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監控中人
進入卧室。
女人躺在床上,仰面朝上。
她肚子確實很大,是懷孕的狀態,只不過一如這個男人先前所說的那樣,肚皮上青筋痕迹明顯,還有淤血。
女人的眼睛很無神,好像個痴傻之人。
“金師傅,我老婆這病,嚴重么?”
“你們住在這個風水不好的地方,出事也屬平常,我的建議是先換地方,這裏不適合住人。”
我也知道,自己說這個話很為難人家。
那麼大一座別墅,貴的很,說不要就不要了?賣給別人不等於也是害人么,拆了?那錢不是扔水裏了么。
男的作苦:“金師傅,不瞞你說,我現在沒別的地方住了。”
“那就買一個房子,你錢多,何必在這裏受苦呢。”
“你的意思是,換了房子,我老婆的病就能好么?”
我沒這麼說過:“古先生,換地方住只是第一步,要想把你老婆的病治好,還要照我的方法來,你先找個地方吧,然後咱們慢慢進行。”
他依照我的要求,重新找了個公寓,不過是租的,他還很捨不得自己的房子。
陰氣重的房子,多半是女人出事,女人主陰,邪氣更容易入體。
隔日,他把我給叫過去了。
這種情況,我絕對還是用土辦法來弄,開壇做法也沒必要,師傅的秘籍,百分之八十都是土法子,有時候土辦法更靈。
我用開水化了符,然後和泥土攪拌在一起,用刷子刷在他老婆的肚子上。
“金師傅,你這是……”
“別打擾我,我保證你老婆會沒事,她肚子裏懷了個陰胎,我先給她墮胎。”
古先生哭了:“那我的孩子不也沒了么?”
“這孩子不能要的,否則家宅不寧,就算這個孩子生下來,你老婆也不能活,可能你也會死。”
他人到中年才有這麼個孩子,着實是捨不得:“我的孩子……金師傅,我求求你了,想想辦法,保住我的孩子吧。”
“真不行,必須除掉。”
過程進行不下去了,古先生推開我了。
他抹了一把眼淚:“不行!我活了那麼大歲數,我老婆才懷上,不能讓你害死了!”
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這個孩子將來禍害的不只是他一個人。
“古先生,你要考慮清楚,我現在是救你和你老婆,這個孩子一旦生下來,首先你老婆肯定會因為難產而死,接着就是陰氣傳染給你,然後還會禍害別人,我說的這些,你都了解么?”
“我不聽!金師傅,你——你走吧,我不要你幫忙了。”
就這麼著,我被人趕出來了,回到家中,心中有悶氣。
陳姚幫我脫了外衣,拿拖鞋給我,看我這臉就知道受氣了。
“怎麼回事?沒給人辦好?”
“不是沒辦好,人家中途不讓辦了,說什麼人到中年才有這麼個孩子,那是個陰胎,留不得,不僅他們夫妻會死,陰胎接觸到的人也會死。”
陳姚在我身邊坐下:“既然這樣,你幹嘛不來硬的?你可是活閻王的徒弟,這活你畢竟已經接了,日後那陰胎出去害人,人家會說你沒本事。”
我是想過,可也不知怎麼了,我自己好像也有點不忍心。
“老婆,回頭我再找他談談吧。”
做陰陽先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時候明明很好解決的事情,人家死活不讓你辦,觸及到人家的利益了,二叔當年也有這個困苦。
天黑之後,我給古先生打電話了,約他在餐廳見面。
這一頓,我請客。
他臉上都是淚痕,眼睛都哭腫了。
“古先生,決定了么?”
“我的孩子,不能丟。”
我遞過去一根香煙:“當父親的,哪兒有捨得自己孩子的,不過陰陽殊途,孩子必須打掉。”
他沮喪的看着我:“孩子……已經掉了。”
這我倒沒料到:“你的孩子沒有十個月吧,是你自己打掉的?”
“兩個小時前,我去超市買東西,回去看老婆,發現床上全是血,我老婆已經死了,孩子也不見了,地上有血跡。”
陰胎的意識是與生俱來的,從娘胎里就有,能自己出去也是有可能。
這種可怕的怪東西,一旦到了其他人家裏,那可是後患無窮啊。
找不到那個孩子,我怎麼能安心。
後來,我去他家裏看了,孩子是從正門方向走的,地上的血跡很多,是爬着出去的,至於怎麼開門就不得而知了。
這麼小的孩子,就算有自主意識,也不能輕易開門啊,個子沒那麼高,手的力量也沒那麼大。
那麼,就是有外力的幫助。
我轉身問他:“這個門是不是你自己開的?”
古先生:“我?我回來就這樣子了,你也不想想,我的孩子那麼小,我怎麼會忍心放他出去。”
他家裏有監控,調出來看,上面是個帶墨鏡和口罩的男子,進了家門,幾分鐘后,男子出來了,手裏抱着個麻袋。
就是這個人,把孩子給帶走了。
“強盜!人販子!”他咋呼起來。
“古先生,屋內有監控么?”
“家裏沒有,我在家裏裝那東西幹什麼,就是防盜的,裝在外邊,當初裝修的時候就裝好了的。”
這個人,應該是道門中人,是誰就看不清楚了,本來監控就很模糊,加上墨鏡和口罩,解像度差的很。
他既然在這裏做法,應該會留下什麼東西。
就在花園的那個水池裏,水的顏色變白了,和雪似的。
古先生滿腦子都是孩子:“金師傅,你幫幫我行不行?我想要回我的孩子?”
“我怕是辦不到,這個孩子被奇怪的人帶走,沒什麼好事,我猜,你家早就被人惦記上了,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他眼睛都凸出來:“你說什麼?!難道我老婆在外面有人?!”
“我的意思是,你住的這個地方,早就被人做了法,人家利用你老婆的肚子來生孩子。”
“這……這不是一個意思么?”
“意思差遠了,你說的是外遇,我說的是道家法陣,你老婆很可能是道法受孕,她只是一個容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