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一夜成聖
南陽市帝豪園，中央別墅。
裝潢奢華的別墅客廳里，一老者端坐在精美的沙發上，手中拿着一張照片。
“這個人，就是李素。”
坐在老人對面的俏麗女子，接過照片只看了一眼，臉上便浮現起濃濃失望。
照片上的年輕人站在巨石之上，右手持劍，淡然而立，看上去並無任何威勢。
他一身樸素白衣，手中長劍也簡單至極，從頭到腳散發出的氣息可以用二字形容——平淡！
這個毫無亮點的年輕人，就是爺爺所說的天南劍聖，李素？
唐薇薇嘆了口氣，神情苦悶。
“爺爺，你真要我嫁給這個男人？他……他配不上我，更配不上咱們唐家。”
聞此言，老者頓時皺緊眉頭。
“目光短淺！”
老者惱怒的一拍桌子，使得桌上古樸的茶盞震顫起來。
大廳里的幾個侍女，也都嚇得面色發白，嬌軀直顫，大氣都不敢出。
但唐薇薇依舊鼓着小臉，倔強的看着老者。
雖然她早就知道，身在豪門世家，絕無婚姻自由，但她還是沒想到，爺爺竟然要她嫁給這個男人。
他真的太普通了。
甚至還很土。
他那一身素白長袍，就像喪服一樣，難看死了。
手裏的那把劍也很醜，難道就不能找一把華華麗麗的寶劍嗎？
老者雙眼盯着寶貝孫女，過了片刻，他才終於娓娓道來。
“薇薇，你要知道，他所穿之白衣，是為敵人準備的喪服，因為只要他出手，絕不會留下活口！”
“你還記得，三年前那場國難嗎？時運不濟，國運坎坷，八個外國列強，整整八十萬大軍突襲我國天南邊境，卻一夜間全部退卻。”
“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老者的話，令唐薇薇拿着照片的白嫩玉手，微微顫抖起來。
“難道，是因為他？”
唐薇薇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注視着照片上這個年輕人。
“正是因為他！”
老者重重說道，語氣鏗鏘有力。
“那一夜，李素一人一劍，突入八十萬大軍，如入無人之境，連殺敵軍八位最高將領。”
“他手中長劍染遍鮮血，一名又一名敵軍將領，倒在他的劍下。”
老者緩緩閉上眼睛，似是在回憶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良久，他才終於長長呼出口氣。
“那一戰後，我們華國有了一位劍聖！”
“華國管理層上下皆驚，只因他一人，只因他手中那把劍！”
沒有再說下去，老者知道已經不必多言。
一人一劍，所向披靡。
劍聖之名，非他莫屬！
劍聖李素，是一段傳奇，一段神話，區區幾句話怎麼可能說的完？
唐薇薇出神，手中的照片往空中落去。
忽然反應過來，她連忙將照片抓住，就像生怕這張照片落到地上，沾染塵土一般。
“我的苦心，你會明白的。”
老者最後說道，並用飽含深意的目光，凝視着唐薇薇。
……
……
一列高鐵快速疾馳，駛向南陽市。
再有二十分鐘，就能回歸故鄉了。
白衣男子臉上顯出幾分淡淡的哀傷，近鄉情更怯，說的便是現在吧。
李素搖搖頭，趕走心中的紛雜思緒。
一個小物件，忽然掉在車廂里，滾到他腳邊。
這是一枚坑坑窪窪的彈頭。
李素俯身拾起，遞給慌忙走過來老人。
看着老人伸出的手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疤痕，再看看那枚坑坑窪窪的彈頭，他心中明悟許多。
“老人家，你入伍過？”
李素微笑道，說話的語氣十分溫和。
“不止入伍，我還打過仗呢。”
老人自豪的說道，但隨後神色就變得有些消沉。
“那年抗美援朝，我和同一個連的戰友奉命突擊敵軍陣地，結果被反包圍。當時我們拚死奮戰，壓根沒想過能活下來。”
老人語氣感慨，拿着彈頭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我命硬啊，中了好幾槍都活下來了，可我的那些戰友，他們都……他們全都……”
老人眼角濕潤，剩下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李素聞言動容，連忙攙扶着老人在他的位子上坐下。
“別傷心了，都是過去的事，你們的戰功，人們不會忘記。”
李素盡量用柔和的語氣安慰。
老者卻凄苦一笑，搖頭道：“人們不會忘記？這也就是句玩笑話罷了。”
說著，老人重重嘆了口氣。
旁邊的那個壯漢似乎不耐煩了，怒道：“你們有完沒完，閉嘴行不行？”
李素沒有動怒。
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他發火。
老人悻悻的閉上嘴巴，沒有再說。
過了會兒，老人從他隨身的背包里取出一捅泡麵，看樣子是餓了。
他放好調料包，然後便小心翼翼的起身，顫顫巍巍的走過列車車廂，去這節車廂盡頭的熱水機那裏接水。
卻沒想到，水才接到一半，剛剛那個壯漢就拿着保溫杯走了過來。
“老東西，你能不能快點！”
壯漢極不客氣的斥責，看向老人的視線也充滿鄙夷與不耐。
老人連連點頭，並慌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馬上好……馬上好……”
熱水還沒有完全沒過泡麵，老人就匆匆離開了熱水機，把地方騰出來。
“草，熱水都被你接完了！”
壯漢惱火的說道，竟然用手一推，將老人推的跌倒在地。
老人手中的泡麵碗，也頓時掉到地上。
其中的湯湯水水全濺了出來，好巧不巧落在了一個身着名牌西裝，面容英俊帥氣的年輕人褲腿上。
這個年輕人本來正和乘務小姐調笑，湯水一落到他褲腿上，他頓時面露怒容，一腳就將剛剛從地上爬起的老人再度踹倒。
“你個老不死的，沒長眼睛啊！”
年輕人怒罵，英俊的面龐都猙獰扭曲。
還在等熱水的那個壯漢見到此景，連忙快步奔來，急切的問道：“少爺，您沒事吧？”
“我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年輕人怒氣沖沖的呵斥，並手指着老者冷酷的命令。
“阿猛，給我打，打死這個不長眼的老東西。”
壯漢立即點頭，轉過身就是一腳踹向了老人的腹部。
車廂里其他乘客一個個都皺起眉頭，卻沒有人敢出面制止。
但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忽然響起。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