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趕屍匠
“還不進門么?”老張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三個人,好像是根本都沒有將他們放到過眼中一樣,眸子之中帶着一股淡然的光芒,而後輕聲的說道。
“我們走!”
三個人互望了一眼,冷聲的喝了一聲。緊接着,急忙灰溜溜的逃走了。
而男子卻好像並沒有警惕,而是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夜空,過了許久,才輕聲的說道:“既然都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的。我們也有好長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哈哈!”一個笑聲傳來:“果然精彩!看來,你的本事確實是有所提升!”
那人的聲音之中帶着一股的傲然,身體卻是從空中緩緩的踏下,宛若是一個神人一般,先是看了一眼徐叔,而後輕聲的說道:“弟弟,好久不見了!”
“大哥!”徐叔的面容之中似乎是也帶着一股的哀傷一般,過了許久才輕聲的說道:“你走錯路了,回來吧!”
“同樣都是路,你又怎麼知道我走的路是錯的!”空中那人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聲音之中似乎是帶着一股的詢問,而後輕聲的說道:“更何況,就算是錯的,我終究還是要走的。我希望有一天,別人提到徐家的時候,說的是徐家兩個大字,而不是張家的徐家,你明白么?”
徐叔的眉頭微微的搖了一下:“我不明白,祖訓曾言,讓我們兩家共持,而且,我從來沒有感覺徐家是張家的!”
“現在或許不是,可是遲早有一天,會是的!”空中那人看着自己的弟弟,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我們兩兄弟今日會走到這種地步。不過,我不會認為自己走的就是錯路。總有一天,我會帶着徐家,走上真正的康庄大道!而張家,只是其中的一個附庸而已!”
說話間,他看向了老張,笑了一聲,接着詢問着說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當然明白!”男子的眼睛之中帶着一股的無奈:“從小你就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可是,有的時候,有野心並不是一件好事。我只是將你們當作朋友。”
“夠了!”
這個時候,徐叔卻是猛然間的呵斥了一聲,抬起頭來:“大哥,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不過是大家的選擇不同而已。在這之前,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今日你在這裏鬧事的話,就不要怪我和你翻臉!”
“你何必呢?她從來都沒有正臉看過你一眼,她喜歡的是這個小子。這一輩子,哪怕是下一輩子,都是一樣的。難道你不明白么?”徐老大似乎是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怒斥着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好好的清醒一下,至少為自己活上那麼一次!”
徐叔微微的搖了搖頭:“你錯了。大哥。我一直都在為自己而活。而且我過的十分的開心,倒是你,一直是在為自己心中的慾望而活着。事實上不是我看的不明白,只不過是你看的不明白而已!”
“個人有個人的看法!”徐老大似乎是不想要和自己的弟弟去爭辯,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卻是接著說道:“我也不勉強你。”
他站在虛空之中,過了很久,卻是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罷了,罷了,今日我就放你們一馬,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了!等到下一次,就沒這麼容易了!”
說完之後,身體直接的轉走。而後向著遠方而去。
男子看到徐叔的臉上似乎是有些黯然,走了過去,看着徐叔,沉默了半晌,而後輕聲的詢問着說道:“你,你沒事吧?”
徐叔微微的搖頭。眸子之中帶着一股哀傷,看着男子:“對不起!”
“沒事的,終究是路不同而已!”男子抬起頭,看着徐老大遠去的身影,而後接著說道:“事實上。我十分的理解他所做的這些事情,只不過,有的時候是沒有辦法接受而已!”
徐叔微微的點了點頭:“行了,我有一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男子見到徐叔的狀態似乎是有些不好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好!”
終究是兄弟反目,這事情對徐叔而言,就是心中的一道創傷,根本沒有辦法癒合,尤其是今天徐老大的出現,卻又是將這個傷疤給推到了頂端。
徐叔的臉上十分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後緩緩的離開了,誰的心中都知道,想要讓他釋懷。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老酒鬼看了男子一眼,臉上略微的露出了一絲的疑惑:“我去安慰一下他!”
“去吧,別灌酒,你知道他不能喝酒的!”男子略微的愣了一下,而後輕聲的提醒着說道。
老酒鬼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臉上露出了一個你放心的笑容,之後接著說:“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么?”
“不是么??”男子笑了一下,卻是輕聲的說道。
老酒鬼對着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急忙的跟着徐叔走了過去。
而男子一個人站在那裏,臉上帶着一股的黯然。好像是有太多太多的痛苦,可是卻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宣洩一般。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微微的搖了搖頭,輕聲的嘆了一聲:“唉!”
“爹爹,你好像不開心!”思思抬起頭來,看着男子,大大的眼睛輕輕的眨了兩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說道:“是不是思思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你很好!”男子接著說道:“剛才,我控屍的時候的手法。你看到了沒?”
思思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面忽然間傳來了啼哭的聲音,思思如同一個小大人一樣,急忙的說道:“哎呀,弟弟醒了。我要去照看一下他,爹爹,你不要不開心哦!”
說完之後,就急忙的向著房子裏面走了去。
男子看着思思進入房間的時候的背影,眼睛卻是有些出神,好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好像是有些糾結。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總算是過去了,這一夜”他的好口中帶着一股的無奈。而後返回到靈前,而後輕聲的說道:“你看看,總有一些人,想要看我們的笑話!”
就在這個時候。
“叮鈴鈴”
一陣十分詭異的鈴聲緩緩的傳了出來,男子仔細的看了一眼強角落之中的陰鈴。卻是有些無語,拿起手指,開始不斷的開始演算!
“怎麼回事?”男子的眉頭微皺,似乎是遇到了什麼比較棘手的事情一樣,而後輕聲的說道:“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走腳過路,陰邪避讓”
老式的吆喝緩緩的傳出。整個山野之間竟然颳起了一陣的涼風。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凌晨四點了,也就是說,這人只要到了這個客店之中,幾乎是必然會停在這裏。好生的休整一番的。
男子演算了幾次,卻是算不出一個結果出來:“有些古怪,有人屏蔽了天機,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男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將一盞煤油燈緩緩的點燃,而後直接的放在了露天的院子之中。
因為大廳里已經設了靈堂了,所以說,自然是不能夠在大廳之中接待。而男子也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過了不多長的時間。
一個看不清面容,身上從上到下穿着灰黑色長袍的人緩緩的從山下走了上來。腳上穿的是那種老趕屍匠穿的草鞋,看上去十分的古樸。在這天寒地凍的時間裏,身上竟然沒有一丁點清冷的感覺,讓人有些納悶。
在他的身後,則是靜靜的跟着三具喜神。
說實話。趕屍男子是見的多了,最多的會有兩排,也就是十個,可是,那一般都會以竹竿為引,方便直行。而尋常人趕單個的屍體,兩個已經算得上是不錯了。當然了,也有三四個的,但是那都是一家口子,因為有些事情,所以說被滅門了。才會出現那樣的景象。
可是,就眼前的這三個喜神來看。
彼此之間,一丁點任何的相似都沒有,也就是說,這個趕屍匠的功底十分的深厚,竟然以念分三,直接的驅趕了三個不同的喜神,而後走腳過路。
若只是驅使屍體的話,這倒是也簡單。不過,要走腳過路,就要翻山涉水,而且中間會遇到數不清的威脅。所以說,除非是有很大自信的趕屍匠,尋常人是根本不會這麼做的。
當然了,這樣做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一個人可以拿三份錢。不過,這個錢想要拿,可不是很容易的。
“我怎麼不知道,在南嶺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這種老趕屍匠呢?”男子的眉頭微皺,似乎是有些疑惑一般。
緊接着,往外走了兩步,再次向著山下看去,似乎是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容,可是,被那外套遮着,根本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