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着朕斬了他的頭
例行朝會
眾大臣一見歐陽妮妮出現,便齊刷刷跪下行叩拜之禮。
就連往日不曾跪拜的國師都下了跪。
國師的行為更讓人懷疑他如今受寵的真偽。
李建德被罷黜之事,讓很多想要沾喜的人開始質疑。
“都平身吧。”歐陽妮妮叩了叩桌子,小豆子一見皇上此行為,便眼力勁十足的倒了好多杯茶水擱了上去。
也不怪他想的如此透徹,純粹是因為,皇上點了好幾本摺子,還點名要讓他把摺子拿到朝會上來,這是要跟昨日李建德一樣。
皇上要在朝會上發難。
歐陽庄靜看着奴才一杯杯擺上杯子,疑惑的看向雷明。
雷明順着公主的視線看去,內心也開始盤算皇上的用意。
“鹽運司,王大人。”歐陽妮妮扣着桌子,漫不經心的開口。
擔任鹽運司的王大人卻陡然一個激靈,趕緊出列回道“臣在。”
“你來告訴朕,如今的糧價,是多少錢一升。”歐陽妮妮居高臨下的睨着鹽運司,她聲音十分平靜,可有了昨日李建德之鑒,鹽運司實在放不下心來。
“回皇上,如今的糧價大多是十文一升,約莫精細的米會漲個一兩文,較為粗糙的則會便宜一兩文。”鹽運司壓下了內心的恐懼,如實回道。
“嗯。”歐陽妮妮點頭,又換了個慵懶的坐姿。
在鹽運司要鬆口氣的時候,頭頂傳來聲音“鹽運司,上前來。”
鹽運司頓時咽了咽口水,上了階梯。
“朕,叫你,上前來。”瞧着稍遠的距離,歐陽妮妮頓時不悅了,她睨着鹽運司,眼底儘是冷意。
皇上細嚼吐出的字帶着磅礴的怒火,鹽運司險些軟了腿。
他咬牙壓住怒火上前。
“砰。”
鹽運司剛上前,歐陽妮妮便拿了杯子砸在鹽運司的腦袋上。
鹽運司二話不說,趕緊跪下。
即便額頭痛的他眼前發黑,他也不敢吭一聲。
“糧價十文一升,你再告訴朕,鹽多少一兩。”歐陽妮妮左手撐着下顎,右手捏着杯子,那杯子彷彿能隨時砸下來。
鹽運司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瞬,趕緊道“略微粗糙的鹽是三文一兩,普通鹽是四文,精細的是五文。”
“朕給你個機會,你再斟酌斟酌,可有錯。”歐陽妮妮撫着杯子,眼神卻逐漸泛上冰冷。
“回皇上,沒有錯,這是先皇定的…。”鹽運司話還沒說完,腦袋再次一痛。
“皇上,臣,臣不知犯了何錯啊,還望皇上明言。”鹽運司不堪疼痛,趕緊匍匐在地求饒。
“一朝鹽運司,掌握整個歐陽國的鹽運販賣,現在摺子都遞到朕的面前來了,你竟然說,你不知犯了何錯?”歐陽妮妮拿起奏摺對着鹽運司的腦袋就是一砸。
堅硬的摺子輪廓砸的鹽運司眼冒金星。
痛讓他渾身直哆嗦,可他不敢哀嚎出聲,生怕惹怒皇上直接被斬了頭。
快速的拿起摺子打開,上面是地方官聲淚俱下的控訴鹽價之詞,令鹽運司沒想到的是,鹽價竟是被賣到了十文一兩。
十文?鹽運司震驚,那可是一升糧食的錢。
“皇上,這,這怕是有誤,鹽而已,便是精細的鹽也不可能賣到十文啊。”鹽運司震驚的為自己反駁。
便是皇上吃的鹽,也沒有十文一兩啊,這些人,吃錢呢?
“你的意思,是這王天華想死,故意犯欺君之罪,等着朕斬了他的頭?”歐陽妮妮冷笑。
皇上的冷笑讓鹽運司內心發慌。
但皇上說的沒錯,欺騙皇上是死罪,這人敢把摺子遞到聖上面前,說明摺子上的內容是真的,可他真不知道有這件事,要是……。
鹽運司正走神的時候,腦袋再次一疼。
痛讓鹽運司白眼直翻,險些暈過去。
眾人見皇上發怒,都屏氣凝神,都不敢大聲的呼吸。
“皇上,臣,臣一定嚴查此事,給歷城百姓一個交代。”生怕有李建德一樣的下場,鹽運司趕緊求饒。
“然後呢?”歐陽妮妮輕問,拇指撫着杯子給人無盡的涼意。
“臣還會嚴查所有地方的鹽稅鹽價,保證不再出任何紕漏,那些受損的百姓,臣還會拿出自己的月俸,儘可能的補償,務必做到百姓不再有怨言。”鹽運司為了消滅皇上的怒火,簡直是豁出去了,只要這烏紗帽還能保住,哪怕糙糠腌菜也值了。
“那朕就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後,要是事情沒辦好,朕就以貪贓枉法,欺君之罪,誅你九族。”歐陽妮妮陰狠的睨着鹽運司的腦袋,殺氣四溢。
“臣,臣定能完成。”鹽運司帶着哭腔的連忙保證。
“退下。”歐陽妮妮慵懶的動了動身體,她懶散的靠在龍椅上,軟嫩的手指捏了杯茶在手。
整個殿上,只有她喝茶的聲音。
諸葛瑾的眸子不動聲色的落在歐陽妮妮的臉上,明明是同一張臉,可他為什麼卻覺得她們不是同一個人呢?
砸人的事情是歐陽妮妮做不出來的,可她確實做了,還砸的尤為狠,砸的時候,表情除了冷狠,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砸人的姿勢十分熟練,彷彿錘鍊了很多次。
可歐陽妮妮不論是公主還是成皇后,都沒主動砸過人。
她生氣治罪哪怕是殺人,也只會叫侍衛出手。
正在諸葛瑾疑惑的時候,上面的女子又開口了,她喚“戶部尚書。”
“臣在。”戶部尚書趕緊出列。
“把國庫例一分清單給我,事無巨細,三日後交上來,要爾等從中謀了什麼,就最好給朕還回去,要朕從中查出什麼苗頭,小心你的項上人頭。”歐陽妮妮漫不經心的開口,可說出的話卻叫尚書冷汗淋漓。
“當然,你要是把賬做的毫無破綻也是可以的。”歐陽妮妮笑,那笑容危險又滲人。
尚書的腿開始哆嗦,分明有種不打自招的做賊心虛。
“尚書大人,你這腿,是老了,瘋殘了?所以站不穩了?”歐陽妮妮睨着尚書的腿,手中的杯子蠢蠢欲動。
“臣,臣……。”尚書想辯解些什麼,可臣到嘴邊,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