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要拿來寵寵寵

少爺要拿來寵寵寵

姜潮雲說完那句話,寒江穆沒什麼反應,弄得姜潮雲有些尷尬,自顧自地將腦袋埋進了被窩裏,不說話了。

寒江穆這時候才開口道:“睡吧,少爺。”

姜潮雲忽然怔住,他好像覺得寒江穆的語氣和以前都有所不同,好像……帶了些許的愴然?

……愴然也是正常的,寒江穆說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傳聞,而是他的經歷。

姜潮雲心裏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這時候好像對寒江穆說些過分的話也未免顯得過於不近人情了。

想到此處,姜潮雲猶豫了一下,說:“你也睡吧,明天見。”

寒江穆說:“明天見,少爺。”

他的語氣又恢復正常了,好像剛才的愴然只是姜潮雲的錯覺而已。

翌日,姜左嶺又來探望他了,給他帶了同樣是姜家工坊出來的九連環玩具。

姜潮雲拿了九連環玩了還沒一會兒,就累了。姜左嶺看他放下九連環,笑着問:“累了?”

姜潮雲點頭,姜左嶺問:“最近身體有不舒服嗎?”

姜潮雲有些怏怏地回答:“就和以前一樣,沒什麼不舒服的,也沒什麼舒服的。”

又問姜左嶺:“爹,你的腿怎麼樣了?”

姜左嶺笑容微微收斂,嘆了一口氣,說:“可能是上了年紀,傷口癒合總要慢些,大夫說還得起碼三個月才能站起來。”

他最近行動極為不便,虧得工坊能工巧匠多,不多時就給他設計了一個木椅,坐在上面即使不靠人推動,自己也能推着走很長一段路。

姜左嶺也意識到這是一個商機,立即讓人推出去,這段時間也賣了好一些銀錢,不過這種東西沒什麼難度,很容易被人仿製,一旦被人仿製,用更低的價格出售,姜家這個首家賣木椅的就很快沒什麼賺頭了。

姜家能做到江南首富這個地位,一方面是有林家的幫襯,一方面也是因為他這個頭腦的確靈光。

姜潮雲便讓他好好休息,不用想着鋪子的事情。

但姜左嶺眉頭一蹙,卻是很煩惱,他說:“潮雲,你不知道,開春后,皇商那邊就要定人了,姜家這麼多年雖富,但比起世族那些,實在是差太遠了,若是能拿到皇商資格,咱們家不說魚躍龍門,起碼也能一步登天。”

“但是爹你的腿都成這樣了,還要去爭那什麼皇商嗎?雖然錢很好,但是不能為了錢枉顧身體啊。”姜潮雲的語氣格外的語重心長,“而且錢是賺不完的,命只有一條,爹,你要保重啊。”

姜左嶺都已經到嘴裏的話瞬間被他堵了回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笑着說:“潮雲說的是,不過爹不趁着年輕的時候多做一些,又如何能為你們拼一個錦繡前程?”

姜潮雲說:“我覺得我們家已經很好了,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吧。都說福禍相依,或許爹你這次受傷,沒準是天意如此。”

姜左嶺:“……”

姜左嶺嘴角抽搐了幾下,語氣淡了下來,“說得有理。”

姜潮雲卻沒發現他語氣里的冷淡,認真地說:“爹你就好好休息吧,把腿養好才是重中之重,其他都可以往旁邊靠一靠。”

姜左嶺坐不下去了,很快,他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碧心從室外進來,一臉的憂心忡忡,“老爺那個腿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姜潮雲嘆了一口氣,有些不是滋味地說:“我爹太努力了,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要去給我們家博什麼錦繡前程,簡直用心良苦。”

碧心想翻白眼,又忍住了,她小聲說:“老爺來少爺這裏說這些,不會是想讓少爺幫忙吧?”

姜潮雲有些驚訝,“我能幫什麼忙?”

碧心心說你之前不是和那個韓知州相談甚歡嗎?這個事情瞞得住其他賓客,瞞不住姜府上下。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姜左嶺想過來讓姜潮雲跟他一起去拜訪知州。

但是渝州知州府離這裏可是有十里地的,這個距離雖然不遠,但也絕對不近,路上又難免顛簸,姜潮雲出去一趟絕對是受罪。

而且,姜左嶺一趟,就給姜潮雲拿了一個九連環??

當然父子間計較這些好像很生分,但既然有求於人,為什麼不能送好一點的呢?

碧心和姜林氏房裏的靖柔關係好,也是知道姜左嶺給二房的送了什麼,前天姜瑜隴送上去的壽禮就是姜家工坊自己出的,也就是姜左嶺授意的。

這種好東西,他怎麼沒想着送他們這兒呢?

碧心滿腹腹誹,但面上笑着說:“是奴婢想岔了,我還以為老爺特地過來,是想找少爺幫忙呢?例如請少爺過去一起拜訪拜訪知州大人,讓知州大人鬆口。”

姜潮雲立即板起臉來,嚴肅地說:“別胡說,你是說我爹想賄賂知州大人嗎?知州大人清正廉潔,又怎會被賄賂。”

碧心說:“是是是,是奴婢錯了。”

姜潮雲雖覺得這丫頭說的很沒道理,然而回頭回味了一會兒姜左嶺說的話和表情,卻覺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心裏忽然就有些不得勁。

如果是想來找他幫忙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說呢?他什麼都不知道,說了關懷的話,反倒好像說錯了。

不,他沒錯,他是真心覺得姜左嶺大可不用那麼拚命,比起那花不完的錢,那更加花團錦簇的未來,一個健康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日子又過去了幾天,馬文鋒過來給他把玩脈,聲音喜悅地說:“少爺的寒症已經穩住了,暫時不會再發作。”

他說完這句話后,發現姜潮雲臉上並無意外,不由得有些詫異,問:“怎的少爺好像並不開心?”

姜潮雲笑了起來,說:“我開心的。”

這笑太假了。馬文鋒想。

或許他是知道了什麼?馬文鋒不確定,離開姜潮雲的房間后,他回去稟告了寒江穆。

寒江穆聽了,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馬文鋒才聽到了寒江穆開口,“查查是誰下的毒。”

馬文鋒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這些天我一直關注姜少爺院子裏的膳食,並沒有發現有被下毒的痕迹,但今日把脈,能發現姜少爺的身體之中的寒氣又凝實了幾分。”

寒江穆:“何意?”

馬文鋒說:“下毒的人不是在膳食里給姜少爺下的毒。”

寒江穆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繼續往下查。”

馬文鋒應了。

然而因為時間過得太久,短時間內很難有什麼結果,寒江穆心裏明白,倒是對姜潮雲變了一個態度。

姜潮雲第一次還沒察覺出來,但很快,他就感覺寒江穆有哪裏不對。

就像這個時候,寒江穆從坊間買來的許多稀奇玩意兒一股腦地送到他房裏,姜潮雲看着一桌子的新奇玩意兒有些傻眼。

碧心還拿過來一個美人風箏,說是寒護院送他的。

姜潮雲有些難以置信,“他人呢?送東西過來,人不過來?”

碧心懵懂道:“不知道,不過說真的,這些蠻好玩的哦。”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個木人搗椿的玩意兒,伸手轉了轉木人身後的把柄,那木人便開始抬起手裏的木椿不停地搗椿。

因為做工精細,木人甚至能發出“嗬嗬”的聲音,好像在喘息。

姜潮雲看呆了,反應過來也拿過了這玩意兒玩了起來。

玩了木人,還有機關盒,要在盒子上拼出正確的機關道才能讓盒子打開,姜潮雲玩了一會兒,很快就讓盒子打開了,裏面是一顆兔子形狀的石頭,因為塗了灰白色的顏料,乍一看看過去還真的像一隻兔子。

姜潮雲沉迷在玩這些玩意兒里不可自拔,等回過神的時候,都已經是傍晚了。

碧心忍不住說:“寒護院倒是對少爺很盡興啊。”

姜潮雲臉頰泛紅,眼裏都散發著晶亮的光芒,呼吸都是熾熱的,聽了碧心的話,他眉毛微微挑起,矜持地說:“……還行吧,這是他應該做的。”

碧心笑道:“這可沒什麼應不應該,寒護院不是咱們家的下人,而是護院,他要是不想做了,直接解契走人就是了。”

姜潮雲哼哼道:“他才不會那麼輕易走人呢。”

碧心好奇地問:“少爺為何如此肯定?”

姜潮雲神秘兮兮地說:“秘密,我倒想他快點走人呢,但是他不會走的。”

碧心對此懵懂,姜潮雲也不會跟她說更多。

晚上寒江穆來守夜的時候,姜潮雲就主動跟他搭話了,“你給我送那麼多東西是想幹什麼?”

寒江穆走到他身邊,姜潮雲下意識地拉高了被子,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寒江穆看着這樣一雙靜靜注視他的眼睛,本來伸手出去想拿起燈罩吹滅燈籠的想法倒是消失了,他收回手,就這麼站在姜潮雲面前,低聲說:“我在討好少爺。”

姜潮雲感覺耳朵有些癢,心裏不知道為何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聲音也帶了幾分結巴,“你、你討好我幹什麼?我又不會給你賞錢!”

寒江穆說:“我不要賞錢。”

姜潮雲拉下被子,蹙起了眉,說:“所以你幹什麼要討好我?你只是護院,我又不能給你什麼。”

寒江穆說:“我想少爺開心,這樣便夠了。”

姜潮云:“……”

姜潮雲不可置信地問:“就這樣?”

寒江穆垂眸看他,唇角微微翹起,“就這樣。”

姜潮雲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是他哪裏惹他開心了嗎?

還是昨天?但這種大是大非上,他還真的不想說過火的話,違背自己的心意。

姜潮雲眼珠子轉了轉,他冷哼了一聲,無動於衷似的說:“我開不開心要你管。”

然而這明亮的光線之下,姜潮雲臉上的表情是一覽無餘的,寒江穆看在眼裏,垂放在腿側的手指微微摩挲了幾下,最後鬆開,輕聲道:“少爺說的對,我不該管少爺的事。”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我覺得,少爺金枝玉葉,應當被人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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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男主的白月光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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