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砸場子(10)
李靖幾次三番重點發言被打斷,
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當他看清楚,
這回打斷他,
並公然跟他唱反調的,
是自己兒子李繼業時,
他氣得險些昏古七。
作孽喲,
真是作孽喲,
他上輩子到底幹了什麼壞事兒,
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兒子?
“李繼業,”努力穩住氣息,
李靖盡量擺出做父親的尊嚴,
訓斥道:“你作為今天晚宴的東道主和創辦人,
半天都不露面,
你眼睛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有沒有這些給你面子,
熱情而來參加晚宴的賓客們?
混賬東西,
遲早就算了,
還敢口出狂言、擾亂現場秩序。
衛兵,
還不趕緊將大少爺帶出去。
讓他回房好好休息,
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衛兵?
嗤……”李靖剛喊出“衛兵”,李繼業就笑了。
他笑得弔兒郎當,
卻有點皮笑肉不笑。
還莫名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直把李靖看得心驚肉跳。
李靖剛想繼續呵斥,
就聽李繼業道:“父親?
我沒當眾揭穿您,
就已經是在給您留面子了,
您怎麼還如此不懂收斂啊?
您是覺得,
我這個兒子太過孝順,
所以,
乾脆就自己狠狠抽自己大嘴巴么?”
“你……”
“我什麼我?”李繼業聳聳肩,“我哪裏說錯了?
難道父親您不知道,
我今晚為什麼會遲到嗎?
哦對,
不光是今晚遲到,
我昨晚上睡的昏死過去,
也是您那兩杯茶的傑作吧?”
這番話簡直是平地驚雷,
把一眾看熱鬧的賓客們,
全都炸懵了。
可現場只安靜了十幾秒鐘,
就轟地一下,
徹底沸騰起來。
“艾瑪,
我耳朵沒聽錯吧?
繼業公子剛才說什麼?
昨天晚上,
他喝了總統先生給的茶,
就昏死過去了?
天,
總統先生這麼歹毒嗎?
居然給親生兒子的茶水裏面下毒?”
“天啦嚕,
三觀都給我刷新了。
都說虎毒不食子,
想當初,
慕容家主唯一的兒子慕容瑞安,
那可是咱們RSC國最響噹噹的頭牌殺手。
那些年,
他連續刺殺了慕容家主多少回啊,
論不孝子,
這世上也找不出來第二個比慕容瑞安更不孝的兒子吧?
可即便是那樣的兒子,
人慕容家主,
也沒說要給慕容瑞安投毒啊。”
“就是就是。
繼業公子這番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似乎不僅僅是昨晚,
總統先生在他的茶水裏投毒。
今天,
總統先生還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壞事,
阻止他來晚宴現場呢!”
“喲,
你這一說,
還真像誒。
你們看繼業公子,
頭髮亂糟糟的,
西裝也皺巴巴的。
而且跑得滿頭大汗,
臉上都黑一條白一條。
這一看,
就知道出了什麼大事啊。
該不會是,
總統先生製造了一場綁架案,
或者車禍,
準備謀害繼業公子吧?”
“我勒個去,
總統先生也忒狠了吧。
居然謀殺自己親生兒子?
這是為什麼呀?
繼業公子到底哪裏令他不滿意,
才讓總統先生下這樣的毒手?”
“下毒手還需要理由嗎?
你們想想,
二十多年前,
太子慕容博遠夫婦,
是怎麼死的?”
“噓……
你不要命了,
這種事情也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
現在咱們RSC國都三權分治了,
再也不是君主立憲的年代。
我們提倡的是,
言論自由。”
“天吶天吶,
好像還真是這樣。
原來,
不止是皇室,
總統府,
也有這麼駭人聽聞的黑幕啊?”
“那當然,
天下烏鴉一般黑么……”
李靖聽着越來越響,
越來越離譜的議論聲,
眼前一陣陣發黑。
太荒唐了,
簡直是太荒唐了。
難怪古人總說人言可畏,
瞧瞧,
這就是他以前合作過的盟友,
是平時最喜歡向總統府示好的貴族們。
這腦洞得大到成么程度,
才能想得出老子親手毒殺兒子的狗血陰謀啊?
沒錯,
李靖承認,
他昨晚上,
確實給李繼業的茶水裏加了點料。
但,
那只是普通的安神葯好嗎?
因為昨晚上,
慕容詩詩帶着慕容涇陽偷偷來了趟總統府。
這麼敏感的時期,
和慕容涇陽見面,
等同於密謀。
繼業這小子嘴巴不嚴,
又沉不住氣,
李靖生怕兒子受到牽連,
也不想讓兒子趟這趟渾水,
考慮再三,
才給兒子投餵了點安神葯,
打算讓兒子乾乾淨淨獨善其身。
至於讓兒子去軍部,
並給軍部下令,
將兒子暫時關起來,
完全是為了繼業的安全考慮。
也是想讓繼業,
迴避尷尬。
因為冷家素來與慕容皇室不和,
尤其是這一個多月來,
李靖與塵爺私下裏合作,
塵爺對他聯姻要求的交換條件,
就是共同對付慕容皇室。
這種明顯的對立面,
自己今晚卻擅作主張,
將慕容涇陽和慕容詩詩請來了,
李靖提前預感到,
塵爺可能會不爽。
不過他覺得,
塵爺作為小輩,
就算對他再不滿,
也會忌憚他總統的身份,
更不至於跟他一個長輩撕破臉皮。
只是到時候,
有火氣沒處撒的塵爺,
很有可能會針對繼業。
想自己那個大頭兒子,
忠心有餘、智謀不足,
天天跟在塵爺屁股後頭當馬仔,
已經夠委屈了。
再被塵爺當成出氣筒,
李靖怎麼想怎麼心疼。
所以想都不想,
便使用了調虎離山之計,
讓兒子遠離是非之地。
其實,
按照李靖最初的設想,
老國王一派,
已經很久不和總統府來往了,
請柬發出去,
只是裝裝樣子,
老國王那邊不來人,
總統府這裏也不提,
這件事情,
就算揭過了。
以前皇室舉辦晚宴,
也不是沒給總統府發過請柬,
橫豎來來回回就那麼點事兒,
彼此都心知肚明,
誰也不會率先捅破這層窗戶紙。
李靖自己也沒料到,
苗欣和慕容川真的會來。
來就來吧,
他壓根就沒將苗欣和慕容川之流放在眼睛裏。
所以最初,
他也沒打算跟苗欣發生衝突。
是苗欣自己擺明了來找茬砸場子,
左一下右一下地挑釁,
他才起了殺心的。
李靖萬萬沒想到,
自己煞費苦心為兒子保平安,
會被賓客們誤解為投毒。
而引導投毒的人,
恰恰是自己千方百計要保護的兒子。
這不孝子冤枉他投毒就算了,
還當眾誤導賓客們他有弒子嫌疑。
現在他好不容易揪住了苗欣的小辮子,
混蛋兒子更是不顧他的良苦用心,
當眾跟他反目,
令這麼多豪門世家,
對他冷嘲熱諷、妄加非議。
這是,
想用輿論的壓力,
把自己逼上絕路嗎?
呵呵,
這算不算報應不爽?
算不算,
偷雞不成蝕把米?
越想越惱火,
反正跟苗欣鬥法了幾個回合,
總統府都沒撈着什麼好處。
他這個總統,
已經將面子裏子都丟了個乾淨,
連兒子,
都對他捅黑刀。
那他還顧慮什麼?
直接速戰速決吧。
一咬牙,
李靖跳下主席台,
便往兒子跟前衝去:“你個吃裏扒外的小兔崽子,
誰教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
嗯?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大,
你不懂感恩戴德就算了,
還處處跟老子作對,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大約真的是氣急了,
李靖手裏還抓着話筒,
跑到李繼業面前,
二話不說,
舉着話筒就往李繼業頭上砸。
邊砸邊罵:“既然生出你這麼個黑白顛倒的白眼狼,
還不如趁早打死你算了。
省得以後你一次次忤逆我,
早晚把我給氣死。”
李繼業說出那番話,
贏得了大眾一面倒的支持,
正在得意。
哪裏想得到,
自家總統老爹,
會突然惱羞成怒,
當眾撒潑?
撒潑罵兩句就算了,
可自家總統老爹,
卻是一上來就動手打人,
還用武器打。
他連老爹打他的是什麼都沒看清楚,
腦門上就重重挨了一下。
話筒是個鐵疙瘩,
雖然空心,
卻很重,
外殼上全是金屬。
這麼砸上來,
李繼業“嗷”地一聲,
便躺在了地上。
腦門上,
更是起了個明晃晃的大包。
他痛得涕淚橫流,
再顧不上老子兒子地講大道理,
一邊用力反抗,
一邊扯着嗓子吼:“李靖,
你踏馬瘋了吧?
你還真想謀殺親生兒子啊?”
“你小子才瘋了呢,”李靖到底年齡大了,
沒兩下,
就被李繼業反敗為勝地摁在地上,
腦袋上還挨了兩拳,
痛得他生理性淚水狂飆,“居然敢動手打你老子?
看老子不揍死你!”
“你都給我腦袋開瓢了,
我不還手,
難道要活生生被你打死嗎?”
“誰讓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那是你咎由自取,
該打!”
“我說什麼了?”李繼業愈發委屈,“是你先罵我,
上來就要讓衛兵把我關起來,
我才跟你互掐的好吧?”
李靖脫口道:“我沒說這個,
我說的是你一進門后,
說的那番混賬話。”
“一進門后?”李繼業一愣,“我一進門后說什麼了?
不就說了句,
欣欣公主不是醜陋的恐龍女嗎?
這話有錯嗎?
你幹嗎一副要打死我的模樣,
簡直莫名其妙啊!”
“什麼莫名其妙?
你就是胳膊肘子超外拐,
故意來氣我的。”
“我沒有!”李繼業氣急敗壞。
李靖比他更氣,“還說沒有?
老子問你,
你到底是哪一派的?
就算你不站在總統府的立場上幫幫你妹妹,
你也不該睜着眼睛說瞎話吧?
你讓在場的賓客們評評理,
讓慕容家主和塵爺評評理?
問問大家,
他們看見的苗欣公主,
究竟是什麼樣兒的?
苗欣公主,
是不是個又丑又髒的恐龍女?
老子就奇怪了,
這樣一個醜女,
不但能挑唆冷家和總統府的關係,
還能把你也迷得暈頭轉向。
嗬喲,
我李靖到底造了什麼孽,
居然生出你這種有眼無珠的混賬兒子呀?”
現場眾賓客們愣了幾秒鐘后,
終於徹底搞明白了。
原來,
是這樣啊。
就說嘛,
李靖總統可是RSC國豪門圈中,
出了名的疼兒子。
好端端的,
他又是給兒子投毒,
又是設計綁架、車禍,
阻撓兒子參加晚宴。
還處處跟苗欣公主過不去,
到底圖什麼?
搞半天,
是因為兒子給他相中了一個不滿意的兒媳,
李靖總統在這故意找茬呢!
雖說堂堂總統先生,
因為家務事,
針對一個小姑娘,
甚至還起了殺心,
有點下作。
但總統先生這份護犢之心,
倒是有不少人感同身受。
畢竟這位苗欣公主,
是真的真的太丑了。
賓客們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
既然李靖總統事出有因,
他們自然要體諒。
於是,
立刻有人開始做好人。
“我就說總統先生是個明事理的人,
怎麼今晚跟條瘋狗似的,
原來,
事出有因啊!”
“唉,
雖說以一國總統的身份,
去跟個不懂規矩的皇室公主鬥法,
有點勝之不武。
但,
好歹總統先生是為了繼業公子和莎莎小姐。
可憐天下父母心,
大家都是為人父母的,
應該能體諒總統先生的苦心。”
“誰說不是呢?
我家那個不爭氣的熊孩子,
還不是一樣嗎?
非要給我找個貧民窟里出來的兒媳。
我不同意,
他就跟我鬧離家出走。
好不容易把人逮回來,
這又天天鬧絕食。
我被他搞得焦頭爛額,
沒辦法,
最後還不是乖乖妥協,
讓那喪眼兒媳進了家門?
這苗欣公主人丑不說,
還不像個善茬。
頭一回露面,
便公然勾.引塵爺。
總統先生想直接把苗頭掐死,
捍衛莎莎小姐的愛情婚姻同時,
也幫繼業公子掃清臭蟲,
真的是用心良苦呢!”
“對對,
總統先生有什麼錯?
依我看,
問題都出在苗欣公主身上。”
“沒錯,
這年頭啊,
就是醜人多作怪!”
只是眨眼功夫,
之前一邊倒的風向,
又倒了回來。
苗欣、塵爺等人對這些賓客兩面三刀的嘴臉,
都習慣了,
可李繼業卻不習慣。
他從小到大,
始終眾星捧月,
聽見的都是阿諛奉承。
要是哪天,
他對某個女人表現出興趣,
別說立刻有人投其所好,
將女人送來。
連女人自己,
都會興高采烈地主動送上門來。
他什麼時候經歷過,
公然表達出自己對一位女生充滿仰慕之情,
卻被人如此當眾冷嘲熱諷過?
心裏有一萬頭羊駝在來回奔騰,
李繼業一下子火了:“閉嘴!
你們這些人是眼瞎了,
還是被豬油蒙了心,
連美醜都分不出來嗎?
說苗欣公主是恐龍級醜女,
哪來的臉啊?”
“你哪來的自信?”李靖一把推開還壓在他身上的兒子,惱羞成怒道:“我們全都長着眼睛呢!”
“你們就這樣長眼睛的?”李繼業指指自家親爹,
再指指眾賓客,
最後,
將視線投向悠哉哉看好戲的苗欣,“化妝懂不懂?
沒吃過豬肉,
你們也該見過豬跑吧?
父親我問您,
其他人咱就不說了,
慕容川和慕容九您可是認識的。
您就說,
咱們RSC國,
有幾個男人的容貌,
是能與慕容皇室子孫相媲美的?”
李靖:“……”
他被兒子問懵了。
呆愣愣地將目光投向慕容川和慕容九,
視線在兩人身上、臉上不停移動,
最後,
定格在慕容川那張鬼畫符般的臉上時,
李靖突然意識到,
今晚,
自己犯了個致命的低級錯誤。
因為慕容川和慕容九都是熟人,
是從小看着長大的皇室子孫。
李靖看見他們這身誇張到令人作嘔的乞丐裝時,
都下意識忽略了他們的妝容。
尤其是慕容川,
哪怕李靖用兩隻眼睛直視着慕容川慘不忍睹的臉,
腦子裏,
也會不受控制浮現出慕容川原本那張妖孽般的逆天容顏。
他甚至都沒意識到,
慕容川和慕容九是化過妝的,
畢竟,
貴族子弟都愛玩兒。
只不過是裝扮誇張點,
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事,
李靖完全沒將這些當回事兒。
而這份大意,
不知道怎麼的,
卻沒有傳染到他對苗欣的審美。
或許是因為苗欣是自家女兒的情敵,
或許是因為苗欣是慕容康的外孫女。
更或許,
是苗欣的出場方式太令人不爽。
所以看見苗欣這幅女巫般鬼見愁的裝扮,
他下意識就將苗欣歸在了醜女的行列。
可實際上,
他連苗欣究竟長什麼樣,
都沒有看清楚。
不,
不能說他沒有看清楚。
應該說,
是苗欣根本不讓他看清楚她的真實模樣。
可……為什麼他沒發現這麼大的BUG,
賓客們也沒發現呢?
兒子說的,
明明是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
那為什麼,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呢?
這一刻,
李靖說不出的慌亂。
就好像,
在苗欣女巫的醜陋妝容下,
隱藏着的是一張絕世容顏。
讓他從內心深處,
陡然升起股強烈的不安。
而像是要驗證他的猜測,
李靖剛想找借口岔開這個話題,
便聽李繼業再度開口了。
只是這回,
李繼業是舉着話筒,
開口的:“Ladiesandgentlemen!
很高興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
來參加我們總統府為冷家少家主冷逸塵先生,
舉辦的接風宴。
只是,
今晚我要向諸位介紹一位貴客。
這位貴客,
是我們皇家學院最近剛剛入學的校花,
是我李繼業心目中高不可攀的月亮女神。
欣欣公主,
請卸去您的偽裝,
盡情展露您傾國傾城的容貌,
為今晚的宴會,
帶來最大的Surprise吧!”
眾目睽睽之下,
李繼業深情款款地沖苗欣做了個極紳士的“請”的姿勢。
苗欣從李繼業進門開始,
就始終在欣賞他們父子鬥法。
說實話,
她有點喜歡李繼業這個人了。
因為,
她在李繼業身上,
看見了陸麒麟的影子。
苗欣多少有點理解,
為什麼塵爺明明是跟李莎莎有婚約,
在皇家學院時,
卻彷彿跟李莎莎有仇似的,
從來都不願看李莎莎一眼。
但對李繼業,
倒是比較寬容,
哪怕李繼業跟只碎嘴驢子似的聒噪,
塵爺也從沒羞辱過他。
原來,
這世上並非所有草包紈絝,
都是令人厭惡到想讓人揍死他的。
譬如陸麒麟,
再譬如李繼業。
原本苗欣今晚過來的目的,
就不是刻意來賣丑的。
她是來砸場子的。
而砸場子,
除了粗暴式砸之外,
更有看頭的,
當然是另類的“啪啪”打臉。
正因為抱着這樣的心思
苗欣才能說服造型師,
多給她做出了副老巫婆的造型。
來之前,
她確實想過,
要找什麼合適的機會,
來一個艷壓群芳,
把李莎莎和慕容詩詩都比下去。
只可惜,
李莎莎和慕容詩詩的戰鬥力都太弱,
粗暴式這一關都沒過。
愣是讓苗欣“艷壓群芳”的計劃沒機會實施。
她正在心裏惋惜,
便瞌睡碰到熱枕頭,
從天而降了個李繼業。
這李繼業也是個人才,
她想摘星星,
居然直接給她搭好了梯子。
那她苗欣不上,
是不是都有點對不住李繼業的良苦用心啊?
別怪她苗欣愛慕虛榮,
喜歡出風頭。
她早先就說過,
她苗欣不是聖人,
哪怕平時再低調,
再與世無爭,
也不代表着,
面對情敵時,
她還能淡定從容。
除非哪天她不愛塵爺了,
那塵爺就算在外面彩旗飄飄,
她估計都懶得看一眼。
可今晚,
不行。
今晚,
她不但要讓李莎莎和慕容詩詩死心,
還要讓RSC國貴族圈所有覬覦塵爺的女人,
統統死了這份騷動不安的心!
所以,
李繼業這個“請”的姿勢剛做出來,
苗欣便“嗤”地一聲,
笑了。
她沒有立刻站起來,
而是饒有興緻地環視一圈周圍看過來的賓客們,
又風情萬種地沖滿眼擔憂的塵爺擠了擠眼睛。
然後,
再挑釁地沖剛湊到一起的李莎莎和慕容詩詩揚了揚下巴。
這才緩緩喝完酒杯里的香檳,
不緊不慢站了起來,“原本呢,
我沒有喧賓奪主的意思。
只是因為今晚,
是個大型相親晚宴,
我便也來湊個熱鬧而已。
不過,
既然繼業公子一片好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也算,
給總統先生、慕容家主,
以及李莎莎小姐和慕容詩詩小姐一個交代,
讓你們,
輸的心服口服。”
慕容川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才沒有扮丑的不良嗜好呢,
砸場子是爽,
用醜態砸場子更爽。
但,
最爽的當然是,
全世界都以為你是個丑到太平洋的大恐龍時,
你卻展露出自己天神般的容顏,
把所有人的臉,
都打得“啪啪啪”響。
因此,
苗欣剛說完,
他就迫不及待跳了起來,“欣欣寶貝,
你終於開竅了?
哎喲媽呀,
這噁心的衣服妝容,
可真是糟心死我了。
寶貝,
我一秒鐘都等不及了,
你趕緊卸妝露出真容,
驚艷死這般沒見過世面的睜眼瞎吧!”
“對對,”小九也按捺不住,“欣姐,
你趕緊卸妝吧。
讓他們,
尤其是讓總統先生好好看看,
什麼樣的,
才是能配得上塵爺和川哥的絕世大美女!”
“等等!”塵爺眼皮一跳,
伸手就來抓苗欣的手臂。
別人不知道欣欣寶貝長什麼模樣,
他可是太清楚了。
在皇家學院就讀的每一個人,
也都清楚。
反正只要看看李繼業的得意,
和李莎莎、慕容詩詩比吃了屎都要難看的表情,
就已經很爽了。
他覺得,
完全沒必要讓欣欣寶貝當著這麼多不懷好意的人的面兒,
暴露真容。
坦率說,
有慕容川這一個情敵,
他就已經很難受了。
現在又多出來個李繼業。
萬一看見欣欣寶貝的真容,
再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他還活不活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天天被那麼多大淫.賊惦記着老婆,
他會英年早逝的啊!
只可惜,
慕容川和小九,
都已經做好了要讓苗欣驚艷四座的準備。
塵爺的手指剛剛觸碰到苗欣的皮膚,
就聽見“刺啦”一聲,
苗欣身上的灰撲撲的女巫裝,
竟被慕容川和小九,
一人一半地,
從苗欣身上撕了下來。
而在星光閃閃的晚禮服暴露出來的一剎那,
苗欣的右手,
也將仿真面具,
從臉上揭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