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反差
“你沒事吧?”宋可可滿是歉意的望着周博文,剛才他是為了她才下水的,結果她因為擔心章一銘就把他拋棄了。
導致他站不穩摔在魚塘內,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異物划傷了腳底。
“我沒事。”
周博文低頭掩蓋住眸底大半神色,再抬頭時,眼尾滿是笑意,好似渾不在意放在發生的事情。
也是這樣子,讓宋可可越發內疚,認為是自己的問題。
“倒是前輩他沒事吧?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宋可可身形一僵,順着周博文的話看去,剛好和章一銘對上視線,隨後注意到站在他身側滿是關懷緊張的安子若。
呵,她怎麼忘了,人家有女朋友照顧和擔心,哪裏需要她多餘的幫忙。
收回視線,勉強擠出笑容,“他應該沒事吧。”
“也對,安子若那麼守着,是個男人都會平安無事的。”
這話語就像是無形的尖刀,戳的宋可可遍體是傷。
也因為這若有似無的挑撥,越發躲避章一銘,距離拉的越來越遠。
在後來周博文借口回院子處理傷口,行動不便需要人攙扶時,也順勢出手相助,兩人“攜手”漸漸遠去。
章一銘狀態是真的不好,為了在宋可可面前強撐着表現,已經疲倦的表面偽裝都鬆動了起來。
可現在那人在幫了他之後,果斷回到了另一個男人身邊,兩人噓寒問暖,相談甚歡。
倒是對於他這個前任,瞧一眼都閑不爽。
以後要是再在她面前多晃一秒,就算是他章一銘自己犯賤!
安子若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臉色,也捉摸不透這是什麼意思,“一銘,魚塘水太冷了,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快回去吧。”
說著,臉色轉換極快,腳步更是大步流星的挪動着。
等安子若從巨大的反差里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影早就走遠了,自己只能咬牙快步跟上前。
“一銘,你等等我呀!”
第一天錄製就遇上這樣的事情,說實話,節目組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一是因為寓意不太好,做這一行的對這方面總是信一些的,就像是電影電視劇開拍前都會進行開機儀式,上香之類的,結尾也會有殺青宴。
雖說是綜藝節目沒有這麼多的講究,但這一天那設備上也都是蒙了紅布的。
尤其是導演屬於老一派,現在就差捂着心口讓人去請大師來做場法了。
二呢,就是這出事的嘉賓,好巧不巧還都是最貴最重要的嘉賓。
雖說地位上,他們和焦賀恩以及范雪嫻比起來,還屬於後輩,但娛樂圈不看這個。
大家只看名氣。
名氣這方面,別說是節目組,就是放眼整個圈子,也沒人能和章一銘叫板。
周博文已經算是新生代中頂尖的。
現在兩人都在同一片地方出了事,這要是傳了出去……
宋可可從醫護手中借了一卷紗布,還有消毒用品,急匆匆的就要往周博文的方向走。
不等走到一半,便被周博文身邊聽到動靜趕來的助理攔住。
個子嬌小的女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撞的宋可可險些飛出去。
她將站穩,手裏的東西便被搶了過去。
“真是麻煩你了,我們博文沒見過圈子裏的世面,有些事情不懂也不了解,不像你,在圈裏這些年了是個老人。”
“……”
這是什麼意思?
宋可可聽出來其中針對的意思,可不明白她這莫名的敵對是為什麼。
大概是受了什麼人指揮,比宋可可還矮一頭的助理很是不爽,就好像面前人是要勾引走自己搖錢樹的狐狸精一般。
“總之,這樣的事情以後就不麻煩你了,不恰當的行為也不要再做了,大家也不想以後錄製期間鬧得不愉快。”
說完,不等人反應,晃着馬尾辮跑走。
嘆口氣,想着自己新工作第一天就被“威脅”了,也算是種新奇的體驗。
“被嫌棄了吧?”
不知道這人躲在後面聽了多久,口中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仔細打量了一圈,確定他狀態好了不少,面色也恢復如初,這才放下心來。
宋可可莫名的想笑,甚至她的確笑了出聲,“對啊,被嫌棄了。”
“……你笑什麼?”
章一銘就是很不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看見她什麼反應。
難過?也不是,可能宋可可要是真的因為被周博文身邊人嫌棄而難過,他會直接炸裂開來吧。
他接受不了他的人,因為別的男人而情緒波動。
哪怕只是曾經他的人。
在章一銘眼中,不管如何,宋可可都是他唯一蓋過章的女人,那就是她的。
至少現在她就在他眼前觸手可及的位置,她就不可以給他戴綠帽,不可以喜歡別人。
宋可可錯愕的望着面前臉色鐵青的男人,眼底隱約擔憂再次浮起。
這人莫不是又低血糖了,可低血糖不應該臉色蒼白,腿腳虛浮嗎?
他現在這樣子看上去,倒像是氣血翻湧,恨不得練場拳擊賽的精力充沛。
“……你沒事吧?”
“怎麼?看見我還站在這裏這麼失望,你是不是希望受傷躺在床上的人是我,而不是周博文。”
這人怎麼可以這樣不講道理,還說出這樣的話。
要是受傷的人是他,宋可可一定會受在床邊,細心照顧他。
倒是他,身邊不是早就有了別人,現在拿出這樣捉姦的模樣幹什麼,為了噁心她,還是為了捉弄她?
想要懟回去的字眼擁擠在唇邊,腦海里數次回想不久前這人脆弱的樣子,心尖隱隱顫痛。
算了,他們倆的交際也不會有多少了。
他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吧,等到未來某一天,他們再也見不到面,一句話都不能說出口的時候,那才是心絞痛。
現在這又能算什麼?
再說了……
宋可可唇角露出一絲苦笑,十指微顫,連心的悲傷。
她以前就習慣了,追在他身後跑,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細碎的陽光下點點滴滴描摹他的面容。
曾經都可以做到的事情,現在又怎麼會做不到。
“我沒有那樣想過。”
說出口的話有些無力,有些耷拉下的腦袋上髮絲凌亂,肩膀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