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心機小狗
“不得無禮。”阮老爺喝止阮久。
阮久委委屈屈地把木刻的“小啾啾”丟回去,轉身走到父親身邊。
阮老爺對兩位差使道:“犬子無禮,讓諸位見笑了。”
蕭明淵派來的老太監與赫連誅派來的隨從都但笑不語。
那老太監端起茶盞,心中暗笑,蠻人終究是蠻人,連送禮也不懂得怎麼送,生生把小公子惹哭了,也算是他們有本事。
赫連誅的隨從也在心裏笑,瞧瞧,咱們大王送的禮,把阮小公子都感動哭了!
畢竟這兩位是來給阮久送東西的,阮老爺也就讓阮久陪着他們說說話。
有阮老爺在一旁盯着,阮久安分許多,扯了扯衣袖,蓋住受傷的左手,看向老太監:“麻煩您老走一趟了。”
老太監擺手:“為八殿下辦事,是咱家的榮幸。”
阮久像走程序一樣,又看向赫連誅的隨從:“也麻煩你走一趟了。”
那隨從笑了笑:“不麻煩,不麻煩。”
阮久重新轉向老太監:“您老喝茶。”又看向隨從:“你也喝茶。”
每人一句話,依次發放,連字數都一樣多,不偏不倚。
就連一向挑剔的阮老爺也挑不出一點兒錯處。
阮久最不喜歡這樣客套的場面,但也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自鳴得意。
一盞茶之後,老太監轉頭看了一眼天色,起身行禮:“時候不早了,小的也該回去向八殿下復命了。”
阮久起身將人送到門外。
回來時,他一抬眼就看見那隻小鳥木雕壓着畫著小鳥的紙條,已經被擺在了他手邊的桌上。
討厭死了!
偏偏那個隨從不覺得有什麼,還帶笑地看着他。
鏖兀人都特別討人厭!
阮久壓下怒氣,重新坐下,假裝看不見那隻討人厭的“小啾啾”,隨口問了一句:“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隨從向他行了個禮:“小的名叫格圖魯。”
阮久點點頭,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忽然反應過來:“你會講漢話啊!”
他一直以為赫連誅的隨從都不會說。
“是,會說一些,大王……”
阮久迅速捕捉到這個字眼:“誰?”
這個隨從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掩住嘴。
阮久蹙眉,探究地看着他。
格圖魯停了一會兒,才道:“我是跟着使臣的漢人老師學的。”
“使臣?”阮久問,“赫連誅?”
“是。”
“他也會講漢話?”阮久忽然想起,自己和朋友們,好像還仗着赫連誅聽不懂漢話,肆無忌憚地在赫連誅面前謀划著算計他,心中一凜。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白日裏自己在整他。羅綺莊裏沒付錢,望旌樓上和他打牌,他全部都聽得懂!
這個心機的鏖兀小狗!
格圖魯見他磨牙的憤憤表情,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忙道:“阮小公子,你別誤會,使臣不是故意不跟你說漢話的,使臣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使臣身邊有人盯着,使臣的父親的母親……”
他好像一時間忘記了這個親屬關係在漢話里是個什麼詞兒。
可以看出來,他的漢話水平確實不是太高,赫連誅應該也差不多。
阮久抬眼看他,提醒道:“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叫祖母也行。”
“哦,祖母,對。”格圖魯忙道,“使臣的祖母,很不喜歡漢人,對使臣看得很嚴,使臣身邊有幾個隨從是她安排的,要是讓她知道,使臣有個漢人老師,還會說漢話,她會不高興。”
阮久十分驚奇:“竟然有人會偷着學漢話?”
前幾年他爹花大價錢給他請了退休的老翰林做老師,老翰林整天在他耳邊念四個字四個字的文章,他沒幾天就把老師給氣走了。
沒想到,竟然有人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學漢話。
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格圖魯在他面前泄露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再同阮久說了一會兒話,起身要告辭。
阮久送他離開,但他匆匆走出去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紙包。
“對了,使臣說,小公子的那條小狗,有點掉毛,好像是生了病。這是使臣讓我帶給小公子的葯,原本是給狼用的,給小狗用也可以,不過只要放一點點在水裏就好了。”
阮久沒想到赫連誅連這種事情都注意到了,還會讓人特意提醒他。他微微一愣,隨後接過東西。
“那你替我謝謝他,我剛才看你吃了好幾塊栗子糕,要不我讓廚房給你拿一點?”
“好。”格圖魯傻笑道,“小公子真好,難怪使臣喜歡和小公子一起。”
阮久無奈:“不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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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圖魯:王後有所不知,我在鏖兀那可是有名的預言家!
和軟啾喝酒的小可愛(噸噸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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