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既然要演夫人，那就要有夫人的待遇。
謝舒坐在院子裏面抱着湯婆子吃着糕點倒也不覺得特別冷，就是她有些想自己的嫡親哥哥了，從前她跟哥哥去鄉下的時候，哥哥都會把她照顧的極好，還會帶着她玩。
也就惆悵了一會，外面看着馬車的隨行進來了。
油紙包讓擱在了謝舒面前的桌子上。
那位隨行陳九語氣討好：“夫人，這些是我娘子塞給我的果乾，是自己晾的，您若是不嫌棄，就嘗嘗。”
謝舒瞧着包的用心的油紙包，伸手拆開。
裏面的果乾品相好，也特別乾淨。
謝舒知道他的心思，大概是覺得自己這位“夫人”瞧着跟陳副將關係特別好，不像是演的，這才過來討好。
東西謝舒收下了他能覺得自己算是討好他，沒收下大概也要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對了。
拿了一顆果乾，謝舒又拿了一顆：“一會我回去分給陳副將一顆，這些你拿回去吧，既然是你娘子給你塞得，你便自己拿着吃，別浪費了她一番心意。”
陳九微微愣住，說話的時候也真心了一些：“好的夫人，我一會回去就吃，一定不浪費自己娘子的一番心意。”
謝舒問：“你叫什麼？”
“回夫人，陳九。”
謝舒在院子裏面也沒等多久，景王的速度比謝舒還快，他拿着銅盆出來，謝舒站起來回屋裏。
景王回去的時候謝舒還沒歇着，像是在等自己。
謝舒拿了陳九給的果乾給了景王：“是陳九給的，陳副將，你吃了他的東西別忘了記着他的好。這個果乾是他娘子給他的，是他娘子的一番心意。”
說完了也不管景王吃不吃，謝舒坐到了自己的床榻上，還不忘說：“我要睡了。”
景王拿着果乾瞧了瞧：“謝姑娘，如果我沒聽錯，你也吃了陳九的果乾吧？”
等了會也沒等到謝舒的回應，景王熄了燈要休息。
屋子裏面安靜了下來。
謝舒悄悄的吃着果乾，酸酸甜甜的，這個果乾瞧着就好吃，如果不是陳九說這些個果乾是他娘子塞給他的，謝舒就都拿着吃了。
她回來倒也沒有幫陳九說話，她又跟陳副將如今關係微妙，她只是把事情跟陳副將說了，他拿了陳九的東西，大概心裏有自己的想法。
果乾吃完了謝舒還有些想吃。
景王以為謝舒坐了一天馬車，住下來的時候又折騰了一會，怎麼也要睡了，誰知道謝舒竟然又開始在心裏說話了。
這個果乾好吃。
陳副將有沒有吃呀，他不吃會不會扔了，扔了不就浪費了？
要不我問問他？
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睡沒睡。
但是，好想吃果乾呀，又不能跟陳九要，都說了是他娘子的一番心意了。
謝舒：“陳副將？”
景王好一會嗯了一聲。
謝舒：“陳副將，剛剛給你的果乾你有沒有吃呀，這個是陳九娘子的心意，你若是不喜歡吃不要浪費了，不如把果乾給我吧，我幫你把果乾吃了。”
景王把果乾塞進了嘴裏：“吃了。”
聽到陳副將說把果乾吃了，謝舒哦了一聲。
她小聲說道：“陳副將，他叫陳九。”
景王兇巴巴的：“知道了，快睡！”
謝舒：“哦。”
謝舒是真的困，也沒有果乾吃，很快就入睡了。
她平時都能很快睡着，這次她本來還以為自己跟陳副將同住在一個屋子裏面睡不着呢。
景王的聽力好，他能聽到謝舒平穩的呼吸聲。
微微嘆了口氣，景王閉着眼睛睡覺。
這是景王自從謝舒來了邊關以後，第一次睡覺的時候不讓謝舒吵着，她每次睡覺前都是心裏說上一大堆的話。
陳九跟人換班的時候，那人見陳九一副樂呵呵的模樣，羨慕地說道：“你還真會討好人，剛剛我在屋裏都聽到了。”
陳九：“你懂什麼，是夫人人美心善，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哪能像她這般啊？”
一邊吃着自己娘子給自己果乾，陳九一邊誇着謝舒，他又擔心人聽到都是特別小聲的說著。
謝舒跟他們同行的時候。大家都覺得謝舒是景王的人。
一開始她演丫鬟跟景王同坐在一輛馬車裏面，後來景王又讓他們改口叫夫人，還跟她同住在一個屋子裏面，雖然是拿了兩套被褥，但是那也是住在一個屋裏啊。
陳九：“剛剛夫人......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我回去睡覺了。”
次日一大早天蒙蒙亮，景王便睜開了眼睛，他想要喊人才想起來自己現在住在何處。
昨夜景王也是和衣而眠的，他起來出去，要去其他屋子裏面換身衣裳。
景王得到的消息是，遇安先生會回來擔任這個村子裏面一年一度的蹴鞠比賽的裁判，他是打算要在這個村子裏面住上幾天的。
他換了套墨藍色的圓領衣衫，披着黑色的披風從屋子裏面出來。
看着陳九，他沉聲道：“夫人她這這幾日勞頓，今日便在這裏歇一天吧，你去再給陳大嬸些銀子。”
陳九：“是，少爺！”
景王張了張嘴：“昨日的果乾不錯。”
陳九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多謝王爺誇獎。”
陳九昨日也只吃了幾顆果乾，他聽到景王說果乾不錯是要趕緊把果乾拿出來的，可是想着昨日謝舒說的不要浪費了他娘子的心意，猶豫了好一會，他這才把果乾給拿了出來給了景王。
陳九：“少爺若是喜歡，等我回去了，在多拿一些給王爺。”
他想，等自己在景王這裏更進一步，也能給自己娘子過更好的日子。
這些果乾他暫時就不吃了。
陳嬸子聽到院子外面的聲音，滿是喜色。
昨日他們就給了陳嬸子不少銀子，現在還要給銀子，那位夫人真是好人啊，因為她，那位少爺竟然要在這歇一天。
陳九又去給了陳嬸子銀子，陳嬸子推脫了幾次這才收下。
她笑道：“我們肯定不會打擾各位，你們要是需要我們做什麼，就說。”
陳九神色一動：“不知道你們村子裏面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我們夫人年紀不大，喜歡玩。”
陳嬸子：“這不是巧了，我們這過幾日有蹴鞠比賽，要不你們就在這住上幾日看蹴鞠比賽？一會我等夫人醒了我去跟她說吧。”
陳九那邊的動靜景王也聽到了。
這個辦法不錯，景王還打算等一會讓屬下跟他說蹴鞠比賽的事情，他說在這多住幾日看蹴鞠比賽呢。
這位陳九倒是不錯，只是他怎麼想的，竟然去討好謝舒？
他討好謝舒，自己就會對他高看一眼，給他事情做？
謝舒睡到了日晒三竿才醒。
打了哈欠，謝舒叫道：“夢墨？”
反應過來自己是住在哪裏，謝舒從床上下來，她從屋子裏面出去，院子裏面的景王拿着本書坐在石桌前。
謝舒直徑走過去，她去外面的馬車拿自己換洗的衣裳。
在外面看着馬車的換了個人，一見到謝舒也是非常熱情的叫了聲夫人。
謝舒對於他們稱呼自己為夫人也算是淡然，畢竟她只要端着，就是淡泊名利的高冷美人。
陳九快速過來：“夫人，你可是要找你包袱，你的包袱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給擱在了馬車裏面的邊上，一拿就拿出來了。李，李管家說了，一個包袱裏面有一身的換洗衣服跟珠釵，我這的清單都記着裏面是什麼衣裳跟珠釵，您看你要哪個？”
他繼續笑道：“要不寶藍色這套吧。”
寶藍色跟墨藍色就像昨日的青竹色跟碧綠色。
謝舒拿着陳九給的包袱回去，馬車這邊陳九得意模樣。
謝舒回屋裏換了衣裳出去的時候，陳大嬸過來了。
陳大嬸笑道：“夫人，我們這過幾日有個蹴鞠比賽，你們隨行的人說你年紀小喜歡熱鬧，要不你便在這多住幾日？這蹴鞠比賽好玩着呢，蹴鞠比賽結束以後還有慶功宴呢。”
景王：“若是夫人感興趣，便留下來住幾日吧。”
雖說不知道他們這次出來是要做什麼，但是謝舒知道陳副將是要幫景王做事情，他肯定不會為了自己在這住幾日，再說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小孩子心性。
謝舒知道這事要如何做，她想了想：“那便在這裏住幾日吧。”
在這住幾日，在這住幾日就要繼續跟陳副將住在一個屋子裏面。
跟他住在一起，我怎麼休息好呢？
罷了罷了，用早膳吧。
景王把書扔到了桌子上：“夫人大概是累了，我們說了會你竟然是直接睡著了。”
謝舒：“休息的不錯。”
隨後謝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昨日是累了所以才跟陳副將說了幾句以後就睡著了。
現在休息好了，不知道這幾日能不能睡着。
陳嬸子：“我這便去給夫人拿早膳，夫人一會用了早膳可以去村子裏面玩，這村子裏面也有些好玩的。”
謝舒有些冷，可是瞧見在院子裏面看書的景王，便說道：“好。”
剛剛是她沒睡醒所以陳副將在院子裏面看書，現在她睡醒了，總不能讓陳副將繼續在院子裏面看書吧。
她跟陳副將兩個人在一個屋子裏面，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早膳也是景王身邊的人做的，因為這次景王是扮演着陳記香料鋪子的少爺，所以他們的吃穿用度對於景王來說，也算是節省，但是即使如此，這些東西對於陳家人來說也是羨慕的。
陳嬸子幫謝舒端着早膳的時候，謝舒瞧見了陳嬸子的小女兒，她笑着拿着早膳裏面的幾塊糕點給了她吃，反正她吃不完。
景王收回了目光繼續看着自己手裏面的書。
謝舒用完了早膳便要出去，景王讓陳九跟着她，陳九這會兒早就熟悉了村子裏面的地形。
因為可能草原那邊的人也在這邊，景王又讓兩個暗衛暗中跟着謝舒跟陳九，這才回了屋裏。
剛剛在廚房裏面做飯的隨行進來拱了拱手，神色嚴肅：“王爺，暫時還沒有遇安先生的消息，這個村子每年舉行蹴鞠比賽過來的人都挺多，這附近的書院也會讓人過來參加，我們實在不知道到底哪位是遇安先生，遇安先生到底有沒有過來。”
景王笑了一聲：“他會讓我們知道誰是他的，不然你以為他要來這個村子裏面當蹴鞠比賽的裁判是誰傳出來的？他的消息若是容易傳出來，也不至於這麼多年沒有關於他的消息，每次傳出來的消息都是他想傳出來的消息。”
“是屬下無能。”
“不是你無能，是我們對他知道的有些少。”
謝舒跟着陳九出去，有一種回到了未曾去長安之前的女扮男裝跟着哥哥一起出去玩的感覺。
陳九主動說道：“夫人，這附近有些棗樹，棗樹這個時候有果子，若是果農錢，大概是能夠去買一些棗回來吃的。”
頓時謝舒笑道：“好呀。”
棗樹這邊的人多。
棗樹的主人站在一顆棗樹的旁邊：“大家採摘以後，記得過來稱重。”
“去年來這裏的時候就在這吃了不少棗。”
“這些棗特別甜。”
“孫兄，你如何愣住了？”
“李兄？”
謝舒裊裊婷婷直徑向前，微微仰着臉望着樹上的棗，露出淡淡的笑容的時候如同桃花微綻。
她吩咐道：“陳九，多打一些棗子下來。”
陳九選了棗樹開始給謝舒打棗子，謝舒專心的看着陳九打下來的棗子，還會去幫忙把棗子裝進筐裏面。
筐是棗樹的主人賣的，三文錢一個。
旁人有人試圖跟謝舒搭話。
謝舒瞧了他們一眼，像是書院的書生。
他們又不是景王的屬下，或者能夠去找景王求娶自己，謝舒只是瞧了一眼就繼續專心看着陳九打棗。
陳家院子裏面，景王又聽到了謝舒的聲音。
他們都在瞧着我，跟陳副將那個榆木真的不同。
我第一次跟陳副將遇到的時候，若是換了其他人，早就第二日在水榭等着我了，陳副將不僅沒有在水榭等着我，竟然還要讓我演他丫鬟。
也不知道未來陳副將的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這位書生要跟我搭訕？
等陳九在打一些棗我就跟他回去吧。
景王起身出去。
找到陳嬸子他詢問道：“村子裏面有棗樹？”
陳嬸子：“有棗樹，他們讓人採摘然後收錢，這位少爺是想要吃棗？”
景王：“棗樹在何處？”
謝舒站在棗樹下面，一個筐已經滿了，她又去找棗樹的主人買了三個筐，她拿一筐，剩下的讓陳九拿回去兩筐他們吃，在拿一筐擱在馬車上。
她不知道景王讓陳副將做什麼，在這村子住幾天以後要做什麼，反正多買點棗回去吃也不錯。
讓人稱呼為孫兄的書生好不容易才站到了謝舒旁邊：“姑娘，不知道你是哪位的妹妹？”
他只能想到這個。
謝舒肯定不是這個村裏的人，畢竟她的穿着不像。
他們書院裏面也有過來參加比賽帶着妹妹或者表妹一起過來玩的，他以為謝舒也是哪位書生的妹妹或者是表妹。
這位是第一個跟謝舒搭訕的，謝舒的淡泊高冷的美貌讓許多人不敢上前。
謝舒沒理他。
她繼續指揮着陳九：“你快一些。”
讓人稱呼為孫兄的書生：“姑娘，不如我幫你吧。”
陳九冷聲回答：“不勞煩了，這事我自己就做了。”
“這......”
“這位公子，你還是忙你的吧，別打擾我們夫人。”
“姑娘，你，你成親了？”哪位讓人稱呼為孫兄的書生衣震驚的模樣。
謝舒：“嗯，我成親了。”
一直都是景王跟那些隨行的人還有陳大嬸稱呼自己叫做夫人，她自己說自己成親了，說完了謝舒覺得怪怪的。
雖然是演戲，但是她連夫君都沒選好，就跟別人說自己成親了。
景王過來時微微蹙眉。
景王邁着步子過去，他站到謝舒旁邊手裏面把玩着摺扇，風流倜儻的模樣：“夫人過來怎麼沒同我說一聲。”
謝舒想到了什麼比景王更能膩歪，聲音柔的像是一汪春水：“我想着讓陳九打了棗子拿回去給你吃，哪成想你過來找我了。”
她一副害羞的模樣：“瞧瞧你，披風都沒系好。”
她伸手去幫景王系披風以後這才又繼續站在景王的一旁，兩個人站的極近。
跟謝舒搭訕的書生往後退了幾步，隨後又站到了其他書生裏面，通紅着臉。
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是已經成親了，夫君還這般俊俏。
景王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謝舒頓時緊張，以為景王要做什麼，畢竟如果不是他要做什麼，為什麼會過來找自己跟陳九呢？
越想謝舒越覺得有道理，她又往景王旁邊站了站。
回去的時候陳九自己抱着棗筐跟在景王跟謝舒後面，想着剛剛他們說的就覺得他們兩個人的感□□真好。
陳九平日裏跟自己娘子也是這般膩歪着。
回到陳家的院子，謝舒直接回了屋裏，景王跟在後面跟着一起進去。
把門關上，謝舒認真的詢問道：“剛剛那些人可是有你要找人的，這裏會不會有刺客？”
看着景王疑惑了一下，謝舒睜大了眼睛：“陳副將，你剛剛過去，不是辦景王交代你做的事情？”
景王在榻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是。”
他這也不算是說謊，畢竟他自己就是景王，他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就是做自己交代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只不過是聽着謝舒說有人想跟她搭訕，想着謝舒怎麼也是皇上賞賜到景王府的美人，這才過去幫一幫謝舒。
謝舒在景王對面坐下：“你騙人！”
景王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在騙人？”
謝舒：“你在騙人，如果你是去幫景王辦事，為什麼我問你的時候你想了一會才回答我。”
謝舒她想着自己剛剛跟景王膩歪着的行為氣的捏緊了自己的帕子，她覺得陳副將剛剛，剛剛不是故意演戲讓自己出醜，就是可能喜歡自己了，所以看到別人搭訕他吃醋了，越想，謝舒越覺得自己想的對。
他吃醋了！
他不會喜歡我了吧，因為跟我同吃同住？
這要是剛剛認識陳副將的時候我肯定是高興的，但是現在我覺得他根本就是適合做我夫君。
這，他如果喜歡我跟景王求娶我我怎麼解決，不如我跟他說我我不會嫁給他吧。
景王放下茶杯，他笑道：“謝姑娘是不是誤會了，我知道這只是演戲，我也沒有夫人。謝姑娘放心，我便是不娶妻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心思的，我只是在認真的演好姑娘的夫君。”
謝舒捏着帕子捏的更緊了氣場不輸：“陳副將你放心，我這輩子就是給景王當妾侍，我也不會給你當妻子的。”
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謝舒又道：“我的意思是，我就算不嫁也不會嫁給你的。”
景王：“你就是給景王當侍妾也不給我當妻子？”
這不都是不嫁他？
陳九拿着洗好的棗在外面敲了敲門：“少爺夫人，棗洗好了。”
景王：“嗯，進來吧。”
陳九推開門進來，一眼就瞧見謝舒跟景王面對面坐着，看着神色情意綿綿。
拿着洗好的棗擱在了塌上的桌子上，陳九說：“少爺夫人，我出去了。”
陳九一出去，謝舒抱住了一盤子棗。
謝舒：“陳副將，你若要吃，讓陳九去給洗，這些是我讓他給我洗的。”
景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着書看，對謝舒的棗不感興趣也不吃。
屋裏面兩人一個看書一個吃棗，倒是極為和諧。
謝舒大概是專心的在吃棗，心裏竟然也沒想什麼，景王看書也看的專心。
聽到謝舒把盤子放下，景王抬眸撇了一眼：“吃完了？”
謝舒：“嗯，吃完了。”
景王靠近謝舒，
謝舒：“你做什麼啊？”
景王嘴角微微翹了翹，隨後一伸手從謝舒後面拿出了一包果乾，也就是陳九的那一包果乾，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慢條斯理的把油紙包打開。
在謝舒驚訝的目光下，景王伸手拿了一個果乾，另外一隻手拿着書手肘撐着桌子讀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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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舒：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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