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進退兩難
艾雪的成績終於出來了，結果和她預想得差不多。很快，分數線也揭曉了，艾雪的成績超過了清華的錄取分數線，剩下的事情，就等着他們的錄取通知書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本應十分欣喜的艾雪，卻忽然犯起了愁來。因為在之前都是假定的一些困難，如今成為了現實。自己走了以後家人怎麼辦，顯然，母親對於去另一個城市肯定是非常排斥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母親的工作，父親，就更不必說了。
“你的研究生考試怎麼樣了啊？”彷彿心有靈犀一般，這一天母親忽然問起了艾雪這個問題。“媽，我好像被錄取了。”艾雪這話說得異常的淡然，好像就跟吃了飯睡了覺一樣的稀鬆平常。
“成績出來了？”母親驚訝地問。
“對的。”艾雪依然淡定如水，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我的天，你怎麼不告訴我啊？還得我主動問。”母親對於她的這種鎮定態度很是不解。
“媽，我不想去了。”“不想去哪兒？”母親一臉疑惑地望着她。從艾雪對待這個問題的態度上，母親就覺得有問題。
“不想去讀學了，我後悔了。”艾雪的眼神變得有些無奈和傷感。
“孩子，你瘋了？”母親責問道。“你不能總是拿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開玩笑的，之前你就折騰過一次了，浪費了你多少力氣；這次這麼大歲數，還考這個，總算是考過了，中間還有這麼多的變故。”說到這裏，艾雪的母親心疼了。
“媽，沒有什麼，我沒有覺得辛苦，我只是覺得，不能和你們在一起，不能照顧你，我心裏難受。我這樣太自私了。”艾雪解釋說。
“你不自私。”母親默默地說，一臉的憐惜。
——“姜鳳媛又和你聯繫過嗎？”蘇曉莉劈頭問道。
“沒有啊。怎麼？又騷擾你了？”蘇曉華在姐姐家吃着飯，也沒有抬頭，直接順嘴說道。
“是啊，真是邪門。總是找我，她想和你好，就直接找你啊！我給你講，她的感覺還真是窮追不捨呢。”“啥窮追不捨？”蘇曉華差點把嘴裏剛吃的東西吐了出來。
“那個老女人唄，對你。”蘇曉莉強調了一番。
“你可拉倒吧。姐，這事你得頂住，我可是不願意和她接觸。你想想，我和她當初怎麼認識的？我是被她撞得。冤家啊。”蘇曉華心有餘悸地說。
“呵呵。行了吧，你後來肯定暗示過什麼，否則她不可能對你會不死心。”蘇曉莉白了他一眼。
“我沒有暗示什麼，你啊，就別亂想了。”蘇曉華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
“我那天和艾雪聯繫了。”說起艾雪，蘇曉莉的表情變得嚴肅了很多。“哦。”蘇曉華好像沒有搭話的意思。
“你不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嘛？”蘇曉莉問道。“我給了她生活費用，不用再怎麼費心了吧？”蘇曉華輕描淡寫地說。
“錢能代表一切啊？”蘇曉莉不屑他的話。“我覺得，精神支持更重要。我覺得你一定不會知道她考研了吧？”
“考研？”這倒是讓蘇曉華非常地吃驚。
“是啊，不可思議吧。”蘇曉莉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欽佩。“這麼出色的人——算了，說了也白說。”蘇曉莉停住了誇獎。
“這麼大歲數了，還玩這些。”蘇曉華很是不解。“所以啊，我看她倒是像搞教育的人。”蘇曉莉說著，用手使勁戳了一下弟弟的腦門，然後離開了。
——“媽，您還是要仔細想一想，我並沒有強求您。”一聽母親改了主意，要和自己去北京生活，艾雪趕忙說道。
“我想好了。其實，剛開始並沒有搭腔，主要是覺得你根本考不上，畢竟你都這麼大歲數了。誰知道你真爭氣——”母親說到這裏，有些哽咽了。畢竟女兒確實命苦，儘管素質出色，但卻沒有好命。
“謝謝媽，我不會讓您受罪的。”艾雪深情地望着母親。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是鄧佳玉打過來的。
“考得怎麼樣？我可聽說各學校的分數線出來了啊。”鄧佳玉低聲問着她。
“托你的福。”艾雪簡短的四個字便讓鄧佳玉的心落在了地上。“慶祝下？”鄧佳玉由衷地開心起來。
“佳玉，改天我請你們。”艾雪嘆了口氣：“家裏的事情需要料理清楚。老媽，唉。”
“你媽怎麼了？沒事吧。”鄧佳玉着急地問道。“她之前一直明確自己不跟着我一起走，今天卻和我說她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心酸啊，我知道她是為了遷就我。我都這麼大了，還需要母親來遷就，真是讓人心寒。”
艾雪躲在自己的書房，把門關上，小聲對自己的好友說。
“可憐天下父母心。”鄧佳玉也跟着感慨。“好了，不說了，一些事情還得自己做主的，祝你好運。”說完，鄧佳玉就掛了電話。
艾雪走出屋子，沒想到母親就在門口站着，微笑地看着她。
——羅金鳳回到家裏感覺累成了狗，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這邊格外辛苦。劉志卿看在眼裏，做在實處。管孩子，做飯，還得忙自己的事業，真是內外一把手啊！
“有空去雪雪那看看。”羅金鳳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還不忘給劉志卿佈置任務。
“她現在怎麼樣呢？”劉志卿順口問道。“那天不是跟你說了，她考完研了，呵呵。真是服氣了，一直有個考研夢，書獃子——”羅金鳳的話多少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
“理想化的女人，實在是沒辦法。”劉志卿一邊說著，一邊看看在那裏吃得挺歡的女兒：“好好吃，吃飽了咱們去小寶妹妹那。”
“好的，爸爸！”孩子挺聽話地點了點頭。
“執行力不錯！今晚的菜也不錯。”羅金鳳邊誇着，邊摸了摸劉志卿的頭。
兩個人吃完飯，帶着孩子，開着車來到艾雪家的樓下。當羅金鳳下了車，正準備從後備箱拿出禮品的時候，一個身影從旁邊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