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首輔家的小青梅13
瓊熒大概知曉他心中那些彎彎繞繞的想法,左右她行得端正,倒也沒什麼好怕的。
要是這狗男人當真一時想不開對她下了手,她正好玩一波反囚禁,順帶再附贈閹割大禮包。
不就是玩兒么,誰怕誰呀!
她倒也想看看,這個男人舍不捨得對她下手。
只是……
瓊熒忽而又捏了捏艾九的耳垂,她咬牙切齒地說:“不許對周耀下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這幾個字她說的聲色俱厲,偏又帶着奶音,聽得艾九心尖直顫。
他又一次吃了醋,蹙着眉對着她說:“熒熒對周公子倒是看重得很。”
瓊熒深吸一口氣,努力說服自己不和這個吃自家女兒醋的狗男人計較。
她抱着他的脖頸,小小聲在他耳邊說:“周耀雖年幼,但根骨性情都是上乘,待過上十年之後,定能為你左右臂。”
她一副為他着想的體貼模樣,成功給艾九順了毛,他心中的氣順了些許,神色中多了點溫和。
“這些我心裏有數,熒熒不必擔憂。”艾九說的輕鬆,又壓低了聲音補了句:“若是重來一次,我還若前世那般步步維艱,也算是白活了。”
艾九組織着言語,斟酌再三才說:“熒熒也不必委屈自己和周家公子相交。”
瓊熒:我不委屈,真的!
但艾九明顯沒給她多言的機會,當晚回去時便將人帶到了自己的素塵院。
瓊熒現在用的畢竟是小孩子的身體,在馬車上的時候便撐不住在他懷裏睡去,等到再一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塵埃落定。
這狗男人連夜命人在素塵院收拾了間偏房出來,瓊熒的衣裳首飾以及慣用的茶具擺設,全被他搬了過來。
連聲說不的機會都沒留給她。
艾九下了朝,才踏進院中便看到院子裏坐着個氣呼呼的小姑娘,他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習慣性地走上前抱起了她。
“主卧中有些密室資料,我常取來用,你在裏面住着難免會被我擾了安生。”艾九歉意地對着她解釋:“只能暫且委屈你住在偏室。”
瓊熒嘟着嘴巴看他,心說這是主卧不主卧的事兒么?
“且再過幾日,我將裏面的東西清理完,再將你的東西移到主卧可好?”艾九哄。
瓊熒小手一伸,又揪住了他的耳朵。
艾九蹙了蹙眉,心說這揪耳朵的動作熒熒究竟是從哪兒學的?
他忽而開始想念前天那個會軟軟糯糯同自己撒嬌的小姑娘了。
他的熒熒自打知道他的心意后,這般囂張模樣正應了那‘恃寵生嬌’這四個字。
可愛到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看着稚嫩的小姑娘還能控制住內心的野望,可看到舉止成熟的熒熒,卻只想好好欺負她……
果然,師兄的醫術下降,這葯吃起來一點作用都沒有!
得加量!
瓊熒沒刻意聽他的心聲,只肅了神色對着他抱怨:“先生慣會欺負人!熒熒還未出嫁,怎麼好與先生同住一院?”
艾九一聽,頓時覺着婚期定在九月委實有些遲了。
可他不想為了趕時間而將婚禮變得寒磣,他不想委屈了她。
他的小姑娘配得上最好的。
“你年齡尚小,不會有人說閑話的。”艾九糊弄她,只當她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瓊熒掐着他耳朵的手愈發用力,她不滿地說:“過了五月,我就滿七歲了!該是避嫌的年齡了!”
艾九心頭一動,到了五月小姑娘才滿七歲,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今晚還能抱着小姑娘入睡?
他也沒察覺到這短短几日內自己心緒上的變化,只不動聲色地在心裏盤算着。
兩個人各懷了心思,誰也沒能說服誰。
瓊熒足過了好幾日才從石竹那裏聽到了周耀的去向,據說這位在瓊熒離開的第二天,便在法華寺里遇見了天山派的師祖,在了悟大師的引薦下,這位歡歡喜喜地拜了師,昨兒便上天山習武去了。
瓊熒:……
天山派素來是正道之首,講究一個有教無類,門下英傑無數,其中不乏在軍中為官為將者。
天山派老祖更是洒脫的世外高人,能得他看重,也算是件幸事,再加上天山派的自由性在那裏擺着,周耀此次上山拜師又不耽誤他以後下山繼承家業……
周家幾乎是放着鞭炮將人送出去的。
瓊熒聽到消息的時候不由得想:周家這是多怕周耀折在艾九手裏啊!
【大人,那麼么的記憶怎麼辦?】零零弱弱地問。
瓊熒長嘆一口氣【順其自然吧。】
只要那臭閨女不想着要娶她這個當娘的,她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零零看了眼心大的瓊熒,吞吞吐吐地說【可是,要是再過上幾年,周家給他議親了怎麼辦?】
瓊熒手指蜷縮了下,生了幾分逃避現實的心思。
她斟酌再三才說【在這之前把你家主系統爺爺的記憶喚醒?】
煩人事兒什麼的,丟給狗男人處理,沒問題吧?
零零衷心覺着,自家大人越來越像個人了,瞧着無恥的勁兒,只怕灼華都要望其項背。
沒能從法華寺弄來多少靈氣,瓊熒也不強求,只暗暗用了點手段,在素塵院中布了個簡約的匯靈陣,旁的也沒管太多。
婚期太趕,艾九忙着清理外頭的那些突然冒出的人和事,她忙着綉嫁衣做新鞋。
嫁衣自然找了最好的綉娘來,可按照規矩,她也得動兩針意思一下。
至於那鞋子,理應是新娘來做給新郎,倒也未必真的需要做成能穿的樣子,只做個大概拿來壓箱底就好。
這素塵院要緊的東西太多,瓊熒搬進來第二天便將嬤嬤安排回了玉瓊閣,身邊也不留人,左右有什麼事兒吩咐暗衛也是一樣的。
如今跟着綉娘學綉活做新鞋,她也是親自去玉瓊閣,唯恐有什麼不幹凈的人入了素塵院給自家男人添麻煩。
比起原劇情,艾九如今更加忙碌,那些朝臣,那些世家望族,皆是利刃刀斧,不是正在對着他,就是即將要對向他的。
他是深海之上砥礪奮進的孤舟,看似高高在上,實則早已身處飄搖,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卻以比前一世更加雷霆的手段,生生在這權勢交錯的血雨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九月金桂飄香,小人兒着了紅妝,嫁給那人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