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天賜良機
一抹紅色籠罩頭頂。彷彿在敲着自己的眼皮，要它快快打開。
紅杏林中，杏花紛飛。迎着風，呼吸着空氣中的甘甜，依舊回味着那種初次嘗試的美好感覺。
“大爺，起床了。”
嬌滴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放眼整個紅杏林，卻沒有其他人的蹤跡，這聲音莫非是傳說的天籟？
“大爺，昨夜我服侍得還好吧。”
臉上一陣瘙癢，伸手抹了抹，可是瘙癢依在。遠處，從杏林中慢慢的走出一個身影。裊娜的身姿，豐腴的儀態，特別是胸前的突起，深深的滿足了男人侵略的**。杏花的遮蔽散去，美艷如花的臉龐赫然出現在眼前。那是一張熟悉的臉，是自己心心念念了無數的夜晚想要得到的臉。
方洛無法自控的衝上去緊緊的抱住了眼前的美人，緊緊的，緊緊的。
“大爺，咳咳，大爺，你，你。”
為何懷中的美人要推開自己？看着她如此激烈的反抗，方洛一陣茫然。
“喂！你做什麼夢呢？”
一個耳光甩到自己的臉上，眼皮立刻打開。一陣強光射進眼裏，刺得方洛睜不開眼。原來剛才的都是夢啊。
“大爺，你終於醒了。剛才你把我摟得太緊了，疼死我了，我才打了你一巴掌，疼嗎？”然後一隻手開始輕撫臉龐。
方洛盯着這塊陌生的天花板發獃。從天花板再移到周圍的粉紅的牆面，再由粉紅的牆面移到眼前的鐵床，最後移到旁邊正在輕輕撫摸自己臉龐的女人，露露！
一時之間，方洛還沒來得及反應，只是獃獃的望着拋盡媚眼的露露，啞然無語。
“怎麼樣？還疼嗎？你真壞，就那麼躺着讓我來伺候你，不知道人家都累壞了嗎？”賞了方洛一個香吻之後，露露起了身來，開始穿衣服。
她沒穿衣服？一絲不掛的就睡在自己的旁邊！昨晚？昨晚什麼事？方洛努力的回憶昨天晚上，自己喝得迷迷糊糊的，接着便是那一種讓自己難以忘卻的愉快感覺，到現在自己都還記憶猶新。難道？
方洛輕輕的掀開蓋着下半身的被子，重新有了生理反應的敏感部位證實了方洛的想法。
“啊——”
方洛嚇得大聲叫了出來。已穿好衣服的露露莫名其妙的望着他。
“你，你，你！”方洛猛的跳下床，拿起被子遮住一絲不掛的身體，在地上找着自己的衣服。
“大爺，你也是怎麼了？看你的樣子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子吧。原來你還是個處呢，我真是遇到了稀罕貨色了。”露露說這話，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在誇獎。
“完了！完了！”方洛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跟露露睡一覺雖說是不怎麼礙事，但是斧頭幫說過自己不能離開那個店子半步，這下子肯定死定了。
露露從桌上拿起了那九塊大洋，“大爺，本來呢，跟我一晚是要十塊大洋的。但是考慮到你的破瓜費，我就勉為其難收你九塊大洋了。呵呵，大爺，下次來還是要提名找露露我呀。”說完，撅着**出了房門。
方洛哪裏顧得上什麼大洋，穿好衣服快點趕回店子才是最重要的。三步並作兩步，連摔帶爬，才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百樂門的大門。看着點兒，已經是大上午了。完了完了，鼠眼掌柜看到自己不在店子裏守夜，肯定會告訴斧頭幫的人，在劫難逃了這下。
方洛本想邁開腿跑回去，可是雙腿酸軟無力，根本開不動步子。料想是昨晚戰得太過激烈，現在力不從心。只好走兩步抱着燈柱子歇息一下，然後再繼續走。
等走到福永路街口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街道上沒有斧頭幫的人站崗，可能是吃飯去了。方洛心裏打起響鼓，不知道回到店子鼠眼掌柜會怎麼整治自己，最好店子裏沒有丟什麼東西，要不然死一百次都不夠。
“咦？”方洛走到了古董店的門口，卻驚訝的發現店鋪並沒有開門。
“莫不是這鼠眼掌柜也困在大風華裏面還在熟睡？”方洛有點不厚道的想着，“一把老身子老骨的，哼，還學着年輕人風流，總要死在馬上風上面。”
開了門，掛出了牌子，開始營業。
鼠眼掌柜不在店裏，身上又沒有剩錢了，這一頓飯是沒得吃了，只有先餓着。方洛坐上了櫃枱，昨天明明是去百樂門找黛莉，但卻跟露露廝混起來了，真是對黛莉有了愧疚之心。還好最後在夢裏出現的就是黛莉，方洛這才原諒了自己生理上的背叛。不過那種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正在方洛美滋滋的回憶昨晚的美好**的時候，店鋪門口出現了幾個人。這幾個人不由分說的架起方洛就走，連店子的門都沒有關。
“這可是斧頭幫的地盤，你們***不想活了是吧？”方洛不停的掙扎，無奈自己寡不敵眾，還是被鉗得老老實實的。
然後方洛被這幾個人架着走進了大風華。
“莫非真是鼠眼掌故出了什麼事要我來善後？”方洛心裏暗暗想道。這大風華還真是百樂門第二，裏面無論是從裝潢設計到場景佈置都跟百樂門相差無幾。唯一不同的是，這大風華裏面現在透着股陰森刺骨，全然沒有百樂門的曖昧暖調來得溫暖心脾。
方洛被他們抓上了二樓。若大風華是按照百樂門完全照搬的話，那二樓全是提供賓客跟舞小姐廝混的房間了，那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麼？難不成鼠眼掌柜正如我所想，死在了舞小姐的床上？
在二樓走廊的盡頭，有一扇有些隱蔽的門。這扇門之所以隱蔽是因為它刷了跟牆面一樣的褐紅色，若只是粗略的瀏覽極有可能注意不到這扇門的所在。
門被打開了，方洛被扔了進去。至於剩下的那幾個人則全部守在門外。
這是間非常豪華的辦公室。正前方是一大片落地式的玻璃，琉璃色的蕾絲窗帘將想要衝破投射進來的光線完全的擋了出去。兩邊的牆上都掛着一幅看上去很有品位的優美油畫，因為屋內的光線暗淡，所以方洛看不明白油畫上的內容。
在古董辦公桌後面的洋人旋轉椅轉動了起來，上面還冒着縷縷青煙，一個抽着雪茄的人就出現在了方洛的面前。
“聽說你昨天替古董店掙了一百塊大洋。”那人先開口了。聽這聲音，有些耳熟。
既然能在大風華有這麼大一個辦公室的，除了斧頭幫的人還有誰呢？方洛站起身來，低着頭道：“是，是有這麼一回事。”
“聽說是拿了些碎瓷片搞了個什麼抽獎活動，是吧？”那人又問了。
“是。”方洛也小心的回答。
“那碎瓷片是哪裏來的？”對面又開口了。
在追查那碎瓷片的來源，莫非是他們發現了什麼？但是自己給鼠眼掌柜已經有了一套說辭，索性就按照原話再說一遍。
“也算你機靈。現在這亂糟糟的市道，古董都沒有人買了。”那人磕了磕雪茄上的煙灰，接着道：“那我現在讓你來管理古董店怎麼樣？”
“什麼？”方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現在把商輝古董店交給你了。若是你為我賺不到錢，我照樣會找其他人來代替你的。”
“那，那鼠眼掌柜呢？”方洛有些好奇鼠眼掌柜的安置工作。
“這個不是你操心的地方。你以後就負責給我打理好古董店子，我們會定期給你運來一批貨，你負責給我把他們賣出去就行。”
難不成是要自己幫着賣鴉片？方洛心裏泛起了嘀咕。按照之前斧頭幫的處事方式，這古董店頂多就是個鴉片中轉站。現在聽對面這人說的意思，難不成是斧頭幫要開始自己私售鴉片了？鴉片這個東西在上海灘確實比黃金還香，但是要是被抓住了，那會死得簡直比鬼還慘吶！
“你猶豫了？”那人見方洛半天沒有反應，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放心吧，若是你做得好，我保你這一世都有花不完的錢！”
若是自己不接，斧頭幫也會找其他的人來接這件事的。之前因為沒有錢受了多少的屈辱，這事若是能成，自己不光有花不完的錢，也能在斧頭幫里混個臉面，以後上海灘肯定沒人再敢小瞧咱！
“行！既然得到斧頭幫的賞識，簡直是我三生有幸！我一定會好好乾，不會辜負你們的。”這事一應下來了，以後就有吃不完的黃金白銀了。賣鴉片這種東西，自己不需要吆喝，就會有買主自己上門，那以後就坐等着收錢吧。
“好！我就喜歡有膽識的人。也不枉我當時放了你一條生路。”接着，那人便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着方洛走了過來。
這身形，這語氣，還有他說的話，難不成他就是當時自己刺傷的那個絡腮鬍子。
絡腮鬍慢慢的走到方洛面前，笑着道：“很意外嗎？是在意外我當時怎麼不殺你是吧？”
方洛沒有說話，只是獃獃的看着他，本來輕鬆的心情現在又再次命懸一線了。
“我不殺你，是覺得你算是有點膽識的人，不算窩囊廢。所以就暫時留你一條狗命觀察觀察。沒想到你還算是個做生意的料，這也證明了我沒有看走眼。”絡腮鬍好像很看好方洛。方洛也很恭敬的連連點頭稱是。
“我問你，你覺得在上海灘最有權力的是誰？”絡腮鬍問了方洛一個問題。
“當然是咱們斧頭幫了！”當著斧頭幫高層的面哪敢說其他的人的好話，照死里誇。
“哼，是資本家。”
方洛第一次從絡腮鬍口中聽到這個詞。
“資本家才是控制整個上海灘命脈的最終掌控者。什麼虎青幫，巡捕，租界，軍閥，全***要跟着資本家轉。而資本家擁有的是什麼？是錢。就是***每個人都需要的錢！所以，你要想成為真正的大鱷，他媽沒錢是永遠不可能的！要壯大斧頭幫，光是靠人多是沒用的，是要靠財力，是要錢！”絡腮鬍說得激動不已，“所以，我們需要你這種有生意頭腦的人來幫助我們獲取最大的利益！你懂了嗎？”
方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是他從絡腮鬍的話中明白了一點，要在上海灘佔有一席之地，想要活得有尊嚴受人尊重，你一定***得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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