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作聰明
我輕輕咳嗽了兩聲。
“集中注意力，千萬別分身，拋開一切雜念，你可以閉上雙眼。”
半個小時后，一切都完成了。
我長吁一口氣，這是我第一次在別人身上寫符字啊，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女人。
不好意思站起來，身體的指示太明顯了。
當我看到書上的最後一道工序后，真是頭皮都發麻了。
這一頁居然寫着：陰陽調和！
也就是說，要我跟徐婷做那種事。
她可是僱主，跟我非親非故的，剛認識才幾個小時，就算我肯，人家也不肯吶。
徐婷睜開雙眼：“金師傅，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繼續了？”
這回輪到我臉紅了：“那個……徐小姐，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
“為什麼，你爺爺都答應救我了，你為什麼不救我？”
現在回想起來，爺爺在醫院的時候，神色有點不對勁，他肯定知道這最後一步是怎麼回事。
徐婷把我手中的書拿了過去。
當她自己看到上面的方法后，身子都顫抖了。
“啊？怎麼會有這種辦法，我的天。”
我把書拿了回來，這些東西都是金家好幾代的人研究出來的，屬於商業機密，不能對外人透露半個字。
“徐小姐，我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她獃獃點着頭。
書上的註解是：陰陽調和，將女子體內死魂轉入男子之軀體，屬最為簡單直接的辦法。
不行不行，這真不行。
我往下面看，底下還有一個辦法，嘴對着嘴，靠氣息將死魂轉移。
不過，這種辦法並不是每次都奏效，如果死魂堅持留在宿主體內，那就沒有辦法了。
找到一個陰陽調和的男子，死魂對這種身軀很敏感。
還行，嘴對着嘴，總比做那種事要好多了。
我指着書上的一行字給徐婷看。
徐婷兩眼就能看明白，她閉上了雙眼：“來吧。”
我嘴巴靠了過去，就那麼一瞬間，身體的反應更大了，首次接觸女子，唉，感覺是真好。
好感不長，一股陰寒的氣息順着她的嘴巴到了我這裏。
這種感覺，就像嘴巴對着打開的冰箱吸氣。
我的口腔、喉嚨，莫名的產生一股極寒氣流，然而我根本沒用力，一口都沒吸，是寒氣自己往我的身體裏流動的。
幾分鐘，徐婷退了出去，她臉上的殮妝已經不見了。
整個人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是不是完全好了？可以去向爺爺交差了！
她是沒事了，我的胸口冰涼，手摸上去，跟死人的皮膚差不多，還有點硬。
這可能是剛開始，有點不適應。
“金師傅，真是太感謝了，我一定會多給你錢的。”
我看看她的手掌紋路，已經有了血色，正在恢復過程中。
然而，她身上的字跡還沒消除。
書本上介紹，身體死魂全部清楚，符字會消失。
不是都轉移到我身上了么，怎麼還沒消失的？
“徐小姐，我幫你號號脈。”
從小，我就跟爺爺學了很多東西，看病只是其中一項。
我們有自己的規矩，第一就是個僱主號脈，如果僱主不是陰邪纏身，那就推薦去醫院，或者給開一些中草藥，絕不耽誤人家的病情。自然了，那種一眼就看出問題的人除外。
徐婷就是這樣一個特殊的情況。
脈象亂七八糟，心跳比常人快很多。
這就是說，她身體的陰邪還沒有完全祛除，應該還有一個死魂。
我留她在這裏住了一夜，她自己的家暫時不能回去了，一個是天色已入夜，二個是她的房子裏不幹凈，很多死魂被引誘出來，整個屋子陰氣太重。
次日大早，我照了照鏡子，臉色還好，不白，血色也正常。
爺爺說的沒錯，我果然是陰陽調和的體質。
大清早，我買了豆漿油條去看爺爺，徐婷也跟着一起去了，她買了很多補品，這是對爺爺的謝意。
看到我們的時候，爺爺第一眼是高興的。
在他心裏，大概以為自己得到了孫媳婦兒吧，畢竟男女在一絲不掛的時候，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有幾個年輕人能忍得住。
他老人家這一點還真的猜錯了，我是個很悶的人，徐婷又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就算又想法，也只會強忍着。
“好孫子，還給我帶了早飯啊，昨天晚上，舒服么？”
我笑着：“爺爺，不是你想的那樣。”
“得了得了，爺爺也是過來人，別瞞着我。我還等着抱重孫子呢。”
徐婷將禮品放下，恭恭敬敬的給爺爺鞠了一躬：“金老先生，太感謝您了，我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
爺爺一直笑，他沖徐婷打量着，眉色又凝重起來。
“丫頭，你……你們昨天晚上，沒發生那種事？”
爺爺就是厲害，這一點都能看出來。
徐婷紅着臉的樣子，無比動人，她搖搖頭，羞臊的看着我。
爺爺一拍桌子。
“這可怎麼好！死魂不能全部清楚，成了頑疾，那你們兩個都有性命之憂啊！”
“爺爺，怎麼了？”
“傻孩子，你的道行不夠，無法用嘴將她的陰邪之氣完全吸收。這就導致了連你也受到了牽連，你們兩個人身體各有一個死魂，難以斷定那個一直存留在她體內的死魂到底在誰的身體裏，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能明白，只要這個死魂含而不露，我們就蒙在鼓裏。
我雖然沒事，但徐婷的身體狀況會加劇。
換句話來說，她現在屬於迴光返照，原本可以活半年，現在只能活兩三個月了。
聽到這些消息，徐婷整個人都傻了。
現在，就連爺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應該金家世世代代就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他本以為我會用采陰補陽之法，將徐婷身體的死魂吸出來。
爺爺說，金家人世世代代都是在這個方法中娶老婆的。
因為殮妝師一般人都看不上，成天畫死人妝，鬼才願意嫁給你。
在進行殮妝的時候，會碰到難以對付的情況，而陰陽調和、吸取陰邪就是最完美的辦法。我的母親、我的祖母，等等，一開始都是金家的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