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庄生夢蝶 049第四十九章：破敗城區，人性淪喪
“這裏，似乎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情！”
“嗯，阿秋姐姐有什麼見解么？”
“文明崩塌，社會秩序混亂，我曾經似乎見識過這樣一番光景，那是一段久遠的歷史，一百年前漂亮國的混亂就如同這時的光景，惡劣之人趁亂打砸搶燒，曾經的漂亮國有多繁華，當時就有多荒誕～”
王小明沒有見識過那種畫面，自然也就理解不了夏知秋所謂的光景。
“這裏為什麼會這麼破敗呢？”
“大概是因為邪教徒吧！”
三人並排而行，流連於破敗城區之中。
忽然，白元看到一抹黑影掠過，鑽進了一處黑暗巷道。
白元立馬變回貓咪形態，跟着黑影竄了進去。
突生的變故，讓王小明來不及思索，連忙撿起地上的衣裙，拉着夏知秋追了過去。
約么五分鐘過後，王小明與夏知秋跟隨着白元來到了一處地下商場的深處，在這裏竟然看到了久違的燈光，走近一看，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王小明兩人一貓蹲在門外仔細觀察。
“阿姐，給你，這是我從超市裏找到的”，一面色灰白的少年和一個女人兩個小孩子蜷縮在角落，灰白少年從懷中偷偷摸摸取出半塊芝麻餅，輕聲說道。
“這，這，你自己也餓好幾天了，你吃吧！”，女人吞咽着唾沫看了看芝麻餅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年不忍道。
這時候女人身邊的孩子一臉希冀的望着少年手中的芝麻餅，直流口水。
“阿姐，我們大人餓一餓沒關係，可是不能餓着孩子呀！當初若不是阿姐救我出來，阿姐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番田地呀，我心中有愧，為了孩子，你就收下吧！”
“嗯，謝謝了，涼子，謝謝。”
女人伸手拿過餅，卻發現一隻大手猛的抓了過來。
原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手，用力一掰，就把芝麻餅拿走，疼的女人哇哇叫，女人旁邊的孩子也是驚嚇的大哭了起來。
名為涼子的少年則是朝着高大男人撲了上去，拳頭爪子，全往高大男人身上招呼。
可是高大男人卻也不說話，趕忙把芝麻餅嚼碎咽了下去。
吃完芝麻餅的高大男人，面露兇相，瞪大了那雙三角眼睛，兇狠道：“去他，媽，的，你們四個喪門星，如果不是老子好心救了你們，你們早就被教會的狂暴分子剁成肉醬了，好人沒好報，這如今糧食短缺，你們居然吃獨食，我草”
高大男人一個翻身就把名為涼子的少年壓在身下，騰出來的拳頭，朝着涼子的腹部腰部狠狠地砸去。
帶着孩子的女人則是歇斯底里的沖了上去，用嘴巴撕咬高大男人身上的肥肉，可這時候躺在地上的其他人也都紛紛醒了過來，有的幫高大男人拉架，有的幫助女人趁亂狠狠地揍高大男人。
場面亂成一鍋粥，漸漸的帶孩子的女人那邊落入下風，高大男人目露凶光，取出一把骨頭磨成的小刀子。
“媽的，老子都要餓瘋了，這是你們逼我的”，高大男人一步步慢慢靠近女人，目光兇狠貪婪的望向了兩個小孩子。
女人察覺到高大男人的意圖，歇斯底里的亂吼，又將兩個孩子塞到角落，自己則是用身體死死的擋住。
女人像是瘋了一般又是呵斥，又是哀求，可惜幫助自己的老大爺，還有涼子少年都被放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高大男子步伐很慢，每一步都是對他自身的考驗。
可這種慢吞吞的步伐，卻給女人極大的壓迫感，漸漸的，她要崩潰了。
女人跪在高大男人面前，哭喊着說：“求求你們放了兩個孩子吧，吃我，吃我，只要省着點吃，一定能夠熬過這個冬天，一定能夠熬過這次的補給，求求你了”，女人使勁地磕頭，額頭上血肉模糊。
身後的小孩子只會哇哇大哭，凄慘的聲音在這間不大的房間內，久久回蕩。
“小明，這你還能忍？”
“先看看，我要看看，這幾個人該不該死……”，王小明淚流滿面，語言哽咽。
夏知秋深深地望了王小明一眼，看到他的淚珠猶如珠簾，也抹了抹自己的眼角，選擇繼續觀看。
高大男人身邊的人則是不忍的拉了拉他說道：“算了吧，我們冒險去其他街區去看看吧，吃人什麼的我感覺噁心。”
“對啊，算了吧，算了吧”
高大男人則是回頭冷眼望了望這兩人，冷聲道：“別特么裝爛好人，有本事你就離開這裏，自己生存，看看你能不能走過這個街區，被邪教徒抓住做成幽魂，被巡邏的士兵抓住會被當成邪教徒，你我身體內都有藍色火苗，怎麼著都是個死”
“那也不能吃人啊”
“你們別扯這麼多，想填飽肚子就留下來，想死就給我滾開”
高大男人這話一說出口，這兩人就安靜了，也不看女人和高大男人，捂着頭捂着耳朵，蹲下不斷的念叨：“罪過罪過，大家都是想活命，希望你們死後不要纏着我，有仇就找他吧！”
“哼哼，一群口是心非的偽君子，膽小鬼”，高大男人輕啐了一口，露出不屑的神情，高高舉起骨刀朝着女人扎去，女人則是微笑着閉起了眼睛。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涼子，默默地流出了眼淚。
“嗡～”的一聲，之後，是“撲通撲通撲通”，的連着三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只一息之間，三個男人全都死亡。
王小明輕撫着太陽穴，鼻孔，耳朵，眼睛裏都流出了猩紅的血液，“原來這就是精神衝擊負荷的感覺”。
夏知秋連忙詢問情況“怎麼回事？”
“他們三人精神波動有古怪，比常人強韌的多，大意了，休息一下就能好，你快進去看看其他人，別給他們嚇壞了。”
於是夏知秋便抱着白元，進到了這間房子裏。
突然死去的三人，讓女人不知所措，還以為是這三人又在搞鬼，不敢動。
直到夏知秋抱着貓咪走了進來，居高臨下，衣着華貴，彷彿與這裏格格不入。
女人見到夏知秋，依舊不敢放鬆警惕，連忙擋在孩子身前，盯着夏知秋不敢喘氣。
“你們不要怕，他們已經死了。”
“你，你，你，你不會是教會的人吧！”
“不是，我只是恰巧路過，感念你母愛的偉大，所以出手救下你們，要謝的話就謝你們自己吧”
女人依舊是半信半疑，不敢鬆懈，因為這三人死的太詭異，她們只見過教會高層擁有這樣的實力。
這時候王小明整理乾淨身上的血跡后，踉蹌的走了進來，找個地方隨便坐了下來，然後打開手提包，取了些壓縮餅乾給這些人遞了過去。
壓縮餅乾是高阿姨塞給王小明他們當盤纏的，只是王小明三人都是寄靈人，每天吸收一些遊離靈能都足夠提供身體消耗的能量，所以一直都沒有吃。
女人看到不拘小節的王小明，突然心生親切之感，竟然也不抵觸，毫不猶疑的接過餅乾，再細心的掰成幾瓣，一人分了一點。
王小明愣了愣，然後笑道，這些都是你們的，別省。
此時，女人和趴在地上的人的眼睛都有些濕潤。
隨後，王小明取出幾顆綠綺給的丹藥，化在水裏，遞給這些人一人喝了一點，漸漸的，他們發現身上的傷口在慢慢蠕動，有些痒痒的，應該是在結痂。
幾分鐘后，這幾人都面色紅潤，大口大口的吃起了壓縮餅乾。
夏知秋則是把王小明拉到一邊問道：“什麼情況，怎麼他們就這麼相信你么，對我就是無盡的防備。”
王小明則是回答道：“因為你身上不接地氣啊，你又沒有多少我們底層窮苦人民的生活習慣，階級層次分明，他們當然會下意識的疏遠你。”
“哦，原來接地氣就是與他們一起坐地上不怕臟啊”
“喵，懂了懂了”
“額，不是這個意思，但仔細想想倒也沒錯。”
幾分鐘后，吃飽喝足的眾人，紛紛朝着王小明等人，跪拜了下來，連連磕頭，並且聲淚俱下。
這一下子就把王小明給整懵了。
“等等，你們起來，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磕頭能夠表達我們內心的感謝”，女人提醒兩個孩子多磕幾個頭。
“你們這樣我可就生氣了”，王小明故作氣憤狀。
這幾人聽到，連忙起身立在一旁，可卻不說話，想必也是沒有琢磨透王小明的脾氣，不敢說話，生怕惹怒了這麼個強悍的人類。
“哎，我真的難以想像，你們到底是經歷了什麼事情，才會變得如此敏感且卑微，能跟我講講么？”
吃飽喝足后的幾人也有了力氣，回想起這段時間的遭遇，都是捶胸頓足，唉聲嘆氣。
這時候，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大爺開始講起了他的故事：“我是一名退休職工，可是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就每天每天的做噩夢，一躺下就睡，一睡就會做噩夢，哎，安眠藥都沒用，後來我就接觸了教會，……再後來，混亂爆發，這個城區就這樣了，我曾經見到過活生生的人變成一灘黃水，我想逃離，可是黃大，也就是這個男人”，大爺指了指地上的高大男人又繼續說道：“告訴我，不僅教會不會放過我們，甚至連軍隊士兵也會抓我們進行殘酷的實驗……”
“等等，你說的士兵不會是支援而來的軍隊吧，他們怎麼可能會對平民出手？”，王小明表示疑惑。
“我也不清楚，我只聽黃大說，他們會把我們放到一個充滿電流的椅子上，不一會兒就會被十萬伏特級別的強大電流燒成焦炭……”
“額，你說的那個椅子，我坐過，你們被他騙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實驗，那是測試使用者是否被邪教徒洗過腦的裝置，可就算是面對被洗過腦的群眾也不會動用電流裁決，只會通過精神掃描和記憶消除進行記憶清洗，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