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天砍竹子往地里扛，晚上也要忙，簸箕里還種着豌豆苗和蘿蔔苗，也得給他們澆一遍水，好在這些種子發芽倒是快，第二日便見種子破胸吐白，第四日便長出了整整齊齊滿簸箕，七娘拿刀割下些炒一盤給大家嘗鮮，姜氏吃了兩口嘆道：“果然就如同看上去一般鮮嫩甜脆！”

牧宸嘗了一口，心中大為驚嘆，放下筷子道：“這真是個稀罕吃食，雖然做法簡單，但好在現在無人還知曉，咱們可以趁虛而入佔據要塞……呃……也就是說要賣到有錢人多的地方，比如府城裏的大酒肆，挑最大最豪華的，把這東西給他們嘗嘗，定能賣個好價錢。”

七娘覺得牧宸所言甚是有理，她雖然沒有做過生意，卻也很有限經歷過一些生活，想當年菜市裡剛出現菜苗時，可賣到十幾錢一斤的，包括蒜黃，而韭黃更貴，後來雖說價格降下來了許多，但是在眾多的蔬菜品種中，價格仍然算是高的，這裏貧富差距大，老百姓生活水平不能和現代相提並論，若是擺在路邊售賣，估計看稀奇的人不少，買的人一個也不見得能等得到。

姜氏自知自己不善言談，湛與太小，七娘稍年長，可畢竟也是個女孩子，去買買東西還可以……“十二郎，你腦子活些，你姐姐做事穩重，你們倆一道去吧，只把你那脾氣收着些便好……”姜氏最終決定。

於是第二日一早，七娘便和牧宸一道帶着四板菜苗去了一趟府城，向人打聽妥當，都道這府城裏的飯館酒肄，當數聚福樓名號最響，也不繞彎兒，逕自去了。

聽說是來推銷自家種的菜，聚福樓里的大廚便有當無過來看看，一見那滿簸箕齊刷刷水嫩嫩的菜苗，立刻驚嘆了一聲：這倒是個稀罕物！連忙叫小徒弟請掌柜的過來，兩人十分驚奇得到這大冬天的這麼水靈的菜實在難得，掌柜當即拍板，道：“這樣的菜，你們一天能做出多少？”

“二十板。”牧宸略思考回道。考慮到路途偏遠送菜不便，這應該已經很難了，並不敢再多應。

“二十板……也就這能炒四十盤，不多不多，若真能做出這麼多來，就都送到我家來吧。”

又談好每板價格二十文，自當日起四天後日供二十板，貨款預付第二日，……這一條七娘本以為是個霸王條款，店家多少會討價還價，孰料人家財大氣粗，亦或是店大氣足，根本未說二話直接應了。

這也好在恰好這聚福樓里有個夥計是他們汕尾的認識他們，掌柜的也不怕他們跑了，只是有一個要求，着菜苗只供他們一家。

兩人自然滿口應了，實在是再做多了，他們一家也忙不過來，但是他們也有一個條件，若是以後別人也學會了做這樣的菜苗賣到了其他家跟他們毫無關係。

一切談妥，兩人拿着今日的八十文賣菜錢和八百文預付金，跑了整一條街，搜颳了十幾家的雜貨鋪糧鋪，這才購齊了八十面簸箕幾斤蘿蔔種子，另有二百斤的豌豆，再加上一口四尺寬的大缸，趁着高興，七娘不理牧宸驚詫的眼神又買了二斤肉，一條魚帶上，還買了一壇酒及各色調料，雇了一輛牛車坐着，將這些大小物件一道兒拉回家去。

兩人一路心情暢快，自此，他們家的頭一樁生意算是開了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