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酒坊
酒坊的面積還是特別大的,兩個人走了很久都沒有尋找到可以藏匿鱷魚的地方,陰暗潮濕的環境讓人覺得格外的壓抑,整個人在濕噠噠的潮濕環境裏面有一種發霉了感覺。
在這種環境的影響下,林七打獵時候留下的一下舊傷開始隱隱發作,老寒腿也在這個時候複發了,他強忍着痛楚艱難行進,終於在一處酒坊的存倉附近停了下來,他對林天生說道:“天生,我們過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看着林七的樣子,林天生擔憂的問道:“七叔,你還能扛得住不,這裏的潮濕環境對於你的那些打獵留下的舊傷很不好。”
“話雖如此,不過這裏也是鱷魚絕佳的藏身之地,我們必須要試一試。”
只是說完林七就敲打着不爭氣的膝蓋,再也走不動了。
這是一個比較嚴肅的問題,畢竟對於林天生來講,年紀輕輕活力旺盛,完全不把這點陰冷潮濕的環境放在眼裏,縱然是趟過幽深的地溝髒水,嗅一下那腐爛的屍臭腥氣都不足以讓他覺得身體有一點不適的感覺,不過這件事情換成年紀大的林七那麼就完全不一樣了。
林七的情況很危險,藉著清冷的月光,林天生看到了林七慘白的臉龐沒有一絲的血色,搖搖欲墜的身體更是顯示出這裏的環境正在透支着林七年邁的身軀。
想到這裏,林天生不能再讓林七跟着自己一起去冒險了,這種狀態的林七哪怕不遇到鱷魚,等到他走到酒坊深處恐怕都不能自己走回來,於是林天生把他扶到一處相對乾淨的地方安置好。
林天生對林七說道:“七叔,你在這裏歇息一下,我去前面探一下路,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對於林天生的那點小心思怎麼能逃過林七的眼睛,他搖頭苦笑道:“都怪我老了,不中用了,我的身體狀況也確實不准許我繼續前進了,剩下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記住,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保命要緊。”
看着一臉殷切關心的林七,倒是讓林天生有一點不適應,畢竟他也算是一個久經山野捕獵的好手了,這也更說明了這條鱷魚的兇險程度已經超過了他們以前遇到的所有危險的猛獸,想到這裏林天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盡量放平心態。
他笑着對林七說道:“知道了,七叔,我這個保命的本領你還不知道,從小遇到危險我總是跑的最快的那個。”
這就話是為了給林七寬心,更是給他自己打氣,畢竟面對未知的事物,每個人的本能反應都是畏懼。
看着崎嶇的排水地溝,林天生好奇的問道:“這個水溝是做什麼用的。”
旁邊的林七卻並沒有給他進行解釋,只是笑笑道,做了一個獵人間相互加油打氣的手勢。
出發的林天生沿着排水溝不斷的朝着裏面前進,慢慢的月光已經被建築物遮擋住了,裏面除了水發出的陣陣腥臭味,還有數不清楚的蚊蟲不斷的在林天生周圍騷擾着他。
以前在山裏捕獵的時候,這種蚊子也是少不了的,不過對於他們來講有一些土辦法來驅蚊,尤其是山裏有一些花草的汁液塗在身上能夠抵禦蚊蟲的叮咬。不過眼下對於他來講,這裏沒有任何的驅蚊措施,只能盡量的用手上的手電筒揮舞着驅趕。
由於害怕遭遇鱷魚,林天生還要在沿途的路上設置一些捕獸夾,這種捕獸夾的威力很大,若是人不小心被夾到,人少很難從裏面把腿腳救出來。
不過由於力量大,實用性比較強,獵人一般對於除了挖陷阱以外,最常用的就是這種隱蔽在必經途中的不起眼角落裏面的捕獸夾了。
這種大型的捕獸夾不會因為一些小老鼠或者別的東西而觸發,專門是為了給那些體型比較巨大的動物設計而成的,這也一定程度的提高了捕獸夾的命中效率。
手電筒的光照下,很多的老鼠成群結隊的鑽入了排水溝,這種一直躲藏在陰暗之中未曾見過光亮的生物都比較畏懼光線。
儘管手電筒的光不如太陽光那般明亮耀眼,不過對於他們這些長期待在黑暗裏面的生物,它們蛻化的雙眼已經沒有辦法承受住這樣強度的光亮照射。
看着四散奔逃的老鼠,林天生把手電筒的光亮調到最大,盡最大程度把這些比較惱人的小傢伙們趕到河裏面去,這樣的話對於他去尋找鱷魚也減少很多麻煩。
到了排水溝的盡頭,赫然出現一個現代化的倉庫,這個庫房應該是用來儲存跟運輸那些成品的糧食酒的,不過等到林天生走進去以後才發覺裏面別有洞天,看似一個簡單的庫房沒有想到裏面四通八達,並且裏面岔路眾多。由於這裏的地勢比較低洼,已經被逐漸上漲的河水給淹了,很大部分都處於河水的覆蓋之中,而少部分露出在外面的也佈滿了苔蘚,根本沒有辦法去踩上去行走。
看到這個情景,林天生很慶幸沒有讓林七跟着過來,不然的話這裏冰冷的河水恐怕對於他的身體又是一個更大的挑戰,雙腳踩入冰冷的河水中的時候,林天生都不由得身體為之一震,冰冷的寒意順着他的雙腿直接衝天靈蓋,讓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不怪說這鱷魚是冷血動物,生活棲息的環境也這麼冷。”林天生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過等到他走過拐角處才發現,這裏面有比寒冷的河水更讓他打顫的東西,只看到河面上漂浮着幾具已經泛白了的屍體,它們隨着水流在角落的牆邊打轉,而流水無情根本沒有人記得這些無名屍體的名字,只是看屍體長斑的程度似乎時間距離它們到北海差不了多久。
看到這個新線索,林天生在心裏對林七的判斷更有信心了,既然這裏有屍體,那麼只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那些溺亡的百姓抑或就是鱷魚襲擊拖走的那些屍體。有了這個發現,起碼說明林七的判斷已經有了很大的可能性。
並且按照這些屍體的殘缺程度來看,似乎是被尖銳的物體切割而形成的,這說明是非正常死亡,這也側面印證了這個酒坊肯定是那條在火車上面逃走的東南域鱷魚。
想到這裏,林天生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假如這條鱷魚盤踞在河水裏面的話,那麼兩個林天生恐怕也已經成為了鱷魚的腹中餐了,他當時冒冒失失的下到河裏真是一個十分不明智的舉動。
不過雖然說行為有點冒失,好在鱷魚並沒有在河裏,看起來這條鱷魚也沒有在這個酒坊裏面,藉著屍體的流向,林天生很快就順藤摸瓜的來到了鱷魚的老巢。
鱷魚的老巢修建在一處相對高崗的地方,儘管大部分被河水淹沒,卻還是有一些高高的平台,而平台上面赫然出現了一個沙土搭成的巢穴。
林天生費勁巴拉的爬上平台,只看到巢穴裏面赫然的出現幾枚鱷魚蛋,看到鱷魚蛋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一條公鱷魚跟這條逃走的母鱷魚交尾以後,在這裏產下鱷魚蛋,而周邊被襲擊的地方都是屬於它們的活動範圍,可能是鱷魚認為這些人侵犯了它的領地,於是為了保護這些鱷魚蛋才發動了襲擊。
想到這裏,他急忙轉身朝着林七的方向跑去,他心中隱約擔心萬一鱷魚回來撞到林七的路線,那麼以七叔的狀態肯定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