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記憶中不忘的道貌岸然

很小的時候，家裏因為沒有錢，爸爸媽媽出去打工了，用現在的話來說，是留守兒童！學前班和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都是和爺爺奶奶一起。寫到這裏，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一個忘記很久，突然又想起的故事。剛上學的那會，也不知道是不是學前班，記不清了，當年學校的門很厚，而且包着鐵皮，並且門彈簧的彈力也相當好，有一次上課時候請假，也不知道當年是小還是怎麼的，上個廁所都來回跑，跑到門那的時候，正巧一個女生從里往外跑，那時門也沒玻璃，也看不見對方，也不知道誰先推了門，誰后推了門，總之，兩人都被門狠狠的撞了，我額頭上當時出現了一個相當大的包……

應該是上小學二年級左右，爸爸媽媽回來了，但有一件事很不好，媽媽的一根手指少了一段，說是被機器夾段了，我想像不出那會有多疼……。家裏的房子也被爺爺賣掉了，好像賣了500塊錢，說是因為我和姐姐，因為小，也不知道自己知道的對不對……寫到這裏，突然有點傷感，原來有些事一直在那裏，只是不去想，當作不存在罷了。

所以爸爸媽媽回來后，就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小學二三年級，加上四年級上學期。

在這裏不得不說我記憶中不曾消逝的一個傷感，媽媽曾在大姨家拿回來一個小狗，黑黑的小土狗，它小的時候，我還能抱着它玩，但沒多久，它就長大了，栓在房子西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沒用，看它大了，就害怕它咬自己，都不敢接近，我總想喂它好吃的，但我什麼好吃的都沒有，只有園子裏的柿子，一個，二個，三個……它好可憐。它也好聰明的，最後它被家裏賣掉了，被裝在袋子裏，黑黑的眼睛看着我，好似能離得我這麼近，很開心……它應該早被人吃掉了。

直到小學四年級的一天下午，那天天氣很好，我回到家……

人生中的事很突然，不知道怎麼了，媽媽和奶奶吵架了，爸爸媽媽又要出去打工了，而這次帶着我和姐姐。寫到這裏又想起了些事，記性越來越亂了，應該是我還是學齡前兒童的時候，在一個屋子裏只有自己，很安靜，只能聽到一種聲音，應該是曾經那種老式電錶走動的聲音，而我安靜的獃著，那是我被反鎖在爸爸媽媽租住的小出租屋裏。另一個記憶片段，媽媽領年幼的我，回爺爺奶奶那，那時我會走路了，在曾經的那個老房子裏，我站在地上，姐姐在炕上的被子裏，那是我記憶中姐姐最初的印象，原來太小，都會忘記自己還有個姐姐。

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很不習慣。一天，媽媽與一個阿姨一起，領着我，想給我找個學校，但是去了好幾個學校都不要我，有的說學校人滿了，有的說別的，但有一個是我印象最深的。

在一個學校老師所在的辦公室，一個體育老師接待的（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是個體育老師，那辦公室里好幾個老師，但我記得清楚，確實說是個體育老師。）先讓我做數學題，不是我自誇，當年小學數學的確實很好，曾因為腮腺炎一個星期沒上學，乘法一點沒學到，但我病好了之後，直接就跟上了班級的課程。家鄉的學校是小學五年制，而考我的這個是六年制，同樣是四年級，但數學題也就我三年級學的水準，很簡單，很快就答完了。

然後讓我念課文，記得很清楚，念的是《小足球者》的課文，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那課文本就繞，我念的磕磕巴巴的。

之後這個體育老師讓我媽媽和陪同的阿姨還有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都出去，他掐我，我腳都沒動一下。最後卻對我媽媽說我皮，學校不能要……我永遠記得那張道貌岸然的臉，第一次對老師這個詞有個另一種看法。

最後，回家的路上，媽媽給我買了香蕉。

有的人確實好討厭，有一次路過一個地方，因為是平時學生上課的時間，剛走過，後面的兩個大媽用完全不背着人的語氣說道：“看，這個孩子怎麼不上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