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漂亮女人
秦氏王朝，人口眾多，奈何國力太弱，近千年來，雖說魏，楚，秦三脈在三大仙派的強勢干涉下，再沒發生過大規模戰亂，不過邊境的小摩擦卻時有發生，而國力最弱的秦氏邊境最為混亂不堪。
加之秦氏邊境又緊臨上古洪荒之地，盜賊橫行，鮮有商隊進駐，就連秦氏王朝也只是名義上安置了一個裏正在這邊陲之地，而來此擔任里正的人，多半是無權無勢或是在朝中得罪了權貴被發配而來的。
久而久之，這片秦氏最為貧瘠的土地——青雲鎮便成為了各王朝窮兇惡極被判死刑逃犯的聚集地，這裏地痞流氓無數，盜賊橫行，各國邊境的小摩擦也時常會在這裏發生。
“賣燒餅嘍…賣燒餅嘍….熱烙的燒餅，有沒有人要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小販，這在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例外，哪怕是最為貧瘠混亂的青雲鎮。
古老的街市上，人流熙熙攘攘，大多都是面目可憎之人，隨處可見或是剛殺過人，還在滴着鮮血的大刀，過往客棧誰誰手中的包裹指不定裏邊就放着剛被斬下的誰的首級，這拿錢辦事的屠夫正準備用這首級回去領賞呢…
窄小的街道旁，一個衣着破舊，滿臉土灰，長發凌亂不堪，身形很是瘦弱的人正眼巴巴的望着正在兜售着燒餅的小販。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看似乞丐的人，竟是一個約莫13.4歲的少年，眉宇竟還有些須清秀，不過滿臉的污垢加上破舊的麻衣一下子看不清真實的年紀。
“這位大哥，可不知這燒餅怎麼賣？”
看似乞丐的清瘦少年，眼巴巴的望着小販懷中的燒餅，咽了咽口水，略微底氣不足的輕聲問道。
小販叫賣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問津，這突然聽見有人問話，正準備笑臉相迎，一轉身嚇了一跳，這不是一直在街邊蹲着小叫花子？自己早就注意到他了，沒想到竟敢來問自己多少錢..
在這殺機四伏的青雲鎮，即使是個賣燒餅的小販也有着一身不小的痞氣，當然不會給這個小叫花好臉色看。
瞥了一眼渾身骯髒，破舊的小叫花兒，不屑道：“五文錢一個，你要幾個？”小販兜售的這種普通燒餅，在其它大的城鎮中，頂多就賣二文錢一個，不過一到這就翻了一倍有餘，在這青雲鎮中大多都是亡命之徒，要買這東西自然也不會去在乎那多的幾文錢，而其它的人要麼不買這燒餅，要麼就是乞丐買不起..
所以青雲鎮雖然是最為貧瘠混亂的土地，不過卻是秦王朝物價最為昂貴的地方。
落魄少年一聽五文錢，頓時浮現一絲無奈，他在這已經守了大半天了，也已經問過差不多十來位這樣賣燒餅的小販，無一例外全都是五文錢，不過此時的他身上一共也就兩文錢。
躊躇的搓了搓，黑黑的小手，如果仔細看那隱藏在污垢下的清秀臉龐還浮現出一抹紅暈，結巴道：“大，大哥，我這一共就兩文錢了，你看能不能…”
小販一看那烏黑的小手上有着兩枚同樣沾滿泥濘的銅錢，頓時就不耐煩起來…
“去去去…..沒有錢還想吃燒餅…”
小販充滿厭惡的一推攘，本就瘦弱的落魄少年自然就被推倒在了路邊。
“啊！”…小販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光一閃，手上便一處劇痛，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通體黝黑，一尺來長的奇異小蛇。
小蛇一口得手，連忙一縮，還不待小販有所動作便如電閃般閃回到被推到在路旁的落魄少年邊上，半直立蛇身，嘶嘶的吐着紅惺像是在示威…
這青雲鎮地處上古洪荒邊緣，經常能看見一些奇特的物種，所以小販被這一尺來長的怪異小蛇咬了一口也沒過多注意，讓他更為惱怒的是這小叫花兒竟敢放蛇來咬他。
雖然這蛇並不是落魄少年故意放來咬他的，不過事到如今小販哪還在意這蛇是不是這小叫花兒故意放的，想的只是將被蛇咬的這一口給找回來。
落魄少年輕輕的拍了拍小蛇的頭，“回懷裏睡覺去，就知道出來添亂…”
少年正準備起身向小販說聲對不起，不料話還沒出口，便見一隻大腳踢了過來，還沒站起身便被一腳給重新踹到了地上。
“你這小叫花兒子竟敢放蛇來咬大爺…”
小販將手中的燒餅放到一旁，上去對着正準備起身的落魄少年就是一腳，
“我叫你放蛇，我叫你放蛇…..”
一腳還不夠，幾步上前，對着地上的落魄少年就是拳打腳踢，雖然不會武功，但還是有一身蠻力…
落魄少年最多不多13.4歲，而且身體還瘦弱不堪，面對這般毆打哪能抵抗，雙手死命的抱着頭，蜷縮在地上…
四周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慢慢的圍成了一個小圈，不過也僅僅是看熱鬧而已，對於這樣一個習慣了殺戮的小鎮，這種事司空見慣。
沒有出現傳說中的大俠來阻止，只有小販的拳打腳踢，鄙夷怒罵，以及外人的冷眼旁關。
“呸！”
小叫花兒子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打死你…
過了一陣可能是因為打累了，小販吐了一口水在依然抱着頭蜷縮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少年身上，端起一旁的燒餅罵咧咧的走開了。
小販走了，沒有了熱鬧看，周圍的人也自然慢慢的散開了。
等人都走散得差不多的時候，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終於鬆開了一直護着頭部的雙手，雖然一直死命護着，但嘴角及額頭的絲絲血跡依然清晰可見。
隨意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緩緩站起身來，“哎喲..！”不過剛站起一半，便捂着腿摔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撂開破舊的褲腳，小腿處已經被小販踢得一片青紫，紅腫的漲起老高。
嘗試了幾下依然無法站立，無奈之下輕輕的嘆了口氣，將身子挪到了街市的一旁，天知道繼續攤在這本就不算寬敞的街道上，會不會再遭別人一頓毒打..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在街道一旁安靜坐着的少年正尋思着怎樣起身，不料耳邊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抬頭一看，只見一位拄着龍頭拐杖，半傴僂着身子的消瘦老頭兒，身後跟着幾個長得極其凶神惡煞的男人。
少年也不避生，望着眼前似乎並沒有惡意的老人輕聲道：“我叫林楓。”
原來這個落魄的少年，便是五年前進入玄天秘境死之路的小楓，五年多的時間過去了，當年七歲的小孩，已經成長為少年了，雖然看上去很是落魄。
“哦，林楓，你可是餓了？”
神秘老者，輕笑着問道，剛才林楓被小販毒打的時候，他正好在客棧的二樓喝酒，剛好看見，不過一開始就並沒有打算阻止，直到最後小販離去，躺在地上的林楓依然沒有留下一滴眼淚，更沒有大哭大鬧，才讓他產生了一點興趣。
林楓不明老者問話的含義，如實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願意，跟着老夫做事，管你溫飽，如果做得好每個月還能給你幾兩銀子花花..”
老人笑着點點頭說道。
林楓雖說年紀不大，但從玄天秘境中出來后，也流浪了2年時間，深知人心險惡，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別人真箇要對自己做什麼，自己又有什麼可以反抗的？而且看這老人的樣子似乎也沒有要害自己的意思，索性就答應下來。
因為林楓的腳不能自己走路，便只能被老人身後臉上有着一條駭人刀疤的中年漢子背着走。
‘怡香樓’青雲鎮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處風花雪夜之所。
“從今以後你就先在這兒做事吧，”‘怡香樓’後院專為小廝準備的房間內，刀疤男子將林楓放到木板床上，冷聲說道。
接着便對外邊忙着招呼客人，‘怡香樓’明面兒上的老闆囑咐了兩句，便匆匆的離開了。
“水兒！”
‘怡香樓’明面上的老闆是一個年過三十中年婦女，待人熱情，八面玲瓏，熟悉的人都叫她一聲花姐。
“哎！花姐叫我什麼事兒？”
被叫做水兒的是一個不過二十的姑娘，一張削尖的臉龐上鑲着一雙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睛，長得倒也不奈，只可惜多了幾許煙塵之氣。
水兒剛招呼完樓上的一批客人，便聽見花姐的呼喊，連忙應聲而來。
因為家裏條件不好，十五歲便被家裏送來這，一來減輕家裏的負擔，二來也算自己養活自己混個生計，原本聽說這‘怡香樓’是煙花之地，打死也不願意來的，還好這老闆娘‘花姐’也算通情達理算個好人，沒有逼她做那些事兒，也就陪客人喝酒，彈彈曲便行，這一晃好幾年過去，日子倒也還過得舒心，心中便自然對這‘花姐’存着幾許感激。
要知道，像她這樣的貧民農家的女兒，還生在這最為貧瘠混亂的地方，能過上現在這樣的日子，也算是大福氣了。
“後院那邊新來了個叫‘林楓’的小夥子，待會兒這忙完了，你帶他去洗洗，換身乾淨兒的衣裳，哦，對了，聽說身上還有一些傷口，你再去找點葯給他擦擦，今後他就跟着你做事了…你可照顧着點…說不定給你找到個小冤家呢…”
花姐笑得花枝招展，對着水兒打趣兒道。
水兒雖說到現在依舊是完璧之身，但來這‘怡香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些放浪形骸見得多了去了，也算是久經花場了，哪會因為‘花姐‘這兩句打趣兒的話感到臉紅。
當即也玩笑道：“恩，一會兒我就去看看，若真長得俊俏我收了便是，若日後真做了我的冤家，花姐您可是功勞最大啊…”
兩人在一起互相打趣兒沒多久，花姐便又接着去招呼客人了。
躺在木板床上的林楓，不知不覺的想到了五年前….自從在虛無的黑暗中迷失以後，不知怎麼竟來到了一個堪比仙境的地方，那有數不清的珍奇寶貝，還有許多古冊書籍，唯一不好的就是出不去，就像一個密封的地方。
林楓絕望的大哭，大鬧，叫着要爺爺，叫着要出去，連着鬧了幾天，筋疲力盡…
無奈林楓只好聽天由命的待在裏邊，還好他竟然在裏邊碰見了一個‘朋友’那條膽敢偷吃他燒餅的小蛇。
正所謂他鄉遇故知，這一人一蛇便在這封閉的石洞中生活了下來，起初因為沒有食物林楓差點給活生生的餓死，那被林楓取名為‘小不點兒’的小蛇不知從什麼地方弄來了一些圓形的果子，林楓這才每天靠着這些神秘的果子活了下來。
回想了一陣，林楓不由感到一陣傷感……，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爺爺過得怎樣了…恐怕如今早以為自己死了吧…
‘哎…’嘆了一口氣，嘶嘶….嘶嘶…！‘小不點’露出了腦袋從林楓懷裏鑽了出來，林楓笑了笑，摸着‘小不點’的頭，輕聲道：“‘小不點’謝謝你，當年要不是你帶我出來，我還不知道要在裏邊被困到什麼時候…”
‘小不點‘嘶嘶..嘶嘶的叫着，似乎是在應承林楓的感謝….
林楓在破舊的麻衣中摸索着，不一會掏出一塊青色的方形玉佩，仔細的打量起來，這是他從玄天密境中唯一**來的東西，也是‘小不點‘為他找來的，已經打量了幾年了，依然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吱！”房門被打開，林楓一驚連忙將玉佩收入懷中，雖然不確定這玉佩是否是寶物，但肯定不能算是凡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看清來人的模樣，林楓的第一反映是真漂亮，不是沒看見過女人，小時候村子裏也只有有限的幾個大媽級人物，而後就一直在那神秘的洞中待上了幾年，而出來又一直輾轉流浪，整天為了活下去而耗費心力，哪有心情仔細大量別人的外貌…直到如今才算真正意義上的看到了一個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