在賀崇放下戒心準備睡覺的時候,他這傻弟弟又貼上來了。

這次不是說的什麼寶貝兒,而是略顯得意和責怪的語氣,“看吧,沒我抱是不是睡不着了,來,我摟着。”

說罷,去拽賀崇。

賀崇眉心突突直跳,乾脆順着程淌的想法來,他倒想看看程淌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強忍着不適躺程淌懷裏,沒一會兒,就聽程淌輕飄飄的說了三個字,“四天了。”

賀崇問:“什麼四天?”

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跟一睡着的人說什麼。

“四天了。”程淌重複了一遍,手猛的一動,瞬間來了精神,嘴裏直嚷嚷:“寶寶四天沒弄了,老公這就來給你擼一發。”

“!!!”怎是驚恐二字了得,賀崇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眼鏡都沒來得及戴,期間腳趾還踢到了桌角,疼的他臉都綠了,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狼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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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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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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