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星野凜的動作很是嫻熟，她撇了一眼還站在那邊的三人語氣敷衍了不止一個度，“你們吃嗎？”

“吃——”很自覺的拿了個碗捧着的五條悟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就湊到星野凜面前，完全沒有面對未知會有的警惕，眼底透露出的滿是興奮。

那可是咒靈耶！他以前都沒吃過的！

哦，不對，當初看着傑吃過，據說是一股子抹布水的味道。

抹布水能做出什麼珍饈真是讓人好奇啊！

察覺到星野凜那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夏油哈哈乾笑兩聲，直接一腳把人給踹走。

他自己則是走到操作台里，抬手將鍋蓋掀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乳白色的豬骨湯上下翻滾，夏油拿起竹編的漏勺，抓了一把米粉放入正沸騰的白浪中翻滾，等了幾秒起鍋直接把煮熟的粉放到五條捧着的飯碗裏。

一扭頭就看到五條正挑着眉毛瞅着他，和對方及其熟悉的夏油一瞬間就get到對方的意思，‘你這動作可真熟’，回想起之前高專被人坑的日子，夏油頓時覺得拳頭又硬了。

手下意識的去摸旁邊的一個白瓷罐，他看向那邊的三個孩子，“你們能吃辣嗎？”

見三人都點頭，夏油也就不猶豫了，直接掀開白瓷罐舀了一勺。

裏面裝着滿滿的牛腩肉，干紅小辣椒配着肉散發出馨香的味道，光是聞着就叫人食指大動。

可……

“傑，我不吃辣。”五條悟滿臉無辜，他那雙剔透晶瑩的眸子都快要湧出淚水來，可憐巴巴的瞅着夏油傑，

“我知道。”夏油直接沒帶理他的，正熱乎的小辣椒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再加上那刺激的辛辣味道，刺激着鼻腔。

之前還沒怎麼覺得餓，此時肚子也發出咕咕的聲響。

五條悟咽了下口水，視線死死的盯着那飯碗，和在面對遊戲大boss一樣的認真，眼睛裏滿是面對未知的挑戰。

你不吃辣和我有什麼關係？

捧着飯碗，五條看着三個孩子都吃的開心，自己又看了一眼飯碗，試探的來了一口。

“水！”話還沒喊出口，五條的手裏就被遞了一杯清冽的檸檬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五條悟就和去了大半條命一樣委屈巴巴的趴在桌子上。

就像是天生沒有骨頭的貓，直接就攤成了貓餅。

趴在桌子上，五條伸出手指戳了下正在吃飯的夏油，嘴角露出歡快的笑容。

現在的模樣和他們當初實在是太像了，在高專的時候，夏油也經常幹這種事看他笑話。

手托着臉，五條歪頭眨巴着眼看着對面的星野凜。“我能問幾個問題嗎？你和傑他們是什麼關係？”

“你的腦子長着是當食材的嗎？自己猜不到？”不耐煩的撇了一眼五條悟，星野凜半點都不想理會對方。

被懟了回來，五條感到久違的吃癟，撓着鼻尖決定愈挫愈勇。

“五條老師也是好奇吧，啊！對啦！星野姐姐你知不知道這家店啊？我們今天在這裏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說著，虎杖把五條悟給他們的那張照片遞了過去，眼巴巴的瞅着她。

夏油看到原本還一臉嫌棄的女人肉眼可見的露出了笑容，接過虎杖遞過來的東西認真看着。

“這個啊……我勸你們不要插手的好。”

“為什麼呢？”五條悟緊緊的盯着星野凜，他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女人對於虎杖表現出來的特殊性。

視線掃過虎杖，五條決定晚點去把對方的身世調查一下。

對方對虎杖表現出對不僅僅是好感，還有幾分熟稔。

嘴角下撇，星野凜半點都不想要回答對方的問題，“你要是多管閑事的話就你去，以這些孩子的實力過去會死。”

五條悟知道自己沒辦法從女人這裏得到更多的消息，手就下意識的伸向旁邊的昔日友人，“傑～你該給我講講你的事情了吧。”

“能有什麼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夏油一把拍掉那伸到自己這邊作亂的手。

“你怎麼會在這裏，又怎麼會開這麼一家飯店，我都超級無敵好奇的。”就和患了多動症的小孩一樣，五條悟又伸手戳了戳夏油的手臂。

話剛說完，五條就發現夏油手指微微動了一下，順着看過去。

正好看到那個被夏油叫做老闆的女人拿起桌子上的紅色酒盞，紅色在空中一晃而過，那原本空蕩蕩的酒盞里就乘了一小捧金燦燦的酒液。

絢麗的金色，乘在紅色的酒盞之中，看容量大約只是幾滴的分量，但五條悟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裏面蘊含的力量。

“給，最近的酬勞。”說著，星野凜將那極少的幾滴又分成了兩份，擺在夏油和甚爾的面前。“還有，甚爾，你下次要是再偷我的煙桿我可不會再輕饒你了。”

笑着再酒盞中又倒滿了酒水將其稀釋，甚爾舔了下嘴角的傷疤，“哈？我可以肉/償的，反正我們倆都屬於你不是嗎。”

夏油：“不要說的歧義那麼重。”

五條悟左看看右看看，抓心撓肝的特別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有，那個金色的酒液又是什麼！

啊啊啊！可惡，不知道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虎杖喝了兩口水，他也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那邊的五條老師沒說話，釘崎又盯着筷子上的浮雕在看。

“伏黑？”

聽到虎杖開口，甚爾抽煙的動作也停頓了一瞬，他看向那邊一直都皺眉在打量着他的少年。

姓伏黑啊……真的是太好了。

聽到聲音才從自己的思緒里出來，伏黑惠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看向五條悟，“任務還繼續嗎？”

趴在桌子上，五條悟左右晃着腦袋，“唔，我去和上面說一聲，就說沒找到位置吧。”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自由活動了？！”

哪怕現在已經臨近傍晚，但要說可以玩，那虎杖就能原地滿血復活。聽到他這麼說的釘崎也來了精神。

“逛街嗎？我可是不會輸的！”

五條擺擺手，“哦，你們去吧。”

比起逛街，他更想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有……傑和甚爾是個怎麼回事。

視線在伏黑惠的身上轉過，五條知道對方可能還沒有認出對方來，畢竟甚爾在十一年前就被他殺死了。

年幼的記憶早就變得模糊，哪怕再次見面，父與子依舊不曾相認。

“說起來，伏黑，你和這個大叔好像啊！”虎杖這麼說著，他的話差點讓甚爾被煙給嗆着。

聽到這話，伏黑惠也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沉默的看了一眼對方，點頭算是贊同，“可能是因為都是黑髮吧。”

五條悟雙手撐着臉，笑的格外開心，甚至都忍不住的開始哼歌。

讓他想想，瓜可以一點點吃，先上個前菜吧。

“惠～”

見五條悟開口，兩個黑髮的男人都看了過去，他們都猜到了五條悟會說些什麼。

但沒有人說話阻止。

甚爾只是沉默的又抽了一口煙，面上毫無變化，但手已經快用力的把桌子給捏碎了。

“這位甚爾，就是你的父親喲。”還不等伏黑惠消化完這個消息，五條悟就接着補充，“他在十一年前就被我殺死了。”

這句早在收養惠的時候就該說出的話，遲到了十年，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五條也稍微的鬆了一口氣，帶着期待的看向那邊的甚爾。

釘崎&虎杖：？！！！

伏黑惠聽到這兩個消息也只是稍微的瞪大了下瞳孔，表情並沒有很大的變化，也只是很冷靜的點了下頭，“哦。”

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反應，五條悟失望的拖長了語調。“當年我去接他的時候他也是這個反應。”

而那邊的甚爾現在的表情和惠如出一轍，也是一樣的冷淡。

臭着臉，父與子對視。

甚爾的腦海里想起了對方剛出生時的種種事情，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他甚至不期望這個孩子的出生。

但……他也期望着對方有自己選擇未來道路的權利。

他的孩子，是有天賦的，比起跟着他這麼一個廢人，不管是禪院家的那個垃圾桶，還是五條家的小少爺，都能夠比他這攤爛泥要更好。

伏黑惠的視線微微晃動了一下，他彷彿被對方那灼熱的視線給燙到了。

他一直以為的人渣父親，在不久前他才和虎杖說過，對方說不定在什麼地方逍遙，結果，居然是死了嗎

“……”

沉默又詭異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著，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

伏黑父子也沒有多餘的交流，只是這麼看着對方，彷彿這樣就能夠將這十來年的時間彌補。

左右看了看，虎杖小聲的對釘崎說到，“要不然我們先出去？”

見釘崎點頭，虎杖又問星野凜，“你去不去？”

星野凜：“？”

少年撓了下後腦勺，露出一個笑容，“感覺你不是很想待在這裏。”

視線對上少年伸出的手，星野凜緩慢點頭，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對方的掌心。

看到了這一幕的釘崎頓時覺得牙酸，好不爽啊，為什麼颯氣大姐姐對虎杖這麼好啊！

可惡，該不會在她找到男朋友之前虎杖就脫單了吧？！

三人直接離開的小飯店，見人出去，夏油的眉頭皺起。“甚爾，她不是一般不怎麼出門的嗎？”

吐出一口煙，甚爾敷衍的嗯了一聲，“我在這十年了，就見她出門過五次。”

“什麼什麼？！”急的抓心撓肝的五條悟特別想知道這裏到底有什麼，今天的所有都讓他感覺自己的六眼是個擺設，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好不容易想看看可愛的學生變臉，結果他直接和甚爾同化變成了個悶葫蘆。

你們父子倆能不能講話啊！為什麼你們會用眼神交流！！！

“我們是亡靈，是早就死去的人。”

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他們和星野凜的勞動合同，就像式神一般，對方掌握了他們的一切。

“在這個區域裏，我們可以隨意行走，不會有任何的損傷，一旦出門就會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和生命在流逝。”

可他們這是個飯店，食材的選取和一些東西都是需要去採買的，順便再抓點咒靈回來。

“說到這個，咒靈居然真的可以吃啊。”下意識的感嘆，五條悟又看了眼那澆滿了辣油紅艷艷的金絲粉。嘴角下耷拉着，他下次一定要吃咒靈的雪糕甜品。

當然，油潑辣子雪糕是毒唯，他絕不吃。

“而且能夠補充咒力的缺失。”

說到底，咒靈也是能量的一種。只不過，除了對方，沒人能直接把咒靈捏成食材，再進行料理。

“每種咒靈的味道都不一樣，做出來之後不僅能掛上各種buff還很美味。”

見五條悟興奮的來了精神，夏油又一句話把人給打到了谷底。

“畢竟，咒靈都是由負面情緒而產生的，酸苦辣咸各種味道都會有，就是不可能有甜。”

五條：這絕對是在針對我！

見五條悟氣的臉都鼓起來了，夏油又笑眯眯的補充了一句，“不可以生氣喲，不然你毀壞了店裏的東西，神明會下詛咒讓你味覺失靈的。”

“那種吃東西可能是酸苦辣咸各種味道抽籤輪着來的那一種哦。”

對上夏油那笑到眼睛都眯起來的表情，五條悟垮起個小貓批臉：“傑，你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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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的小科普：開店是為了聚集人氣，這是維持夏油他們‘活着’的關鍵

咒靈的料理可以增加各種buff，因為是極端情緒的產物，所以每種的buff和味道都不一樣

【重點：就是沒有甜味】

夏油之前吃咒靈就像是把沾滿了灰塵髒了吧唧的東西直接吞下去，在00眼裏就和原始人一樣不講究

夏油（啊嗚吃咒靈）：是抹布水的味道

00（表情嫌棄）:你直接把生肉吃下去也不會好吃的，更別提還血呼啦的沒有洗，半點不講究，你這樣居然沒吃生病還真是感謝你自己身體素質好