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酒
“你就這樣警告他。”
楊虎將早已準備好的靈液倒入桶中，又吩咐王明，讓他等半個時辰之後，將之均勻的澆灌下去，便對劉豹道：“老豹叔，我要去釀酒了，你去不去？”
劉豹一聽要釀酒，雙眼頓時發亮，喉結都忍不住滾動起來，說道：“去，當然要去，你先等等，老叔去警告那楊雄一番。”
他確實擔心楊雄將楊濤的靈地鏟掉，因而準備按照楊虎的吩咐去將其警告一番。
楊虎沒有等他，直接去翁棚那邊了。
李青魚、上官宇、紅狐，乃至二丫得知他準備釀酒後，也全都聚集了過來。
幾個老酒鬼都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就連二丫都受到了他們的影響。
“阿虎，怎麼做，需要我們幫忙嗎？”
上官宇上前，竟然主動提出要幫忙。
“這翁蓋是否可以打開了？”
“應該是要倒入蒸鍋之中吧？”
“老頭子來了，開始沒有，開始沒有。”
他們挽起袖子，一副幹勁十足的模樣，就連劉豹都匆匆跑了回來。
這酒對你們的吸引力到底是有多大？
楊虎也是無語了。
這些人既然如此熱情，他也樂得不用自己動手，直接吩咐起來。
“二丫，把火燒起來。”
“紅姨，將蒸鍋先清洗一下。”
“娘、老豹叔，可以開翁了。”
其實，他這酒的釀製過程，與其他酒並沒有什麼不同，靈米、靈果都很一般，不一般的是他用那些靈藥材煉製的發酵靈液與九曲。
當然，最為特殊的還是釀製這酒的主葯——龍根草。
他用一個月時間，以特殊方法培育出的龍根草，雖然看似與普通龍根草相同，實則卻大有不同，無論是藥性，還是藥效都發生了一定改變。
也唯有用他這龍根草，才能釀製出他這酒，用市面上的龍根草，還真不行。
翁蓋被打開了，沁人心脾的醇厚酒香，瞬間便鋪展開來，直衝眾人大腦，竟讓他們陷入了短暫的迷離。
“阿虎，這是什麼酒啊？”
“神了，這酒。”
“感覺好舒服，身體中好像有力量湧出來了。”
“我們還只是聞了聞，若是喝上一口……”
眾人無不感嘆。
“剛開翁酒勁確實有些大。”
楊虎明白，李青魚等人的感受之所以會這般強烈，也是因為他們是第一次聞到這種酒香，加之這酒發酵了如此長的時間，酒氣過於濃郁而已。
等他們真正喝過之後，可能就只會感覺這酒確實醇厚爽口，不會再有這般強烈的感受了。
當然，想來第一次喝此酒的人，或輕或重都會有這種感受的。
“阿虎，這酒可以喝了吧。”
“不管了，老叔先喝兩口再說。”
“哇，這酒真醇厚，好喝，比那些儲藏幾十年的老酒好好喝。”
劉豹忍不住衝動，已經舀了半瓢，喝起來了。
他還不忘招呼李青魚等人，說道：“弟妹，你們也都嘗嘗，這酒不錯，非常好喝。”
李青魚等人也早就忍不住了，都各自拿起瓜瓢，舀着喝了起來。
“我也要……”二丫也被饞的不行。
“這酒太香了。”
“嗚嗚……”
連傻虎都用爪子捅着楊虎，讓後者去幫自己也弄點來喝喝。
“你們啊”
楊虎無奈，說道：“這酒還未煉製完成呢。”
當然，雖然還是半成品，卻也可以拿來喝了。
半月前，這些人便想掀翁了，倒得現在，如果還不給他們喝，那肯定不行。
喝就喝吧，楊虎乾脆讓他們喝了再說。
“好舒服啊，感覺全身暖洋洋的。”
“是啊，就如同曬太陽一樣。”
“你見過太陽長啥樣嗎？”
“沒見過難道還沒聽過。”
劉豹幾人感覺，這酒不僅好喝，喝完之後，全身還暖洋洋的，十分舒坦。
“你們這樣喝其實是在浪費。”楊虎搖頭，再度提醒一句。
這樣喝最多是滿足這群人的口腹之慾，根本發揮不出這酒的真正作用來，畢竟主葯都還沒有添加進去呢。
“浪費，怎麼可能是浪費呢，老頭子可不覺得是在浪費。”
“對，這酒確實不錯，即便將價格定高一些，想來也有人買賬。”
“不行，我要再喝一點。”
李青魚幾人可不覺得在浪費，他們喝完一次，又想喝第二次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沒完沒了了。
楊虎阻攔道：“火都燒起來了，先蒸餾吧，等這酒徹底煉製完成之後，你們再喝也不遲。”
“這樣，也行吧。”劉豹放下瓜瓢。
未煉製完成的酒都這樣好喝了，煉製完成後，又將是怎樣一番滋味？
他們不由的期待起來了。
楊虎製造的蒸鍋不算大，每次只能蒸兩翁，不可能將發酵好的靈米、靈果，一次蒸餾完畢，只能分批次來了。
將發酵好的靈米、靈果倒入蒸鍋之後，楊虎又按照比例，將龍根草也加入了其中。
“你培育龍根草，就是為了釀酒？”劉豹什麼都好奇。
他自然也知道，楊虎這酒不一般，肯定用了特殊秘方，但他們卻都自覺的沒有開口詢問，甚至隻字不提，因為他們都清楚，秘方多半又是來自那傳承。
“嗯。”楊虎點頭。
一切準備就緒，將蒸鍋蓋上，開始蒸餾。
他這酒，蒸餾之後，不需要在陳釀與勾兌，便可以直接裝瓶飲用。
劉豹幾人眼巴巴的，就守在蒸鍋旁，哪裏都不去。
這邊的酒香味早已飄蕩出去，劉豹的眾學徒乃至楊雄與他的學徒們都聞到了香味。
真的很誘人。
讓他們忍不住向這邊張望。
“阿虎，這可以喝了吧。”
隨着蒸餾的進行，一小縷酒液，開始從竹管中流出。
那琥珀色的酒液，似泛着光暈，澄澈通透的炫目，如同一顆顆橙黃色珍珠般，滴落到下方瓷壇中，發出清脆而悅耳的聲音。
一股酒香緩緩韻開，沒有開翁時那般濃郁，也沒有給眾人特彆強烈的感受，但卻更為醇厚，聞之令人口齒生津。
幾個老酒鬼喉結滾動，垂涎欲滴，又饞的受不了了。
“可以嘗嘗了。”楊虎點頭。
看幾人那樣子，若是不讓他們喝，他們肯定全身難受。
得到楊虎的允許，幾人拿瓢的拿瓢，取酒葫蘆的取酒葫蘆，劉豹直接站起身，堵在出酒那竹管前，將其他人擋在身後，說道：“別急，一個個的來，長幼有序，老頭子先來。”
說著，他便取下自己腰間的酒葫蘆，先將其中的舊酒一口喝光，然後用那葫蘆去接酒。
他的酒葫蘆很大，大的一頭便足有人頭大小，而且他還貪心，想要一次性把葫蘆裝滿。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現在就是嘗嘗鮮，你接那麼多作甚？”上官宇都忍不住催促起來。
“哼，接少了還不夠老頭子一口喝的。”劉豹冷哼一聲。
他也沒有真的接滿，感覺裝的差不多了后，便收回葫蘆，退到一邊去，他蓋上葫蘆蓋子，搖晃了兩下，再次將蓋子打開，美滋滋的開始品嘗起來。
等他退開后，上官宇拿着瓜瓢也接了半瓢。
李青魚、紅狐都是有自己的酒葫蘆的。
“唉，怎麼回事，這味道不對啊？”
其他人還沒開始喝，劉豹便已經大叫了起來。
入口那味道，讓他忍不住蹙眉。
“怎麼了？”眾人疑惑，向他看了過去。
劉豹晃了晃酒葫蘆，有些失望的說道：“這酒太淡了，不好喝，還不如剛才好喝呢。”
“不應該吧。”連楊虎都疑惑了。
他煉製的酒是什麼味道，自然最清楚不過，蒸餾之後的酒勁，絕對只會比蒸餾之前濃，絕不可能比蒸餾之前淡。
“我來嘗嘗……”
上官宇拿起了瓜瓢，也飲了一口。
瞬間，他便楞在了原地，而後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那酒入口的瞬間，醇厚柔順的酒液，便包裹了他的口腔，濃而膩的酒香，也瞬間衝上了他的頭顱，沒有任何不舒服之感，只有沁人心脾的舒爽，彷彿連他的靈魂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放鬆。
緊接着，那順滑如絲的酒液，不需他去吞咽，便如同融化了一般，化作一股算不得炙熱卻恰到好處的暖流，順着他喉嚨而下，迅速流遍全身上下。
他身體之中的陰寒冰冷，彷彿一瞬間就被吞噬的乾乾淨淨，整個身軀都無比鬆快起來。
“啊，好酒啊……”
上官宇發出一聲長而滿足的呻吟。
沒心思去怪劉豹騙他了。
這等極致的舒爽，並沒有隨着酒液入腹而消失不見，反而持續了一段時間，讓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當真是餘韻悠長，回味無窮。
“怎麼回事？”
上官宇與劉豹的反應完全算得上兩個極端了。
劉豹臉上的失望，以及那一抹嫌棄，不似作假，但上官宇的滿足與沉醉，更不像偽裝。
“這酒喝在不同人口中，難道還有不同的味道不成？”這不僅讓李青魚與紅狐的疑惑。
管他作甚，自己嘗一嘗不就知道了。
兩人也不多想，都拿起自己的酒葫蘆，喝了起來。
“啊……”
然後，她們便有了與上官宇同樣的感受，身心彷彿都得到了滿足，那極致的舒爽，讓她們久久沉醉，回味無窮。
劉豹自然將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徹底懵了。
難道自己喝得是假酒？
他又拿起酒葫蘆，又連連喝了兩口，並砸吧咂吧嘴，沒錯啊，很寡淡，好像比之前喝的時候，更寡淡了幾分，都快成白水了。
楊虎也舀了一勺來嘗嘗，沒錯了，味道還是那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