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13 真話

雖然是在睜眼說瞎話，但林瑩一點兒也不心虛，話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真摯誠懇。

只是她這般坦蕩平靜，宇智波斑卻聽得毛骨悚然，後背滲出細密的汗珠，像聽了個聳人聽聞的鬼故事一樣心底生出了驚懼：按林瑩的說法，她是野原琳死後莫名其妙誕生出來的生命！

普通人被駭人聽聞的可怕事情嚇到了也是常有的正常之事，可是宇智波斑是誰，他是四十多年前縱橫戰場，除千手柱間外再無匹敵之人的忍界修羅。

連他都被嚇到了，可見林瑩張口胡編的瞎話有多匪夷所思、聳人聽聞——這事在忍界就沒發生過，就連閱歷豐富的宇智波斑以前也沒聽過，不由為此失神震驚。

此刻的宇智波斑並不知道林瑩根本就是在說瞎話騙他，他為之震動的根本就不是忍界真切發生的事情，而是林瑩隨口胡謅的假話。

原本因宇智波斑認命而變得輕鬆平和的氛圍再一次緊繃起來，這處位於地底的山洞裏充斥着壓抑和陰鬱，就連空氣都彷彿變得沉重了起來。

宇智波斑抬眸看向林瑩，眼底沉澱着肅穆難言的情緒：“作為人柱力的野原琳死了，按理來說三尾也該跟着一起死，然後借查克拉在其他地方重生——可如今，三尾還在你體內。”

“對，三尾還在我體內。”林瑩點了點頭，爽快地承認了這點，“不過三尾確實隨着野原琳死了一次，只是它的重生因為我的誕生發生了一些改變。”

三尾還沒有完全重生，但宇智波斑能感知到林瑩身上泄露出來的那一絲屬於三尾的氣息，三尾正處於查克拉轉生當中，而他重生的地點不在別處，就在林瑩體內。

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宇智波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快就排解掉了那點驚訝的情緒，不再為此煩憂，而是把心神放在了深入思考和研究上。

他開始思考林瑩的誕生是出於什麼原理，是個例還是可以由她的經歷模仿出其他的例子，卻是直接跳過了驚訝、求證的部分直接去研究本質了。

宇智波斑從來不是恐懼未知的人，對於此前從未有過、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會驚訝疑惑，但卻不會畏懼，他更想探知未知之事發生的緣由和本質。

——他本身就是個狂傲桀驁、勇敢無畏的人。

但宇智波斑之所以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還因為林瑩的誕生與黑絕的誕生有異曲同工之妙。

黑絕是宇智波斑用陰陽遁創造出來的生命，承載了他的意志和思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黑絕也是憑空出現的生命，並沒有像忍界的其他生靈那樣經過生命的孕育，與林瑩所說的誕生方式十分相似。

但也只是相似罷了，宇智波斑並不認為林瑩也是由陰陽遁創造出來的生靈，野原琳也好，三尾也好，她們都不可能懂得陰陽遁。

別說陰陽融合而成的陰陽遁，就是陰遁和陽遁，才是個中忍的野原琳也不可能掌握，至於三尾……大部分尾獸都懶得去學忍術，它們的攻擊手段就是簡單粗暴的尾獸炮。

也許，她的誕生真的是個巧合吧，畢竟忍界之大、無奇不有，她恰恰抓住了那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幾率，得以與此世新生。

宇智波斑這麼想着，不由幽幽的嘆了口氣，終於是放下了對林瑩的戒備，將她視作應運而生、繼承了野原琳和三尾記憶的新生靈。

如她所說，她既不是野原琳，也不是三尾，她是一個全新的、獨立的、有着自己喜怒哀樂的生靈，她與這世上的任何生靈都沒有區別，只不過是誕生的方式新奇了一些。

心底壓抑的情緒消解了，緊皺的眉頭也隨之舒展開來，乍一看上去，居然能在宇智波斑臉上看出幾分和藹來，他對林瑩敵意消減了許多，反倒添了些許欣賞。

“你能誕生，實在是湊巧，這也算是一樁奇迹。”含笑看着林瑩，宇智波斑的語氣溫和極了。

他眉宇間的煞氣散去，顯露出來的是對新生命的包容和好奇——他是誤會了，因為按照林瑩編的瞎話來算，她才剛出生沒多久。

“我也覺得是。”林瑩一本正經地應着，毫不謙虛、也不臉紅的自誇道，“我就是生命的奇迹啊，除了我肯定沒有誰是用這種方式誕生的。”

宇智波斑微微一愣，繼而大笑起來，很是欣賞林瑩的爽快和大方：“你倒是自信，但你確實擔得起這份評價。”

笑過後，宇智波斑又說道：“你不是野原琳，也不是三尾，你只是因他們而誕生。你既然認定自己是獨立的個體，那你就得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誰，接下來又想做什麼。”

與其他人區分開來、成為獨立個體的關鍵在於知道自己是誰，有獨屬於自己的羈絆，有發自真心的目標和希望，只有擁有了這些，才能算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林瑩低頭想了想，才抬頭十分認真地回答宇智波斑：“誕生以後，我有想過我到底是誰。”

目視着宇智波斑，這一次林瑩沒有再編瞎話：“我的誕生肯定和琳、三尾脫不開干係，但他們給我的是記憶和□□，我的意識和靈魂卻不是他們給予的。”

“我想，沒準我是正巧飛過的螢火蟲，是隨風飄來的蒲公英，正好在三尾重生的時候落在琳身旁，這才有幸借三尾的力量在琳的身體裏活了過來。”

林瑩沒有完全的說真話，但也不像最開始那樣滿嘴跑火車儘是瞎話，她在盡量不暴露自己來歷的情況下對宇智波斑暗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林瑩的本體就是一株蒲公英，而她也確實與螢火蟲共生。她的妖名就是螢草，蒲公英和螢火蟲皆是她的力量來源，也是她人生的重要組成部分。

“螢火蟲，蒲公英？”重複了一遍這兩個詞，宇智波斑一臉懵逼，實在沒法把林瑩和這兩個生靈聯繫在一起。

重重點了點頭，林瑩一臉篤定地應道：“對，我想過了。我的靈魂肯定不是琳和三尾創造出來的，而我又對蒲公英和螢火蟲十分親切，那我的誕生肯定和這兩者有關。”

是這樣嗎？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宇智波斑陷入沉思，也不知道他信沒信林瑩這半真半假的解釋。

其實，林瑩沒必要和宇智波斑說這些，沒必要向他暗示她的真實身份。

雖然她有所保留，說話最多是五分真五分假，宇智波斑不一定能猜到什麼，但這無疑也增添了她暴露的危機。

但林瑩最終還是說了，並沒有全然的欺騙宇智波斑，對他半句真話也沒有。

不管宇智波斑是不是策劃了三尾事件謀害琳、設計帶土，他終究是林瑩在忍界接觸、對話的第一個人。

她會和宇智波斑為敵，只是因為她承了野原琳和三尾的情，要為她們報仇。

從本心來說，林瑩並不憎惡宇智波斑，相反，她欣賞他，也欽佩他，如果換個方式和宇智波斑相識，沒準他們能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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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瑩：我說了真話，暗示了我的身份，聽不懂的話可不怪我喲(＾Ｕ＾)ノ~ＹＯ

宇智波斑：……真話比假話聽起來還像瞎編的，這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