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狙擊手們的故事
蒸汽島早在很多年前其實就煥然一新了。
離開貝斯之後的生命艦隊依舊在地面和星空之中往返忙碌着，好像和曾經並沒有什麼區別。
外層空間中的劉則林和同桌指着地面上那些並非實時能看清的輪廓，討論着那裏曾經發生過的許多往事。
“我記得……”劉則林努力回想：“應該就是在南亞那一片。陸懷遠上將首次擊敗了被遺忘者。然後把整個南亞次大陸都搞沉了。”
同桌點頭：“是啊……那個被遺忘應該算，最強的狙擊手了吧？”
周莫忘，郭懷憂的前輩，初代幽靈。被曙光號同化的強大狙擊手。論槍法和射擊能力，他並非最強，但論隱蔽，卻始終無人能敵。
哪怕最後同樣接近幽靈狀態的孫靈，其實也始終差他一籌。當時是靠大家圍攻才解決被遺忘者的。
這位在末世之前就被人遺忘的頂級強者，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被曙光號同化已經不得而知。又到底如何成為半神更是一個謎團。
甚至後人討論他的時候也時不時就要卡殼。
半神雖死，能力卻依舊在發揮作用。身為狙擊手，不被人記住不被人重視應該是一件好事才對。
隱蔽和距離，是狙擊手的重點。能在超遠距離攻擊，隱蔽本身變得比較容易，所以更難訓練的槍法才是門檻。可這不代表隱蔽不重要。
三代幽靈，都是善於隱蔽的高手。當然他們的槍法也都不差。
第一代幽靈周莫忘，如今依舊沒有被人記起名字。在歷史書上提起來也是曙光號麾下半神，被遺忘者。
第二代幽靈郭懷憂，得益於他死的時候還太弱外加人類的深挖，勉強還算被人記住了。
他在臨海城頭開槍戰至最後一刻，不知道殺死了多少敵人。這已經完全值得驕傲了。那時候的郭懷憂大概是李樂之外全臨海最強的吧？
說實話兩人本來也就在伯仲之間，曾經在廢墟中打過一場，但李樂贏得也比較勉強。
或許如果郭懷憂一直活下去，又會是一個半神吧？
算起來，臨海已經出了一大堆半神了。簡直可怕。只是貌似除了李樂他們家那些，其他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像武子齊徐小星等人，走了，但還沒走遠。所以被曙光號追上，然後控制。
孫靈和李樂一起離開，算是她運氣不錯。
在當年的安全區，狙擊手並不算太受重視。這種暗殺的此刻手段，確實與安全區那種堂堂正正地風氣不太相符。
而且他們面對的怪物，通常也都不是把老大幹掉就能解決的存在。
所以狙擊手在安全區內部，只有人類內戰時最有用。當時軍中最優秀的狙擊手不知道是誰，但最出名的一定是陶省。因為他開槍刺殺了楊琪欣的哥哥楊雲。後來被孫靈一槍打死在遊樂場霧園中。
楊雲死得也挺怨，未來的一代名將，居然就隨隨便便死在自己手下的應該叛徒槍下。
但說實話，戰場上很多人都是死得這麼隨便。比如中流矢的龐統，還有被車撞死的巴頓。都屬於讓人無力吐槽，又為其才智惋惜。
後人讀起來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但對當事人來說，應該會很不甘心吧？明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卻隨隨便便死在了這種地方。
孫靈一槍殺了陶省。李樂殺了一代黑，也就是那個老烏鴉，然後又殺了宋念祖。楊琪欣幹掉了聶原。什麼項天齊賈謀國之流也都死了。甚至整個救世軍都滅亡，被打成了歷史上的反派。
這個仇算是報了，而且報得還挺徹底。
相比於安全區，救世軍對狙擊手的培養還算不錯。但最出名的一個應該是，來自北風軍的二代白，維克多。
他是多斯上將身邊的左膀右臂，一個相當忠誠的戰士。也是一個純粹的戰士。
並沒有參與救世軍內部的破事，也沒有像一代白或者馬特森那樣直接選擇了叛逃。畢竟他還看得太少。
在城市之中與孫靈的對狙，他輸了。但維克多並沒有什麼屈辱的感覺，因為正如多斯所說，雪原才應該是他的戰場。在城市與人類打內戰，沒什麼可驕傲的。
北風之下，論單人殺掉的高級雪怪，維克多當年無人能與之媲美。
但在他死後，作為維克多前輩的一代白，也就是死神，卻獨自鎮壓風雪二十年。或許以白為代號的人，在精神上多少有些共同的地方吧。
“當年那些狙擊手好像，大部分都和靈交過手，不過全都輸了。”在不知道航行到何處的哥倫布號上。姑娘們正在閑聊。
孫靈點頭：“其實，很多人都比我強，只是他們運氣不太好。而且，同伴不夠強。”
戰場從來都不是某一個職業的獨角戲。狙擊手確實是最有可能越級刺殺成功的存在，像聶原那種普通人拿着高級狙擊槍都可以殺掉惡魔公爵。
說實話，孫靈很多次也被敵人逼入絕境，但她的同伴會來救她。姑娘們和李樂早已不只是純粹的親密關係。他們是旅伴，也是戰友。
而在地面上，戴維在輪椅上被護工推着來到海邊。
身為當年玫瑰女皇號的瞭望手兼狙擊手，戴維很長一段時間都與危險零距離接觸。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是自己這麼個傢伙活到了最後。同伴們卻一個個先行離開。
或許貝斯船長就是不想再看到這些，才選擇飛往太空的吧？
狙擊手擅長忍受孤獨，在極端環境下潛伏數小時甚至數天都是家常便飯。最後的那一槍，還未必能打中。
在戰場上，狙擊手被稱為死神，與死亡相伴。
但現在，無論是孤獨還是死亡，戴維都有些無法忍受。他甚至希望自己能不要活這麼久，先那些同伴們一步離開也好啊？
戴維閉上眼睛，用難聽的嗓音準確地哼起小調。
可能有一百多年沒有唱歌的他，卻依舊熟練。這是一首懷念過去的歌，一首紀念死去同伴的歌。
屬於他那個時代的歌。
ps今天之後，明天是最後一天。馬上就正式完結了。
其實感覺正文寫完之後就算完結了。番外基本上沒人看。
求票求收藏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