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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哲倫怒瞪她。

他還是不相信?她嘆口氣,正想繼續解釋時,一道幾近歇斯底里的聲嗓突地竄進茶水間──

“我到處找你,溫紅,原來你給我躲在這裏!”

糟!是經理。

“早上闖的禍我沒罵你,沒想到你又給我捅出這麼大的樓子!送錯文件?嗄?連文件都有本事給我送錯公司?你究竟是哪來的天兵?IQ有沒有一百?你──”還想繼續痛斥的經理,在認清她身旁的男人後驀地一頓。他張大嘴,楞楞瞪着那個該坐在集團大樓最頂層的辦公室、星宇集團最高權位重的男人。

“總、總裁?您怎麼會在這裏?”眼珠一轉,瞧見那一男一女曖昧的姿勢,瞬間令他冷汗涔涔,“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溫紅……呃,是您的朋友。她……呃,其實她很好、很能幹,我們部門的同仁都喜歡她,當、當然我也喜歡……哈,不是那種喜歡,是“賞識』,對,賞識……”無力的解釋隨着他識相的退離而逐漸消逸。

溫紅獃獃望着他倉皇的背影,“怎麼辦?經理好像誤會了耶。”

“隨他怎麼想!”麥哲倫不耐地,深眸攫住她,“你幾點下班?”

“六點。”

“六點五分,我在大樓門口等你,不許遲到。”霸氣地下達指令后,他旋過身,大踏步離去。

留下她無奈地瞪着他高傲的背影。

鑒於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而她不想工作才半年便遭無情開除,因此,縱然不情願,溫紅仍是乖乖準時於六點五分在集團大樓門前等候總裁先生的大駕光臨。

沒料到不許她遲到的他,自己反倒不準時,都過了十分鐘,還不見人影。

“他是不是在整我啊?”她有些懊惱,卻不敢瀟洒走人,只得不停地瞥視腕錶,一面在行人路上來回踱步。

“等誰啊?”一個女同事經過她身邊時,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等一個朋友。”

“男朋友嗎?”女同事戲謔地眨眨眼。

“才不是呢!”她急急辯解。

“唷!都臉紅了呢。”女同事逗弄她,“開玩笑的啦,幹嘛這麼緊張?”

她嘟嘴。

“好好,不逗你了,再見。”

女同事離去后,又是十分鐘流逝。

不會整晚讓她在這裏罰站吧?肚子很餓耶。溫紅哀怨地想。今天鬧了一整天,她到現在都還沒吃午飯。

突然,一陣濃郁甜香沁入鼻尖,她嗅了嗅,眼睛一亮。是她最愛的紅豆餅!

她一路聞香尋覓,終於在街頭轉角找到賣紅豆餅的小攤,一口氣跟小販買了六個,然後從紙袋中取出一個,咬了一口。

溫甜軟綿的滋味入口,她不禁嘆息一聲。太棒了!真好吃。

吃完一個,馬上又取出另一個,待她一面咬着第三個紅豆餅,一面走回集團大樓門前時,一輛深色轎車已停定路旁。

後座的車門打開,一道不悅的聲嗓直衝她耳膜──

“上車!”

是麥哲倫!溫紅猶豫地瞥了神情嚴厲的他一眼,又瞄了瞄坐在前座的司機──他不可能與司機共謀賣掉她吧?

“放心吧,我不會動你一根寒毛。”彷彿看透她在憂慮什麼,他擰眉說道。

那最好了。她鬆口氣,乖乖鑽進車廂。

“我不是要你六點五分在樓下等嗎?你竟然遲到!”溫紅還沒坐定,他便對她一陣咆哮。

她瑟縮一下,“我沒遲到啊。遲到的人是你吧?我是因為肚子餓了,所以才去買些紅豆餅來吃。”紙袋殷勤地遞向他,“要不要來一個?”

他瞪她,“你認為紅豆餅能配黑咖啡嗎?”

“嗄?”她一愣。

他舉起手上正溢着咖啡芳香的紙杯,飲了一口。

“哦。”她眨眨眼,“可是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黑咖啡很苦,讓紅豆餅的甜來中和一下不是很好?”

“不需要中和。這兩種東西根本不配。”他冷睨她。

“好吧,你說不配就不配。”她立刻收回紙袋,捧在自己懷裏。

這人真討厭!她是好心請他吃東西耶,他擺什麼大總裁的架子啊?雖說他的確是大總裁沒錯啦……她恨恨地咬了一口紅豆餅。

“請問總裁大人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想開除她就早點說,免得她心裏忐忑不安。

她深呼吸,準備聆聽青天霹靂的消息。

“有人指定我聘你當球團經理。”

“什麼?!”果真是青天霹靂,但卻不是她期待的那一種。她睜大眸,瞪向身旁的男人,“你是指星宇豹?”

他點頭。

“你開玩笑!”她不敢置信。“是誰指定的?”

“我父親。”他定定望她。

前任老總裁?“不可能!”她困惑地,“我跟他非親非故。”

“還想裝傻?”麥哲倫冷笑一聲,跟着從西裝口袋裏取出一張相片,“你敢當著這張相片對我發誓,你不認識他嗎?”

“我當然──”最後一個字硬生生被溫紅吞回嘴裏,她瞪着相片上熟悉的老人。“Bruce!”

“你果然認識他。”他冷嗤。

“他是你父親?”她下意識抬手撫住喉頭,驚愕莫名。

他眼神陰沉,“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拚命搖頭,“他從來只要我叫他的英文名字,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老總裁麥禮成,我以為……以為他是鄉下果農。”

“果農?”

“他告訴我,他在梨山有一座果園,還說有空歡迎我去采水果。”她解釋,嗓音愈來愈微弱。“我已經半年沒見到他了,他說要回鄉下去──”說到此,她猛然一頓,容色刷白。“他……他──”

“他去世了。”森冷的言語宛如落雷,劈得溫紅暈頭轉向。

她鼻間一酸,泛紅的眼楞楞地望着麥哲倫。

他蹙眉,彷彿她哀傷的神情令他有些困擾,清了清嗓子,他粗聲開口,“你還好吧?”

“他是……怎麼去世的?”

“胃癌。”

“這麼說……他騙我說回鄉下,其實是住院去了。”她梗着嗓音,“他很痛苦嗎?我聽說得了胃癌……很痛的。”

“那當然!”他咬牙。

“他在醫院──”

“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他不耐地斥道。

“好,我不問了。”她深吸一口氣,展袖拭去眼角的淚水,沉默數秒。“原來你就是Bruce那個討厭棒球的兒子。”

他眉頭糾結得更緊,“他跟你提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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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把民政局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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