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走光了也要堅持面試
宋玉兒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杏花飄散。WenXueMi.CoM走廊邊，階梯旁幾株蘭花映襯着一身粉色長裙的宋玉兒更加的淡然恬靜。
手裏拿着一本詩集，低頭看看，抬頭望望，不知道為什麼，宋玉兒覺着那個男子這次依然不會從正門來，這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總覺得這樣的男子做事就應該這般不合常理才是。
正如她所料，宋玉兒看到了一隻過分瘦的手掌出現在了牆頭。
宋玉兒立即垂下了頭，想了想，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又無比鎮定的抬起頭來。
文財人有些艱難的爬了上來，卻並沒有立即跳下去，而是坐在了牆頭上，這無疑讓宋玉兒有些莫名其妙。
文財人喘了口氣道：“早知道昨天就不吃那麼多了，看吧，早上拉爽了。現在力氣都沒了。這剩菜剩飯吃多了，吃頓好的就這德行，太遭罪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宋玉兒，文財人下意識的揮了揮手笑了笑。忽然意識到自己還坐在牆頭上，尷尬一笑便跳了下來，‘嘶’的一聲，一件好不容易偷來的衣服就這麼破了，讓文財人徹底惱火了。慘了，就這麼走光了。
文財人瞪着那顆因為文財人跳下時而碰到不斷搖晃的杏樹，出牆的紅杏還好意思得瑟。告你非禮。
文財人，把裂開的長衫打了個結來到宋玉兒身邊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這，衣服。其實怎麼說呢？本來可以捏造很多原因來回答衣服壞掉的原因，但是我覺着事實沒有什麼可以掩蓋的。是的，因為翻牆你也看到了，不幸被劃破。”宋玉兒很奇怪文財人這一通話，她實在無法理解，他說話的方式和構造。
其實文財人只是剛好想到了當幸福來敲門而已。他回頭仔細想了想，感覺好像是參加面試，對面試官說的話。自信，誠懇，別具一格。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不過說宋玉兒是面試官也不為過，畢竟自己是想去他們家，在他老爸手裏混，那張紙團，上面的詩就算是自己的一份初投簡歷，昨天晚上就類似與一場考試通知。今天便是正式的第一次面試了。如果要是面試通過就可以去見老總進行第二輪面試。要是也通過了就可以正式參加培訓，只是不知道將來的職務安排會是怎樣。
哎，慢慢來唄。
你說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幹嘛的，本來以為自己是特種部隊的，而後又覺得自己是不是一個神偷，可是現在感覺又不太像，難道自己是全才，嘛事兒都干。
宋玉兒徹底好奇這傢伙的恍惚，一會兒深思，一會兒解惑，一會兒又困惑。
“你……”宋玉兒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聽着她的聲音還是像上次那樣，像一涓暖流流過心田。
文財人不自覺的微笑着看着她，反倒讓宋玉兒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畢竟是大家閨秀。這點陣仗不至於太過拘謹，畢竟自己是面試官，該緊張的是對方才對。
宋玉兒說完那字后便安靜了下來。文財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宋玉兒，愣了半晌突然一拍額頭嘀咕道：“人家面試官讓你自由發揮呢，發什麼青春呆啊。”宋玉兒看着文財人的模樣就像是遇到了瘋子似的。
文財人尷尬一笑整了整身子一本正經的道：“宋小姐，這次我來，是希望通過您見見您的父親。”
“你要見我的父親？”
“是的。”文財人雙腿併攏，雙腳成外八字站立，很標準的立正姿勢。
“你是哪天撞到我轎子那人？”宋玉兒給了一個疑問。
‘才這麼驚鴻一瞥，小姐便對鄙人如此記憶深刻，實屬榮幸之至啊。’文財人想到了這麼一句話，可是卻沒有說的想法，這世上不是所有女孩兒都能隨便被男子一句玩笑話弄得心中歡喜的，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女子。他可不像初次見面便給人留下不正經的印象，初試便被刷下去，也忒沒面子了。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投資了一身好衣裳，雖說是偷來的吧。
文財人點點頭道：“我就是那天那個乞丐。”
“請恕我冒昧，你今天和那日有所不同。”
文財人淡淡一笑道：“是有些不同，那日我是一個乞丐，今天我依舊是一個乞丐，不過是一個穿的稍微乾淨一點的乞丐而已。”對於文財人的處變不驚暗暗點頭。
“那你這身衣服？”最終宋玉兒還是問得徹底了些。
“我偷的。”說完，文財人還不忘笑一笑。臉皮之厚令人嘆服。
宋玉兒一驚，沒想到文財人會這麼說。滿是驚訝的看着她。
“我知道偷不對，但是我希望能幹乾淨凈的見你。或許你會說你並不介意我外表的骯髒不堪，更在意的是我的內在的乾淨，你可能更加接受不了我如此不道德的行為。但是我想說的是，當然我是在為我自己開脫，可這畢竟也是事實。你不是我，你沒有要過飯，你沒有想要過上錦衣玉食的渴望，你沒有想要別人尊重的想法，你沒有見到穿得比你好的人的自卑。你也沒有想要站在一個人身邊極為的想要不被蔑視，不至於造成太大落差的要求。但我有，我來見你，希望我站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是乾乾淨淨的，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太過突兀。我希望你見到我的時候不會因為我身上的骯髒不堪而有稍微的難受，即便你有很高的涵養，卻依然會不自覺的讓我與你形成距離感。外表沒有內在重要，但是它是第一印象的決定。我重視和你的見面，我不希望因為一個不堪的外表而讓你對我的印象打折扣。”文財人很誠懇的說著。
“但這不足以成為你偷竊的理由。”宋玉兒很驚訝，但是表面依然很平靜，輕輕的扭過頭去沒有繼續看着文財人，把手中的詩集放在了石桌上。
“我知道，我解釋但並不是想請求你的原諒，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如果你真的因為這一點而拒絕我，我會失落，但我也明白。不會抗拒。”宋玉兒終於再次把目光放在了文財人臉上。文財人臉上沒有一絲的自卑，有的只是讓宋玉兒無法明白的剛毅，自信，還有鎮定。
“你很奇怪。”很平淡的語氣，但是可以想像此刻宋玉兒內心的波動。
文財人也毫不畏懼的與她對視：“為什麼不用與眾不同呢？”
“我想將來我會擔心你是否會再一次的為了某種目的而去偷竊，而且偷得東西不再是一件小小的衣衫。我想我不會希望我的父親有一個門生總是喜歡偷東西，而敗壞他的名聲。”
“偷有很多種，世上有太多偷竊之人，我不過是有過那麼一次小偷而已。即便是偷竊金銀珠寶也不過只是小偷而已。別的那些大偷我自認為遠遠不及。”
宋玉兒滿眼興趣的望着文財人，想要知道他口中的所謂大偷是何情況。
“偷人啦？”文財人嬉笑着，用有些曖昧的眼神看了一眼宋玉兒。
宋玉兒心裏啐了他一下，臉微微一紅卻是很鎮靜的望着文財人而後點點頭算是表示認可他這個回答，等着他的後續。
對於宋玉兒的點頭認可讓文財人倍感無趣，聳聳肩。
宋玉兒很是好奇這個傢伙，先不論這幾次見面給自己留下的截然不同的印象，但是自己和他這短短几段對話卻又是大為不同，一會兒一板一眼滿是稀奇道理，一會兒又是這麼沒個正經，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抑或是他便是這般模糊。
“就舉一個例子吧，姦細，偷得是軍事機密，關乎一國之安危。偷聽，偷看，偷師我想這些我都不用多說了吧。當然還有偷情，嘿嘿，開玩笑，放心，我絕對是沒經驗的，壓根不懂如何操作。”宋玉兒心裏又啐了一下，心想你有沒有經驗與我何干。
“還有更是害人不淺的便是偷心。”
“偷心？”宋玉兒帶着點訝異的望向文財人。
文財人點點頭卻並未多做解釋，多說了反倒少了一點味道。
“你，會，偷心嗎？”問過這句話后宋玉兒便懊悔不已，自己怎麼能問一個男子這樣的話呢？更何況這個男子跟自己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可是話已出口，宋玉兒只能硬撐着。
“不知道，還沒試過。”
到此為止，宋玉兒不想在就此事去糾纏，否則都不知道話題要引到何處去了。而且她似乎也有某種奇怪到本不該擁有的的期望，就是想看看將來的他還會為了什麼事情，去做一些大偷的行為，而那些大偷又是如何。
更何況對於她而言，此時的她更好奇的是這樣一個能寫出那樣一首詩的人為何會是這樣一個落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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