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一號新手村，鐵匠鋪前。
一位板寸頭，黃銅色皮膚，身着單薄背心，體型壯碩如牛，裸露在外的肌膚如鋼鐵澆築的漢子看着自己兩手各拿的物件，久久無法言語，好半天才從嘴縫中擠出這樣的一句話，“年輕人，敢問幸運女神可是你的母上？或者跟你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
方羽當場臉黑下來。
什麼玩意！
他也知道自己拿出的這兩個東西很離譜，離譜的過分，但再怎麼離譜你也不能順便篡改別人的籍貫和姓氏啊！
簡直過分。
雖說方羽也挺想和幸運女神有關係，但奈何沒這個門道。
見方羽不回答，好奇心如小貓在心間抓撓的鐵匠鋪老闆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也對，你是東方國度的選民，想必與異邦之神沒有關聯，那財神跟你什麼關係？”
“打住！”被鐵匠鋪老闆問東問西搞得煩不勝煩的方羽抬手出聲打斷前者，黑着臉道：“老闆，你行不行的，不行的話我換下一家，我趕時間。”
“你小子說什麼？！”
方羽的話就像是刺中了鐵匠鋪老闆的痛處一般，後者當場炸毛，“你小子盡然說我不行？你也不打聽打聽，別說在中央大陸，就是在中央大陸之外的那些偏隅之地，我祝之羨的名號那都是響噹噹的，若不是我為了尋求突破，才不會來這種小地方。”
“自然，我是打造不出這樣的裝備。”說著，祝之羨舉起右手中樸實無華的天裁，眼中流露着嚮往之色，語氣狂熱道；“終於，終於讓我尋到了！”
“多少年了，至從眾神隱匿不再顯現回應世人，神器也隨之塵封，消失於歷史長河。”
“吾畢生所追逐的目標就是光復祖上榮光，奈何神器塵封，沒有借鑒，前路難尋，原以為只能抱憾此生。”
“誰曾想，我苦心尋覓幾百年而不得之物，現如今卻主動出現在我面前，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只要能，只要能沉下心來去剖析其構造，有着如此極品的胚子給我借鑒，我一定能突破現在的境界，達到那神之領域。”
“......”
“又來了...”看着神叨叨的祝之羨，方羽扶額長嘆。
對於如祝之羨這一類對某件事物極盡痴迷甚至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這種觀念方羽表示完全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方羽現在只想快點給天裁開孔把暴食之心給裝上，然後開啟自己的練級之旅，儘快前往次級城鎮。
可是...
望向沉浸在自我世界中陷入魔怔的祝之羨，方羽抬起的手緩緩放下，張口無聲。
沒辦法，像祝之羨這種偏執狂，他在想事情特別是所想的事情恰好又是其執念所在的時候，最好輕易不要去打攪。
哪怕天裁是他的，從任何角度來說他占理也不行，因為瘋子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好在鐵匠鋪的位置在村落中所處位置偏僻，加上遊戲初期玩家們對於鐵匠鋪的需求不高以及鐵匠鋪臭名昭著的名聲（此前玩家們在村中四處與NPC聊天探索任務的過程中紛紛在此遭遇滑鐵盧），導致此間門可落雀，適才方羽才任由祝之羨在這裏發神經......
一個小時之後。
直到聽到祝之羨意猶未盡的讚歎‘嘖嘖’聲時，方羽趕緊開口提醒，“祝老闆，看夠了吧，看夠了也該的話你是不是可以給我的武器開孔鑲嵌寶石了嗎？”
“哎呀，你瞧我這乾的是什麼事，抱歉抱歉。”
“沒事。”方羽嘴角扯了扯，勉笑道：“那就麻煩祝老闆了。”
話落，對祝之羨做了個請的手勢，意義不言而喻。
他已經在這浪費了不少時間了，把在這浪費的時間拿去練級少說都夠升一級了。
祝之羨頷首‘嗯’了一聲，接着將手上的天裁和寶石暴食之心放於鍛造台上，然後抬眼看着方羽，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含笑道：“誠惠100金幣。”
“麻煩祝老闆你再說一遍，多少？”方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問道。
“100金幣。”
祝之羨笑意依舊，眼中流露着狡黠之色。
“100金兵？”方羽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着祝之羨，憤憤道：“不就是給武器開個孔，你收一百金幣，你怎麼不去搶？！”
見過黑心的沒見過這麼黑心的。
那可是100金幣，不是100銀幣，更不是100銅幣，而是100金幣！
1金幣=1000銀幣，100金幣那就是10萬銀幣，換算成銅幣更是天文數字般的一個億。
對此，祝之羨視若未聞，反而耐心的解釋道；“年輕人，100金幣你還嫌貴？”
“你知不知道，以我的身份，從來都是別人來求我，而不是我主動。”說到這，祝之羨臉上露出自得之色，接着道：“還有，你以為你要開孔的是那些上不得檯面的破銅爛鐵？”
“這可是神器胚子，未來註定能成為神器的無價之寶，價值無法衡量，而且，神器神器，哪怕只是胚子，材質之堅堅不可摧，就算是我也得付出巨大的代價才有那麼一絲開孔的可能，現在你告訴我收你100金幣你還覺得貴嗎？”
“貴。”
方羽直言不諱。
100金幣對於祝之羨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對於他來說那真的是一筆天文數字。
此前野豬精英爆了一金幣的時候，方羽還覺得差不多夠了，雖然他知道天裁的不凡，但是僅僅是開個孔，花銷應該不會多大。
他是這樣想的。
結果是，想像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100金幣，短期之內他肯定是拿不出來的。
“算了，鑲嵌寶石的事情以後再說。”打定這個念頭，方羽對祝之羨道：“祝老闆，很抱歉浪費了你的寶貴時間，我拿不出這筆錢，所以我不開孔了。”
說完，方羽便彎腰伸手朝鍛造台探去，欲將天裁和寶石暴食之心收回。
然而。
就在這時，一隻粗糙的大手猛地探出緊箍着方羽的手腕，“別介啊，其實還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用你交付這麼多開孔的錢，甚至可以不要你一分錢。”
方羽使勁的拽了拽，奈何他與祝之羨力量根本不在一個次元，掙扎無果之下放棄抵抗，看着此刻笑意盎然的祝之羨道：“怎麼個說法？”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可不信，代價是必然的，只看這個代價他是否能接受。
“簡單，你把你的這把武器交給我。”
“不可能！”
方羽想都不想的嚴詞拒絕祝之羨這個提議。
祝之羨也不急，緩緩道：“你別著急啊，聽我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你把你的這件武器胚子租賃給我一段時間，而作為回報，以後但凡你需要為裝備開孔或者其它我都可以不收你一分一毫。”
“空口無憑，我如何相信你說的這些？”
“而且天裁不可交易、不可丟棄，我也給不了你。”
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祝之羨提出的條件讓方羽也心動了，也很難不心動。
眼前的這位大叔想必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在鍛造方面有着極大成就的人，有這樣的能人幫助，會讓他後期省下很多事，節省一大筆開支，算是投資了。
“這麼說，小子你答應了？！”
“嗯，可是天裁...”方羽點頭，張口欲言又止。
“我自有辦法。”
祝之羨說完，探手入虛空中再伸出來之時，手上拿着一張流溢着七彩繽紛光暈A4紙大小的紙張，整個紙張散發著神聖不可輕犯的聖潔氣息。
“這是？”
方羽看着這張特效拉滿一看就不凡的紙張，好奇的開口問道。
“神契。”
兩個字，簡單明了。
聞言，方羽也不再繼續盤根問底，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祝之羨操作，只見後者先是將天裁放於神契之上，接着口中念念有詞說著一些方羽聽不懂的玄奧術語，在一通冗長的咒語詠誦完畢結語的下一刻，神契之上爆發出一陣七彩光輝將放於其上的天裁完全包裹，納入神契紙內。
也就在這一刻，方羽感覺天裁與自身的聯繫斷開了。
正當方羽以為自己上當受騙內心十分氣憤的準備找祝之羨要個說法的時候，原本被納入神契中的天裁再次浮現，同時他與天裁斷開的聯繫再次對接，原本空無一物的神契上浮現天裁的圖案。
“我祝之羨，以我的名義和靈魂起誓，暫時借用天選之民方羽的武器【天裁】一用，借用時間以方羽抵達聖城的時間為準，如若到期未如期歸還則形神俱滅。”
宣讀完誓言，祝之羨如同此前一樣再次拿出一把外觀奢華的匕首劃開手指，鮮血滴落在神契上一閃而逝。
“小子，到你了，如果覺得沒問題的話就滴血簽訂契約吧。”
方羽接過祝之羨遞來的匕首，想也不想的劃破自己的手指，同樣滴了一滴血到神契上，而當這滴血融入神契的那一刻，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和祝之羨之間因為一股莫名的偉力有了某種說不清楚的聯繫。
一切達成，如償所願的祝之羨放聲朗笑，拿起鍛造台上的天裁遞給方羽笑道：“小子，你現在再看看。”
方羽接過天裁，查看信息，當看到不可交易、不可掉落的後面此刻加上了‘租賃中，租賃人：祝之羨’九個字備註的時候，也是驚訝不已。
從未有過。
玩了這麼多年的遊戲，他是第一次見到綁定的裝備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只能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凡事無絕對。
關掉信息面板，方羽便將天裁遞給祝之羨，既然說了把天裁租賃給祝之羨，方羽自然不會小家子氣，更何況還有白紙黑字立字為據。
祝之羨如獲至寶神情鄭重的雙手接過天裁，當著方羽的面收入自身的存物空間中，而後認真道：“小子，我也不佔你便宜，這把神器胚子對我至關重要，關乎着我的是否能進階為神級鍛造師。”
“你肯將其暫借於我，這份恩情如同再造，如此大恩我無以為報，你把天裁給我了也失去了趁手的武器，這樣吧我這有一堆閑着無聊之時消磨時間隨手鍛造的器物，雖然難登大雅之堂，但也勉強可以一用，你隨便挑。”
說著祝之羨大手一揮，只見一件件流光溢彩的物件從虛空中裂開那個口子掉落，頓時“嘩啦啦”聲不斷。
“這...”
方羽驚呆了。
因為此時他現在眼帘完全被各種各樣不斷浮現的裝備面板給遮蓋，粗略一看，親一色的史詩裝備，其中還夾雜着不少傳說品階的。
這也太震撼眼球了。
無聊之時為了消磨時間隨手鍛造的器物，難登大雅之堂？
勉強夠用？
隨便挑？
方羽：？？？
雙眼冒着精光的方羽同時不忘心裏罵罵咧咧，這該死的狗大戶！
果然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