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天元炁
拾荒大喜，他早就想要一把劍了，只是遇到的那些都太普通，今天正好如願了，可是嘴裏卻訕訕的說：“那……多不好意思啊。”
歸嵐伸出一隻手，道：“那還給我吧。”
拾荒連忙把劍收了回去，叫道：“你都說送人了，怎麼能再要回去呢。不給。”
說著把劍背到了身後，說什麼也不給。
歸嵐臉上難得有了微笑，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把鯊魚皮劍鞘，直接丟了過來。
拾荒連忙接住，劍入鞘中，天衣無縫，於是喜滋滋的插到腰帶上。
歸嵐眯着雙眼在他腰畔盯了一會兒，道：“把你的暗器給我看一眼。”
拾荒頓時緊張起來，抓着玉箏往後退了一步，道：“你想幹什麼？”
歸嵐道：“你這暗器很特別啊。”
拾荒道：“有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塊破石頭，我打獵全靠它了。”
歸嵐道：“你緊張什麼，不讓看算了。那好，我們現在計劃一下怎麼對付那兩尊妖獸。這可有點兒難度，也不知道你這破石頭管不管用。”
拾荒道：“你想讓我用石頭砸它。”
歸嵐點點頭。
拾荒道：“那可是老妖怪了，我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能起什麼作用，還不夠它一口吞的。”
歸嵐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拾荒一指她，道：“你啊。”
歸嵐道：“我？”
拾荒道：“是啊。你自己不也說了嗎，只是修行跌了一個層級，可那也比我要厲害呀，只要等它靠到跟前，出其不意，就算打不死它，也能重傷吧。”
歸嵐苦笑，道：“我全盛的時候也只是跟它打個平手。現在恐怕連它一隻手也打不過了。你說的辦法，不可行。除非……”
拾荒是決不肯放過一絲可能的，連忙追問：“除非什麼？”
歸嵐道：“除非我的修行恢復，就算打不贏，逃走還是很容易的。”
拾荒道：“那要怎樣才能恢復呢？”
歸嵐從身邊拿出一株小草，正是剛剛採到的紫冠靈杉，朝拾荒揚了揚，道：“至少需要十株這樣的草，或者其他相類似的靈草。”
“十株？”
拾荒無語了。
上哪兒給她找十株這樣的草，來的路上也只不過看到了三兩株，再有的話，一定靠近老妖獸的巢穴，誰敢過去。
歸嵐聳聳肩，道：“那就只能你自己想辦法了。否則，我們只能困在這裏了。”
然後，兩人都沉默，誰也不率先開口了。
時間過去得了一刻鐘，深澗裏面忽然響起一聲怪叫，聲音飄飄忽忽傳進洞裏，直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消失了。
拾荒撲到洞口，探着腦袋向外張望，但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從聲音上判斷，妖物離他們並不遠。
歸嵐看着他說：“還有一個辦法。”
拾荒回頭，問：“什麼？”
歸嵐道：“我可以教你一種鍊氣的法門，煉成了，你就不用再像以往那樣只是簡單的投擲，可以駕馭暗器；如果再高明一點兒，御器飛行也不是問題。到時別說十株靈草，就算再多也可以手到擒來。”
拾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聽錯了，遲疑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歸嵐認真的點點頭。
“沒騙我？”拾荒又問。
歸嵐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你同意了。”
拾荒興奮的說：“這種好事，幹嘛不同意。我……幹了。”
歸嵐指了指對面，道：“你坐下。我來給你講解如何鍊氣。”
拾荒坐下。
歸嵐又拿出小草，在手中搓成一團，直接塞進他的嘴裏，示意吞下，這才道：“心生念，念升意，意領氣，氣沉丹田……”
一段仙古世界裏最基礎的鍊氣法訣開始娓娓道來，遇到晦澀難懂、或者拾荒不明白的地方，則耐心的講解。
沒過多久，石洞裏面陷入沉靜，只偶爾聽到拾荒起伏有致的吐納聲。
等拾荒進入修鍊狀態，歸嵐也是雙手掐了一個法訣，雙眼一合，進入療傷狀態。
時間就在他們一個療傷、一個初窺修行路之際慢慢溜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老龍澗上面變得熱鬧起來。
與歸嵐同行的四男一女終於回來了，只不過不是原班人馬，換成了四個老頭子和中年男子。
其中年齡最大的老頭站在崖邊，向下望了一會兒，問：“歸仲，你親眼看到姑祖掉進深澗嗎？”
中年男子就是歸仲，聞言連忙來到跟前，恭敬回道：“是的，侄兒親眼所見，只是當時實在無能為力，這才返回族裏求救。”
老頭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都快兩天了，姑祖如果無恙早就應該回來了，難道她還在下面？”
旁邊一個老頭，道：“四哥，不能再等了，無論姑祖是否出來，我們都得下去找上一找。”
老頭點點頭，吩咐道：“歸壽，你與歸仲只管下去尋人，妖獸由我三人應付。”
說完跳下深澗。
其他老頭連同歸仲連忙跟了下去。
沒過多久，就聽到深澗之中傳出兩聲怪叫，接着，傳來陣陣激烈的碰撞。
那天晚上，拾荒看到的天上的異象，再次在老龍澗上空上演了一遍。
拾荒是被激烈的碰撞聲給驚醒的。
睜眼一看，見歸嵐依舊緊閉着雙眼，還沒有從修行當中蘇醒。
於是跑到洞口一陣張望。
他聽得很清楚，聲音來自天上，距離很遠，依稀又是那天晚上的情形。
難道又有高手到了，還跟妖獸打了起來？
想着拿過玉箏，右手食指輕輕點在上面，照着剛剛修行過的運氣法門，心念一動，一股微弱的氣機就從指尖傳導到玉箏上，手指抬起來，玉箏顫巍巍的也跟了起來，就好像粘在上面一樣。
拾荒大喜。
可是這一高興頓時就斷了念頭，玉箏啪一聲掉在地上。
拾荒連忙又將手指點將過去，心中念頭再一動，玉箏再次飄了起來。
“去！”
手指對着洞外一指。
玉箏嗖一聲飛了出去，半空中打了個旋，又迅速的飛了回來。
“太好了！果然煉成了。這可比整天投彈強太多了。”
拾荒喜出望外，攥着玉箏一陣搖晃。
可是突然，他就感覺手中玉箏一顫，一架巨大的古琴幻影從眼前疾馳而過，一閃消失在手中。
緊接着，耳中聽到一聲琴鳴：
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